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龍的名字她記不住,不過,這可是龍啊!
不能往前走了!她的德魯伊之力對這些同樣流連於夢境中的巨龍來說非常清晰,爲了不刺激對方,她選擇在烏鴉嶺這邊再觀察兩天,同時派出民兵去東方偵查,如果綠龍跳出來咱們就趕緊跑,然後通知伯瓦爾來屠龍!
營地鬧哄哄了大半夜,第二天所有人都沒什麼精神,守夜人的幾位同樣心有餘悸,他們還真不知道烏鴉嶺這邊這麼危險。
“昨晚具體是什麼東西在作祟?”
“應該是亡靈。”
凡妮莎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她認爲亡靈這個答案不算錯,守夜人也接受了這個答案。幾人想去四處調查亡靈的線索,大部隊原地待命的命令符合他們的意願。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躺在自己的帳篷裡琢磨,凡妮莎腦海中老浮現和守夜人相關的刺殺賊神器匕首,可那是十年之後的事啊,再說了,匕首也不在暮色森林。
“斯塔文?肯定不是!那就是個舔狗!......隱士?好像也不對。......黑巫師?那貨能有神器?我不信!......食人魔?魚人?豺狼人?狼人?......狼人!”
凡妮莎噌的一聲,翻身坐起。
狼人!月神鐮刀!
德魯伊的神器!她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可隨即又有點遲疑,因爲她忘了月神鐮刀具體是什麼任務了......
這是遊戲裡一個爛尾任務,需要天南地北地跑,跑到最後給點經驗值就打發了,別說神器,連神器的影子都沒看見,在遊戲裡可以說毫無價值。
不過她很確定一點,如今鐮刀肯定還在暮色森林的某處。
走出營帳,守夜人的幾位都去調查亡靈的線索,凡妮莎很快找到了自己兄弟會的人。
“去,把昨天抓過來的那個中年人審審,看看他從哪來,要到哪去,叫什麼,家裡有什麼人都給我問清楚......”她壓低聲音:“別留下外傷......”
兄弟會的盜賊當兵不行,但是審問、刑訊都是好手。
中年人昨晚被凡妮莎嚇唬得夠嗆,現在又變得癡癡傻傻起來,兄弟會盜賊可沒有照顧殘疾人的理念,一番西部荒野特色的‘優待’後,中年人竹筒倒豆子,問什麼說什麼,很快一份詳細的記錄就交到了凡妮莎面前。
雞特美原名基特斯,這傢伙在一處廢棄礦洞內找到了一把鐮刀,這一段他描述得還算詳細,可後來的過程就有點顛三倒四了。
即使兄弟會的盜賊用了一些不能說細的逼問技巧,可他還是沒提供出多少有用的信息,雞特美只記得有一羣黑袍黑馬的怪人從空氣裡鑽出來,這幫傢伙大肆殺戮,因爲雞特美躲在暗處,他毫髮無傷,倒是讓附近農場的一家人遭到了血洗。
之後這貨就是一路奔跑,跑也就算了,慌不擇路的他還把鐮刀遺失了。
“線索完全斷了啊!”凡妮莎揉着額頭,雞特美躲藏在烏鴉嶺的廢棄旅店裡已經十多天了,這些天他吃的東西也不能說得太細,總之這傢伙在心驚膽戰的情況下硬是活了十多天。
受驚過度,神志混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沿途經過了那些建築,更不知道鐮刀遺失在了什麼地方。
這些天暮色森林一直在下雨,即使路面留有奔跑的痕跡也早就被沖刷乾淨了,經驗再豐富的獵人和斥候也找不到他的逃跑路線。
目前只知道他是在一個叫羅蘭之墓的老舊礦井裡找到的鐮刀,隨後慌不擇路地跑到了烏鴉嶺,知道起點和終點,但是雞特美翻山越嶺,一陣瘋跑,誰知道他是怎麼跑過來的啊。
一陣腳步聲響起,老醫師高魯斯在她營帳外輕聲說道:“小姐,請出來看一下,守夜人遭到了亡靈的襲擊。”
“好,我這就來。”
時間不長,凡妮莎就看到了帶傷歸來的幾個守夜人。
“快殺了我!別讓我變成那些怪物,把我的屍體燒掉,告訴我父親和我哥哥,我是戰死的......”兩個守夜人聲音哽咽,他們的手臂和肩頭各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劃傷,血肉處像是凍僵了一樣,泛着鐵青色,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周圍幾個守夜人拿着刀劍,似乎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結束同伴的生命。
“願你們在天國得到安息。”守夜人指揮官小姐抽出長劍,默默祈禱一番後就要下手。
什麼鬼?這也不是喪屍病毒,哪有那麼高的傳染性啊!你們也太急了!
凡妮莎很俗套地喊了一句:“刀下留人。”
她快步走過去,低頭仔細查看兩人的傷口。
凡妮莎自身對毒藥的研究就極爲精深,獲得德魯伊知識後,又大幅度強化了她關於自然毒素的基礎,和自己手下的牧師,和吉安娜都進行過交流,目前來看,亡靈瘟疫具備傳播性,但傳染性卻沒那麼高,高階職業者旺盛的生命力就能殺死亡靈瘟疫,除非戰死,否則傷口感染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不可能說胳膊上劃出一個傷口,十秒後這位高階戰士就變成亡靈,亡靈瘟疫沒那麼強。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傷口和亡靈瘟疫還有所區別。
就像凡妮莎幾個月前做的處理一樣,在南方只有一些被感染的糧食和從北方戰場上撿回來的武器會傳播亡靈瘟疫。
西部荒野有亡靈是因爲大範要造反,所以買兵器、買糧食,什麼便宜買什麼。
但在暮色森林這邊,他們和外界聯繫很少,自給自足,不需要商人,他們這裡的亡靈和北方的亡靈並不一樣。
通靈術加上鍊金術,這是北方亡靈天災的起因,而暮色森林這邊,倒像是長期負能量堆積而成的一種生命形態轉變,嚴格意義上說,北方亡靈那是人造的,暮色森林這邊的亡靈纔是貨真價實的亡靈,是天然的!
“他們還有救。”凡妮莎說道。
守夜人指揮官小姐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她緊皺眉頭:“我們曾經遭遇過亡靈,兩個戰士受傷後,進行了緊急救治,可經過十多天的痛苦哀嚎,最終還是變成了亡靈。”
她認爲凡妮莎在西部荒野這種‘樂土’沒見過亡靈。
“呵呵,那是因爲你們處理的方法不對。”凡妮莎搖頭輕笑,她轉身問兩人:“你們怕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