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油紙扇在雪蓮姑娘的玉手之中不斷旋轉,那撐開的傘面如同一朵淡黃色的花朵,而在這花朵的周邊,則是勁風肆虐。
甚至,僅僅片刻,那從天而落的雪花,經過她的傘時,竟是剎那間結成了小小的結晶,晶瑩剔透,十分漂亮。
衆人看得一驚,彷彿感受到周邊的西北風越發寒冷徹骨了。
“我的天,不愧是帝弒天的徒弟,竟然也達到了齊物境界!”
“之前帝弒天說她是玄陰體質,莫非這就是玄陰體質的特點嗎?”
“不僅可以控物,還能將雪花結冰,這……簡直逆天!”
之前還對雪蓮姑娘抱有一絲幻想的江湖中人,此時哪裡還敢繼續褻瀆。
達到齊物層次的,本就少數,何況還是這等雷厲風行之人。
想着之前帝弒天說過的話,他們不由得感同身受。
且不說她體質特殊,只說如此厲害的女人,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啊。
或許,這整個武林,也只有王躍先生降得住這匹野馬了吧。
“這就是玄陰體質的優勢嗎?”
王躍見狀,目光中也充滿驚奇。
武林中各種奇異的現象已經徹底打破了他對武林的概念,想這等奇異之事哪能用科學解釋得清楚。
莫非,這武學修行,也和仙界修仙差不多嗎?
王躍搖搖頭,暫時拋下這些雜思,因爲雪蓮姑娘的油紙扇支架的聚集之處,已經形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冰刃,正朝自己刺來。
又是虛空一抓,匆忙聚集了一把一米多長的雪劍,如先前那般,朝着那油紙扇斬了過去。
之前和帝弒天對戰的時候,王躍也不知輕重,所以輸出的力量太大。
此時面對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如何下得去手,所以只是勉強應付,只要不傷到自己便好。
咔嚓一聲。
虛空雪劍與冰刃碰撞在了一起,然而齊齊粉碎消失,那把飛舞的油紙扇,也停止了旋轉,帶着雪蓮姑娘後退數步。
噗!
即便王躍強忍着勁氣外放,剛纔的一擊,依然將雪蓮震的內臟出血。
雪蓮只感覺渾身散了一般,站立不穩,便要朝着雪地上倒下去。
王躍見狀,連忙
三步並作兩步,伸手扶住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
“你沒事吧?”
王躍將雪蓮的身體扶穩站立。
啪!
回答他的,則是惱羞成怒的一巴掌。
“無禮!”
雪蓮銀牙緊咬,俏臉氣的白裡透紅。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王躍無奈的攤攤手。
“你……”
雪蓮瞪了瞪眼睛,想罵人卻罵不出來。想着自己的身體從未有人接觸,今日竟然被面前這男子抹了一把,就不由得心生煩悶。
“哎……你這又是何必,雪蓮丫頭,你這剛衝入齊物層次,境界還不穩,哪能這樣胡鬧,若不是王躍手下留情,以後有你後悔的。”
見自己的徒弟毫無意外的落敗,帝弒天無奈的搖搖頭。
“師父,反正你也快要去了,就讓雪蓮陪你吧,到了下面雪蓮繼續伺候你。”
雪蓮咳嗽了一下,面色愈發蒼白,顯然,剛纔的一擊,受傷不輕。
聞言,帝弒天一臉無奈,
“你這又是何苦!”
“雪蓮自幼被師父收養,如果不是師父不曾拋棄,雪蓮恐怕早就成了天上上的一堆枯骨,哪能活到現在?”雪蓮卻梗着脖子訴說着。
目光在師徒兩人身上來回旋轉,看着如此情深義重有如此稀奇古怪的師徒倆,王躍也十分無奈。
人家一老一少,大老遠來這裡,不是殺自己,而是送自己老婆的,想來也十分不容易,總不能讓他倆死在這裡啊。如果這事傳出去,我王躍可就成無情無義之輩了。
“我說,我就是那麼一擊,你倆至於這樣生離死別嗎?”王躍無奈的搖搖頭。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師父早已經油盡燈枯,剛纔和你打架也全都靠毅力撐着,你的那一劍,徹底把他的身體擊垮了!”
雪蓮那雙澄淨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哦,原來是這樣。”
王躍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
隨即,將手探到老頭子的脈搏上,以勁氣入體,感受着帝弒天體內的情況。
果然如雪蓮姑娘所言,老頭子的體內情況一片糟糕,自己剛纔的一擊,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今日即便不死在這裡,恐怕也會死在別處。
不過,這個問題對王躍來說,並不是問題。
連經脈崩壞的孔浩然他都給治好了,對付這個毛病,不是難事。
“放心吧,死不了。我有辦法。”
王躍淡淡的一笑。
“你有辦法?”
聽到這話,師徒兩人異口同聲,兩雙眼睛齊齊看向王躍。
“嗯。你先把這半顆丹藥吞下,如果想治好的話,還需要藥浴。”
王躍說着,將一顆丹藥掰成兩半,取其中一半塞入了老頭子的嘴中。
不是他爲人吝嗇,實在是帝弒天年紀太大,體內情況又是隻剩下個空架子,他害怕藥力太強的話,反而會加快帝弒天的死亡。
半顆丹藥入體,在王躍的勁氣控制下,迅速的轉化爲能量,暫時穩住了老人體內的情況。
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帝弒天老眼中彷彿重新看到了希望。
“這……王躍先生果然神人,這僅僅半顆丹藥入體,老夫就感受到恢復了不少呢。”
帝弒天神情激動道。
“這……意思是,師父不用死了?”
旁邊的雪蓮姑娘聞言,也急忙探探帝弒天的脈搏,果然,情況穩定了不少。
“王躍先生不計前嫌,還施捨丹藥救我,如此大恩,沒齒難忘,請受老夫一拜。”
激動的帝弒天,便要當場下跪。
“這……這哪裡的話。”
王躍連忙攔住。
帝弒天卻堅持道,
“王躍先生不僅武功在老夫之上,連治病丹藥也是世上無有,老夫願意拜王躍先生爲師,王躍先生,請受老夫一拜!”
說着,又要跪在地上扣頭。
“額……這好好的,怎麼又扯到拜師上來了?讓我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收你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爺爺爲土地,你這不是折煞我也嗎?”
王躍聞言,更是一頭黑線,這都哪跟哪啊。
“忽然發現,這帝弒天不是吃虧的主啊。”
“哪裡不吃虧,簡直就是無恥。”
“剛纔還說要給王躍送老婆。現在倒好,自己反而要拜王躍爲師了,這……真的很無恥!”
圍觀的衆人看到這一幕,內心的三觀,彷彿被眼前的這個老頭,再次刷新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