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丹不想在羅文身上浪費時間，他認爲羅文雖然坐擁一個聯盟王國的兵力和資源，但在軍團全面入侵大勢下，一國之力終究是有限。
可軍團全面戰爭打到現在，古爾丹在羅文手上接連吃了兩次大虧，他漸漸理解爲什麼羅文能得到基爾加丹如此重視。
誠然，古爾丹不想號召軍團主力，跟羅文的部隊正面交手。
他的作戰策略依然沒有改變，羅文終究是一個麻煩的小角色。軍團未來的敵人，還是暗影界的勢力。因此穩紮穩打，佔據土地，還是軍團的主要進攻方式。
沒錯，古爾丹已經在研究暗影界的對手了。
不過羅文明顯沒有猜透古爾丹的意圖，這個渺小的人類凡人領袖，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定位。
羅文頻頻在古爾丹的底線上左右橫跳，來回試探。古爾丹忍無可忍，他意識到必須採取一些措施讓羅文明白，惹惱了軍團，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燃燒軍團可以毀滅暗夜精靈生存近萬年的都城，同樣可以毀滅任何一座人類大型城市，只要軍團願意將其付諸行動。
森提納克斯號航行到冬泉谷後，古爾丹命令軍團主力更改航線，將目標對準東部王國。
庫爾提拉斯四面環海，易守難攻，有天災戰爭的前車之鑑，古爾丹自然不會觸這個黴頭。
況且，在暗影界勢力進入艾澤拉斯之前，古爾丹就沒有主動進攻庫爾提拉斯的打算。
暫時沒有攻打庫國的計劃，古爾丹將目標對準了聯盟人口最多，領土最大的人類王國—洛丹倫。
在二十年前，洛丹倫還是人類聯盟最大的王國。
雖然古爾丹不知道這二十年發生了什麼，讓這座幅員遼闊，兵源充足，人才輩出的王國跌落最強人類王國的寶座。
但洛丹倫依然是極具影響力的大國。
軍團若是擊潰了洛丹倫王城，順便屠城，聯盟其他小國，還會有幾分心氣，跟燃燒軍團抗衡。
當然，古爾丹對進攻目標還有更多考慮。
聯盟各國的聯合，本就不怎麼牢靠。
庫國經濟擴張意圖明顯，不同的社會制度，讓各國王室人人自危。
有庫國貴族的前車之鑑，經濟入侵和文化入侵帶來的社會影響，各國王室貴族定然不會跟庫國齊心。
所以ꓹ 只要操作得當，古爾丹就能穩穩的佔據上風ꓹ 在打擊人類聯盟的同時，還能分化他們，將其逐個擊破。
“召集所有軍團主力ꓹ 只留瑪諾若斯的先鋒軍留在冬泉谷，其他軍隊ꓹ 全部趕赴東部王國。”古爾丹遵循基爾加丹的提議，準備來一次敲山震虎。
洛丹倫王國遇襲ꓹ 庫國一定會進行馳援ꓹ 這次古爾丹必須要讓羅文連本帶利的將他佔的便宜，全部吐出來。
提克迪奧斯接到命令，收攏羽翼，躬身退下。
......
安託魯斯·燃燒王座。
世界之魂。
阿格拉瑪照舊開啓世界之魂，召喚軍團之主的神念，並將兩位軍團首領，帶向王座高臺。
阿克蒙德站在基爾加丹左側ꓹ 兩名艾瑞達領袖，齊齊半跪在熾熱的混沌邪能之火面前。
“基爾加丹ꓹ 截止現在ꓹ 軍團遠征軍的行動雖然有所瑕疵ꓹ 但結果還算可控。我很滿意。”混沌烈火中的聲音ꓹ 響徹整個世界之魂。
基爾加丹低着頭，面無表情ꓹ 沒有接話。他知道薩格拉斯召喚他們到此ꓹ 不是給他們論功行賞的。
“可惜ꓹ 你在降臨計劃中的動作，讓我非常失望！”虛空中的迴響提高了數個分貝ꓹ 強大的威壓，帶給基爾加丹深深的恐懼。
基爾加丹趕忙應聲道：“這是我的失職，主人。我低估了羅文的能力，讓他奪走了兩個創世之柱。”
阿克蒙德低着頭，藏起臉上的疑惑。
主人跟基爾加丹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阿克蒙德像極了一個局外人。
“蘇拉瑪城下的阿曼蘇爾之眼已經復甦，把我給你的時光之相的力量拿回來，注入其中，計劃還能推進。不過其他創世之柱，你最好一個都不要丟。我的那些曾經的兄弟，可是在這些神器中，注入了許多靈魂形態的力量。這些力量融合在一起，足以開啓一道巨型的空間裂縫，爲我降臨創造條件。”薩格拉斯說道。
基爾加丹微微頷首，應諾說道：“我會親自下場，把容器抓回來。”
薩格拉斯話鋒一轉，將對話目標放在阿克蒙德身上。
“後續軍團入侵，全權交給阿克蒙德。對付艾澤拉斯這些土著，正面屠殺，遠比玩弄計謀來的有效。你要讓這些低賤的凡人物種真正明白，反抗軍團的意志，死路一條。”
阿克蒙德接受命令後，用眼角餘光瞥了基爾加丹一眼。
基爾加丹搞分化，我帶領大軍入侵，一萬年來，合作親密無間。這纔是他們二人應該有的共存模式。
離開世界之魂，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在哈薩貝爾的傳送大廳駐足。
“兄弟，古爾丹不是一個可控的角色。原諒我之前的越權，但還請理解。”基爾加丹解釋道。
阿克蒙德跟基爾加丹師出同門，在孩童時代就是好兄弟。
說實話，他們自從接納了薩格拉斯的智慧和力量之後，這份兄弟之情，竟然生分了。
其實二人心裡都清楚，薩格拉斯有意在分化他們之間的情誼，可萬年過後，他們依然沒有逃脫嫉妒和力量的誘惑，而心生間隙。
“維綸走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變了。不過兄弟，我依然願意相信你。我會按照你給我提供的信息彙報，來跟這個貪婪的獸人打交道。”阿克蒙德對基爾加丹的越權表示理解。
阿克蒙德生性莽撞，是天生的戰士，可這不代表他魯莽。
相反，加上維綸在內的三名艾瑞達領袖，心思都非常縝密。
他們知道共同依存，才能得到更多生存的機會。
如果維綸不離開阿古斯，三兄弟可能還會在薩格拉斯手中得到更多資源，甚至還能掌握一定的實權。
可惜，維綸背叛了他們兩兄弟，乃至到現在，他們依然沒有從薩格拉斯手中，掌握真正的神明之力。
說實話，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的身軀，已經完成了超脫，他們隨時有能力吸納星魂之力，晉升成爲準泰坦。
“主人降臨之後，將再無阻擋，你最好在這之前，把古爾丹給殺了。”
“我自然明白，沒有誰能擠入我們二人的執政團，這是底線。”阿克蒙德承諾道。
......
德沃絲狀態穩定下來之後，早早的離開了醫院。
在羅文找她之前，德沃絲主動找到了羅文。
德沃絲心存許多疑惑，這次艾澤拉斯之旅，不是想象中的單純旅行，更多是對思想和信念的思考。
吸納了噬淵之火，德沃絲心中催生出了陰暗面。
負面情緒出現在她心中，讓她對萬古試煉的過去，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我剛想去找你來着。”羅文看着羽翼一白一黑的德沃絲，心中升起幾分愧疚。
德沃絲微微搖頭，她指了指能量研究所大廳方向，詢問羅文說道：“有時間麼？”
來到庫國之後，德沃絲再也不是曾經直來直去的性格，她習慣了人類的生活和相處方式。
最直觀的，德沃絲在跟人交流的時候，會主動的考慮他人感受。
羅文暫時將光能水晶的研究報告，擱置在研究所，陪同德沃絲，走出大廳。
“你沒有被那些火焰影響心智，我很高興。”羅文見德沃絲狀態穩定，只是心理存在問題，心中的沉悶頓時消解不少。
德沃絲的面癱臉難得擠出一抹笑容：“謝謝關係，羅文閣下。那些噬淵之火，還不足以傷害我的身體，但我卻免不了被它影響。實際上，我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我明顯感受到，我的心中出現了嫉妒、憎恨、怨念、貪婪等等那些萬古試煉需要磨滅的情緒。”
羅文皺眉，心說格里恩的萬古試煉還真能把人的心裡改造了？這也太離譜了，這麼殘酷的試煉，不就是相當於泯滅了一個人的人格。
不能直視心中的陰暗面，就用人爲的方式改造靈魂，這不是自欺欺人？
“這麼說，你之前所遵循的榮耀和信仰如此聖潔的原因，是因爲試煉改造了你的靈魂？”羅文不確定的問道。
德沃絲似乎真的是心態發生了變化，她不喜歡聽改造這個詞，於是她皺眉糾正羅文說道：“是晉升，不是改造。”
羅文尷尬一笑，輕咳一聲說道：“這就是改造，而且是人爲的改造。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都是執政官規則之下的榮耀傀儡。你們被控制了。”
“控制？這是我們大家都認同的晉升之路，是暗影界的規則。”
羅文按了按胸膛，拋給德沃絲一個疑問：“那爲什麼你們不敢正視自己的靈魂深處，難道所有被認定的英魂，都是完成試煉之後，纔得到了仲裁官的認同？”
“在我看來，他們不需要萬古試煉，就能晉升。換句話說，你在忘卻記憶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晉升。”羅文神情肅穆，用自問自答的方式，引起德沃絲的思考。
德沃絲沉默了，說實話，所有進入晉升之地的靈魂，都曾抱有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他們犧牲一切，奉獻一生，得到了最高貴的的靈魂，卻要承受遺忘之苦，這本身就不公平。
而且，凡人生命，都是有人性的。
人性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陰暗面，我也一樣。可英魂的強大之處，就是克服了這些陰暗，這纔是晉升之路。不是麼？”
德沃絲微微頷首，清澈的眼眸多了一抹混沌的光影。
她的羽翼再次發生變化，最終消融在脊背。
這樣的變化不是第一次，德沃絲之前也經常把翅膀藏起來，以普通凡人的形態跟大家相處。
然而今天，德沃絲的變化卻不止於此。
她的高大的身軀漸漸縮小，粗壯有力的胳膊變得纖細，魁梧的腰肢和大腿變得勻稱光滑，就連一臉英氣的面容，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德沃絲的淺藍色肌膚，變得白皙光滑，彷彿被美顏了十級。
“你？”羅文意識到了什麼，滿臉詫異。
德沃絲微微喘氣，水潤的眸子少了幾份高傲，多了一份溫和。
這就是德沃絲真正的凡人形態？也太漂亮了吧...
咳咳，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女性的容貌了，這可太危險了。
“可以...可以幫我找幾件衣服麼？”德沃絲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姿態，暴露在男人面前。
羅文看着德沃絲鬆鬆垮垮的盔甲縫隙中白花花的一抹嫩肉，當即從包裹中取出幾件女士長裙。
這些衣服是從經互會擴建的超市裡買來的，防止在出行任務的時候，出現特別狀況，諸如爆衣和弄溼了衣服等，以備急用。
德沃絲換好了衣服，長裙飄飄，儀態端莊，落落大方，儼然一副成熟大姐姐的模樣，可惜就是沒有黑絲高跟鞋和包臀裙，不然還能更漂亮。當然，以羅文的年紀，德沃絲更像是他的小姨。
“呃，你還能變回來麼？”羅文問道。
德沃絲恢復了人性的情感，心裡的想法更多了。
她感覺到羅文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心中情緒有些憤怒，還有些害羞。
看來羅文說得對，人就是矛盾的。
我不願意他看我這副摸樣，又願意享受他看我的模樣，人性還真是神奇的東西。
“能，不過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會一直保持這副狀態。”德沃絲回答道。
“還是之前看得比較順眼，你突然這麼溫柔了，我還有些不適應。”羅文尷尬的說道。
剛剛還是身材健碩的肌肉女，現在卻變成溫柔的成熟小姨，這種變化，簡直比男的變成女的感官衝擊還要大。
“我也不適應，不過還有時間，我們互相適應就好了。”德沃絲握起牆邊的重劍，快步離開。
那柄重劍可是有幾百斤沉，德沃絲這細胳膊細腿的都能抓起來？不會是隻是外形變了吧。
羅文撓頭，搞不清楚。
不過剛剛的話，要信一半。
羅文腦子壞了才喜歡肌肉女，膚白貌美身材好的女戰士，她不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