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耐薩里奧本人的興趣,藏寶庫中大部分裝備不是板甲就是近戰武器,毛到了也大多用不了……不過只要毛到就行。
安德里亞不是考古學家,無法一一鑑定財寶堆剩餘中雜物各自有什麼作用。
時間緊迫,他乾脆將所有財寶一次性打包丟進空間包裹中,等待戰爭結束後再來慢慢清點。
滿載而歸的安德里亞通過奈法利安暴露出的後門離開巢穴,繞回正門附近找到一名卓格巴爾,讓他將一句話帶給伊格魯爾。
“耐心等待,現在還不是解封聖錘的最佳時機,等燃燒軍團的入侵塵埃落定,我一定會抽空再次來到至高嶺,幫助你們擺脫死亡之翼的奴役。”
雖然外表醜陋,但天性溫和的卓格巴爾不失爲一個很好的盟友,如果能從死亡之翼手中將他們解放,說不定能對安德里亞未來的佈局起到不小的作用。
返回河鬃村的途中,獨自在寶物堆中待了幾千上萬年的薩拉塔斯耐不住寂寞,一直在向安德里亞搭話。
“安德里亞,你真的相信那隻小黑龍會反抗自己的父親嗎?”
“據我所知,被恩佐斯腐化的耐薩里奧非常殘暴,對任何表露出反抗自己意願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就算是自己的子嗣也不例外。”
“怎麼可能。”
安德里亞“呲”的一聲笑了出來“那個小滑頭以爲我沒看出他的打算,他只是故意擺出示弱的姿態想要脫身而已。”
“我本來就不想殺他,也沒想着之前那番話能在短時間內發揮作用,充其量只是在奈法利安心裡埋下一顆尚未發芽的種子。”
金雕的臉上詭異的露出了笑容“身爲上古之神,你們應該對潛移默化的誘導十分擅長吧?”
“雖然只是看似不起眼的一手閒棋,但一旦奈法利安被那隻瘋龍逼到極限……呵呵,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薩拉塔斯本身也是個愛搞事的傢伙,聽到安德里亞腹黑的發言頓時來了興趣。
“有趣,不愧是吾主……”
“嗯?”
“失禮,不愧是安德里亞閣下,看來在追隨你的漫長時間中,我不會再感到無聊了。”
……
胡恩·高嶺打量了一下安德里亞隨手丟到桌上的黑龍鱗片,率先開口問道“也就是說,留守至高嶺的黑龍軍團無意對我們發動攻擊?”
翹着二郎腿的安德里亞聳了聳肩“如果身爲黑龍王子的奈法利安沒說謊的話,事實就是這樣。”
“他們對進攻牛頭人毫無興趣,耐薩里奧也沒有給過他們相關的命令,只要你們不主動去撩撥黑龍,他們應該不會閒的沒事做來攻擊你們。”
佩頓·鮮血圖騰一把從獸皮椅站了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出兵吧!一場史無前例的榮耀之戰正在等着我們!”
依然十分不情願的薩倫·河鬃與剛剛鎩羽而歸的戈溫·天角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但似乎沒能達成共識。
戈溫舉手說道“如果這位暗夜精靈特使能對自己的話負責,我同意出兵增援,最後的大戰關係到整個世界的存亡,現在不是我們獨善其身的時候了。”
林蹄氏族的酋長庫蘭是一名看上去十分溫吞的老年牛頭人,科達最近幾天磨破嘴皮,許下了不少承諾才終於說動了他。
庫蘭眼見局勢已經明朗,舉起顫巍巍的右手笑呵呵的說道“我也贊成出兵,聽說南方潘達利亞的熊貓人也已經派出了增援,我們總不能因爲拒絕出兵被卡利姆多各族孤立吧?”
“你們!”
薩倫·河鬃眼見短時間內兩名酋長倒戈,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胡恩·高嶺沉穩的點頭道“四比一,那就這麼定了,請各位酋長立刻通知自己的下屬氏族做好備戰準備,時間不等人,儘量在三天內開拔!”
……
另闢蹊徑的解決了出使難題,在安德里亞準備離開至高嶺時,科達一直用怪異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
安德里亞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轉過身面向科達吐槽道“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你一直看着我幹嘛?不會是迷上我了吧?”
科達臉上的好奇和疑惑立刻轉變成鄙夷“請不要自我感覺這麼良好,我只是對你失憶後的變化感到難以理解,你和以前相比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安德里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現在的我沒有以前的任何記憶,每一天都在締造全新的自己,說是換了一個人也沒什麼毛病。”
“算了。”
科達放棄的搖了搖頭“我會繼續留下來敦促牛頭人儘快動身,你還是早點趕回去吧,聽說前線的戰局……不容樂觀。”
提到這個問題,安德里亞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熊貓人的特使雖然已經提前通過傳送術趕到前線與加洛德等高層溝通,但他們的大部隊此時纔剛剛進入納茲米爾,如今前線的戰局依然由暗夜精靈反抗軍一力支撐。
“我知道,你也催一下牛頭人的進度,別讓那位死不服氣的河鬃酋長在暗地裡拖延時間,前線還能堅持多久,誰也說不清楚。”
……
當安德里亞被隨行出使的上層精靈法師送回前線時,原本隨時能聽到中氣十足呼喝聲的軍營中一片沉寂。
從前線退下來休息的士兵大多身上纏着繃帶,他們疲憊的靠坐在樹下,雙眼無神的望着地面,全軍的士氣看上去非常低迷。
薩拉塔斯幸災樂禍的聲音在安德里亞腦中響起“哦哦~我感受到了濃厚的絕望情緒,這支部隊要潰敗了嗎?”
重重的拍了一下腰間的彎刀,安德里亞沒有回答它的問題,抿着嘴朝主營大步走去。
“安德里亞?”
路過艾露恩姐妹會的營區時,熟悉的聲音從側面一頂帳篷內傳來。
肩上綁着繃帶的珊蒂斯吊着左臂從帳篷中走出,看到安德里亞時,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淺笑。
與之相反,安德里亞看到珊蒂斯身上的傷勢時倒吸了一口氣,她那使不上力的左手和繃帶上殘留的大量鮮血充分說明了傷勢的嚴重性。
“你的傷……”
珊蒂斯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小問題,已經接受了姐妹們的治療,最多三天就能恢復如初。”
“珊蒂斯,別逞強。”
手中拿着繃帶的泰蘭德面帶埋怨的從珊蒂斯身後走出。
冷淡的瞄了安德里亞一眼,泰蘭德將視線重新轉回愛徒身上。
“斷手也算小問題?如果不是治療的及時,你的手恐怕就保不住了,過來,我給你換繃帶。”
珊蒂斯苦笑着用右手向安德里亞揮了揮“抱歉,有空我再去找你。”
兩人重新走回帳篷,泰蘭德還順手將布簾放了下來。
安德里亞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雙拳逐漸握緊。
“安德里亞,剛纔那個女孩是你的?”
薩拉塔斯的話讓一時熱血衝頭的安德里亞重新冷靜了下來“……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沒想到她也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轉頭望向西面辛艾薩莉近郊幾乎無窮無盡的各型惡魔,安德里亞沉聲說道“損失越來越大,逐漸到了暗夜精靈無法承受的地步,我們必須儘快這場戰爭,之前留下的暗手也該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