NO.0001 集會
美國紐約時間2059年12月14日23點33分,入夜之後的聖弗蘭西斯克市褪下了白晝的莊嚴與肅穆,衆多的夜店酒吧迎來了生意最爲興隆的時刻。
數以千計的流鶯光明正大的傾附於噴有各種亂七八糟顏色的小巷兩側牆壁,幾乎只穿着三點式服裝肉體在搔首弄姿的對路過的行人拋着媚眼。
一些屬於富人才有資格進入的高級會所門口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一個個攬着妙齡美女的富翁們大肆拋灑揮霍着金錢,散發出油印香氣能夠讓每一個視財如命的人發瘋,在這一刻這個城市才配得上它舉世著名的“金門之城”稱號。
入夜的聖弗蘭西斯克市是一座安全等級非常高的城市,這部僅僅是當地警局投入了衆多的警力穩定秩序,更多虧了當地黑幫社團的暗地支撐。
不要以爲地下世界的人就只會惹麻煩,黑暗世界有它自己的規則特別是這樣一個能帶來無窮無盡金錢的寶地,任何不長眼企圖破壞此地安定的外來者都會遭到黑白兩道的合力絞殺,也正是因爲這樣這座城市才能保持了長達十幾年的安穩祥和。
沒有人知道再過幾個小時將會有一件震驚全美的大事發生,整個黑暗世界將因爲這一件事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歷史悠久的組織將會消亡新的勢力將會悄然崛起。
“龍的天空”夜場是全美排名第三的黑勢力——“龍騰”的總部所在,同時這裡也是聖弗蘭西斯克市最繁華最龐大的夜場。
作爲“金門之城”最大的銷金窟這個奢華至極的地方可以找到所有黑市上流通的非法物品,只要出得起高出市面幾倍的高價小到毒品、違禁藥物、假鈔、僞造信用卡,大到各種大口徑槍支、炸藥、車輛甚至小型武裝直升飛機應有盡有,整幢建築十二層按照交易額的大小分爲不同的三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全副武裝的傭兵看守着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
然而此時此刻本該成爲這個城市最火熱的場所的“龍的天空”門窗緊閉黑燈瞎火,只有幾個喝的半醉的保安心不在焉的坐在閉合的大門處打瞌睡,時不時有一輛輛照例前來消遣的上千萬轎車經過此處短暫停留之後失意離去。
“龍騰”所屬的區域如同鬼魅一般的靜寂,這樣異樣的情景挑戰着利益本來就受“龍騰”時刻侵佔的周邊其他聖弗蘭西斯克市幫派,膽顫心驚的幫會首腦們不約而同的約束着手下的武力。而這樣的行爲又影響着其他方位的黑勢力迅速做出反應,同一時間金門之城及其周邊城市地下世界氣氛異常的凝重。
“龍的天空”地下二十米深處,一張二十平方米的圓桌放置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堆積如同小山一般高的各式武器裝備使得以堅韌結實著稱的青木桌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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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艱難的穿透煙霧將自身的光熱傳遞向地下室的每一面牆壁,同時照亮了近十名圍着圓桌各自忙碌的身影。
如果國際刑警的主官在現場一定會驚恐尖叫起來,這些不同膚色年齡各異的男女每一個都是惡行累累,他們中有傭兵、土匪、殺手、海盜,每一名都是在地下世界早已出名的屠夫!
“寶貝!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老子真是想死你了!”一名面相兇狠的俄羅斯壯漢左手愛不釋手的撫摸着一款“K179毀滅者”重機槍,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灌着右手上提着的桶裝伏特加,臉上那滿足的表情彷彿是在撫摸着少女誘人的酮體。
“暴龍,你不要在噁心我了。要是你不把佣金花在那些妓女身上,這不過三百萬美元的玩意你隨時可以擁有。”離被叫做暴龍的俄羅斯壯漢左手邊不到五米處一名帶着法國韻味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女性皺着眉譏諷道。
妖嬈的身材麗質的五官配着一頭披肩金髮讓這個女人透露出一股媚態,如果不是她臉上一道自額頭到右腮的紅色刀疤大大影響了觀感,就憑相貌完全能讓今年全球選美第一的世界小姐無地自容。
“妓女?!她們都是我的女人,血玫瑰!你是在找死麼?”暴龍果然人如其名瞬間變換了臉色紅着眼睛瞪向被成爲血玫瑰的金髮美女,重達一百三十公斤的“K179毀滅者”被其輕鬆拋起單手接住,槍口穩穩對着血玫瑰那高聳的胸部。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想在腦袋上多一個屁眼的話。”血玫瑰看也不看暴龍一眼淡淡的說道,右手手掌中多了一把銀色手槍,槍口準確的指着暴龍的眉心正中央。
圓桌周圍忙碌的大部分人都完全不理會這兩人的劍拔弩張,只有在血玫瑰對面一名正在擦拭着改裝加長型巴雷特M109狙擊槍的瘦弱意大利青年笑着柔聲勸道:“何必這樣呢?算了吧算了吧。”
這名青年大約二十出頭穿着一件廉價的t血衫,面色蒼白時不時的劇烈咳嗽着。
在他旁邊的兩人一名是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黑人婦女,另外一名是一位穿着運動服二十多歲的白人青年。這兩人都皺着眉有意識的遠離他數米遠似乎怕被傳染上疾病。
“滾一邊去吧,病癆鬼!”暴龍絲毫不給面子的轉頭罵道:“就你這個樣子居然是號稱狙神的‘殺手凱毛’?別給老子丟人了,滾回家喝你老孃的奶去吧!”
凱毛訕笑着聳了聳肩,埋下頭將注意力投注在繼續擦拭手中的武器之上。
如此沒有脾氣的丟人舉動讓他旁邊的兩人距離他更遠了,暴龍更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閉嘴吧,蠢貨。不要壞了我的好心情!”正當暴龍準備繼續譏諷一下這個不斷咳嗽讓自己不爽的軟弱傢伙的時候,一股包涵殺意話語讓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一位穿着黑色夜行服就連臉上都裹着黑色頭巾只露出眼部的人端坐在角落,一把長約1.5米黑色刀身的村正長刀被其平放在雙膝之上。
看坐姿這個人似乎很早之前就端坐在此,但是一直到說話爲止衆人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血玫瑰鄭重的收回了指着暴龍的手槍微微側了側身,凱毛也嚴肅的注視着這個一身漆黑的人,另外幾人都不自然的停下了各自手上的動作。空氣彷彿散發處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每一個人的呼吸都不自覺的放緩了下來。
暴龍額頭上青筋亂跳臉色變換着,似乎想要破口大罵找回場面但是卻又萬分忌憚,手中的“K179毀滅者”重機槍緩緩的從指向血玫瑰的方向移開朝着角落緩緩移動,抓着槍柄的手掌佈滿了汗水。
夜行服男子對暴龍即的舉動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一直微斂雙目仰着頭閉目養神,這種風輕雲淡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在場的每一個強者對這個男子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猜測,每一個人都在暗自戒備之下用看一具屍體的眼光看向即將暴走的暴龍。
明顯暴龍本人對於這個夜行服男子也有所耳聞,內心的憤怒與尊嚴受損的癲狂刺激着他大腦中的神經使他漸漸失去理智。
正當暴龍眼中醞釀着的瘋狂愈來愈烈,一場試圖玉石俱焚的時候,地下室的鐵門突然從外一下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