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冬瑞電話,韓羽不好推辭,於是下班後徑自來到健可是誰想到這時候健身中心中一個客人都沒有,而工作人員也都聚集在辦公室裡,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韓羽探頭一看,卻發現這大夥都是面色嚴肅,整個辦公室中的氣氛不能說是愁雲慘霧,至少也稱的上是“沉重”二字
有些納悶的皺了皺眉頭,韓羽心裡真的好奇起來
從本質上來說,韓羽並不是那種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的人,雖然受到社會現實的磨礪,也逐漸變的冷漠起來,可是那份天生好奇心和熱情卻不是現實可以完全抹殺的
“那個大傢伙今天這是在玩什麼”韓羽因爲是張老的弟子,平時健身中心的員工也沒把他當外人,彼此間關係很熟悉,結果他現在一開口,頓時讓周圍衆人齊齊翻個白眼
吧檯收銀小梅第一個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感覺我們這裡像玩嗎有這種氣氛一起玩的嗎”
韓羽聞言頓時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冬瑞姐呢今天外面怎麼一個顧客都沒有”
旁邊負責動感單車和搏擊操的健身教練陳碩聞言撇撇嘴說道:“還不是那天來的那個鬼子,鬧的客人現在都不敢上門了”
一聽這話,韓羽的眉頭不覺微微皺了起來,越發覺得這事情中透着古怪,他可不認爲那個鬼子會有這種本事,讓顧客不來上門這需要多大的影響力才能做到
正在猶疑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冬瑞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美目輕輕掃視一圈,不過在她看到韓羽的時候,美目中立馬露出了一絲訝然,似乎沒有想到韓羽居然會在這裡
不過美女老闆娘旋即平靜下來,也沒有和韓羽打招呼,而是看着一衆員工用她那一貫風情的聲音說道:“大夥都先散了吧,各自回崗位去,今天要是沒有什麼客人的話,大夥可以早點收工”
一聽這話衆人地臉色頓時好看了很多雖然也會憂心健身中心地生意但是反正老闆是冬瑞作爲他們來說難得能有一個早下班地日子只當是休假多少還是感到開心地
等到衆人一一散去之後韓羽緩步上前看着冬瑞地眼睛輕聲問道:“冬瑞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韓羽到現在還是有些不明白要說找上一羣工商稅務城管物價地太爺公僕來搗亂這事情輕鬆自如隨便有些權勢或者關係都能搞定;要說挖角撬槓暗中動手讓員工心神不寧離職跳槽這其實也不難只要多花銀子也就是了;可是要讓顧客不敢不願上門還是那種已經討了會員費地顧客韓羽實在是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影響力能達到這種程度難道冬瑞地健身中心被人當成“三鹿奶粉”了
冬瑞地臉上閃過了一絲軟弱看地韓羽一陣訝然他還從來沒在這個美女身上見到過這樣地表情呢輕輕踏前一步非常自然地把這美女老闆娘攬在懷中韓羽再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你好疲倦地樣子”
冬瑞輕輕地搖了搖頭靜靜靠在韓羽地懷裡緩聲說道:“沒什麼地你陪我一會兒好嘛”
韓羽聞言輕輕攬住了她地肩膀小聲說道:“有什麼就說給我聽聽吧說出來也許輕鬆點”
冬瑞又是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說了一小段“故事”
故事的開頭比較老套,富家女愛上了寒門才子,而家裡自然是不會同意了,於是一心追求愛情的女孩毅然離家,和一生的摯愛牽手浪跡天涯;
按照正常來說,下一步應該就是兩人飢寒交迫貧病交加悲劇迭出,哄着人掉出大把大把的眼淚不過很遺憾,讓大夥失望了,這一次劇情並沒有朝着這個方向發展,富家女似乎繼承乃父乃祖的理財才能,而寒門才子也不是那種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兩人接着女孩離家時攜帶的一些金銀首飾爲本錢,開始了自己的努力奮鬥,很快就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
故事到了這裡,似乎全部都在向好處發展,兩人的愛情有了結果,事業也是騰騰日上,一切都美滿的好像童話一樣
可是童話始終是童話,白雪公主也會漸漸老去,屠龍的勇士也許只是垂涎於巨龍的財寶
當女孩懷上兩人愛情的結晶時,忽然間一切都變了
也許真的是人們說的,同患難易,共富貴難一個新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年輕、漂亮、魅力十足活力四射,豔麗的彷彿一束火熱的解語花
於是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富家女生下了兩人的愛情結晶,她所擁有的愛情也變成了過去的回憶不能說寒門才子不仗義,至少他沒有做出把髮妻一封休書掃地出門的事情雖然韓羽無限懷疑這根本是因爲法律的限制他還給了人家將近一般的財產大約幾十萬
後面的事情大夥也都能想到,富家女情傷之下一心一意的撲入工作之中,同時將全部的愛都投入到了女兒的身上,於是母女倆相依爲命的生活着
當然了,如果故事到這裡就結束,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正所謂一波三折,就在女兒剛剛大學畢業,正要開始工作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她失去了自己的母親,這種打擊差一點就把女兒直接擊垮
這時候,當年的寒門才子已經逐漸老去,他開始思念自己當年的摯愛,開始思念自己的女兒,他重新出現在女兒身邊,希望能夠得到諒解,,希望可以給她補償
不過很遺憾,女孩並不想原諒他,不寬恕,不諒解,她用一種最冷漠的方式回絕了自己的父親,能幹母親給她留下足夠的財產,她就這樣獨自一人開了
身中心,守着母親的回憶,沉默的生活下去
在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冬瑞的聲音一直非常平靜,似乎並沒有任何悲傷憤怒的感覺,但是韓羽卻莫名的想到了一段話哀大莫過於心死
不過細細一想,韓羽感覺這又不是什麼“哀大莫過於心死”,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淡漠,那個所謂的“父親”在冬瑞眼中僅僅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存在,沒有愛也沒有恨,就是完全的陌生人擦肩而過也不會回首
感受着冬瑞心中的那一抹淡漠,韓羽不禁輕輕的攬緊了她的香肩,一股浪漫的氣氛在兩人中淡淡升起,只讓人心靈似乎都變的恬靜起來
不過就這樣沉默了片刻之後,韓羽卻忽然開口問道:“對了冬瑞,雖然你說了很多,可是我還是沒搞清楚你這裡今天一個顧客都沒有的原因啊”,說這話時,韓羽的眼中充滿了無辜雖然也對這段悲劇感慨不已,可是冬瑞的身世和眼前她所遭遇的這個局面有什麼關係呢
這問題問的無疑有些煞風景,冬瑞頓時忍不住翻了白眼,不過話說回來,浪漫的感覺固然不錯,可是浪漫完了總要回歸現實吧,難道還要一直浪漫下去
沒好氣的的白了韓羽一眼,冬瑞順口說道:“這都不明白嗎這些事情,包括那個鬼子都是那個男人現在的老婆和兒子搞出來的啊”
韓羽聞言訝然的睜大了眼睛:“是他們搞出來的”這個答案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他之前想過很多可能同行競爭,得罪了主管部門,不着調的追求者等等等等,但是卻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答案
不過微微一深思,韓羽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可是就算是他們搞出來的,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再說了,他們又是怎麼樣讓顧客都不上門的”
冬瑞這次卻搖了搖頭:“那我怎麼知道,也許只是看我不順眼想要收拾我吧,或者是打算逼我離開之前他們已經正式提出要進行兩個健身中心之間的擂臺賽至於說客人,那我就跟不知道了,反正昨天還有一兩個散客,今天就完全沒有客人來了”
聽了這個回答,韓羽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起來,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這分明不是有人造謠之類的情況可以解釋的,想到這裡韓羽不覺眯着眼睛不經意的看了自己的暗黑筆記一眼,然後將注意力轉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這件事先暫時在觀察一下吧
“擂臺賽兩家健身中心冬瑞這又是怎麼回事”
冬瑞的情緒這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她聳聳肩說道:“那個女人的兒子上個月剛從日本留學回來,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也開了一家健身中心,那天來的那個鬼子就是他的同學,據說是日本一個很有名的武學家族的大少爺,昨天下午他正式來提出了要和我們進行擂臺賽,輸的人要從這個行業退出”
韓羽聞言直接翻白眼,這大少爺看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壞了怎麼滴,居然會提出這樣無聊的條件,難道會有人答應他的嗎
不過緊跟着他就猛地擡眼看向冬瑞,卻見這美女老闆娘微眯着眼睛的說道:“你不覺得這個很有趣嗎”
這些好了,韓羽已經可以肯定,不是人家腦子壞了,而是自己這邊要赤膊上陣了,驟然心中一愣,韓羽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是吧,冬瑞難道你早上說的,是要我幫你去打這個擂臺”
冬瑞聞言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了,要不然的話爲什麼要給你打電話呢”
聽到這話,韓羽徹底感到不可思議起來,他無奈的看着冬瑞,很是虛弱的說道:“拜託,姐姐,這事情你找我幹什麼有張老和那幾位師兄在,他們誰出面都要比我合適吧”
可是誰想到冬瑞聽到這話卻只是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些別的問題,張老他們都不能出面,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才合適了”
韓羽聞言大感訝然:“不能出面”到這時候,韓羽越來越覺得這其中的水似乎很深了,之前的種種情況就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了,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張老不能參加無論最後到底是什麼原因,這裡面的重重曲折就很讓人感到心悸了
另外冬瑞的那個繼母以及弟弟的行爲也很讓人感到詫異,按說這種情況往往都是“奪產”引起的糾紛,可是他們的行爲卻讓人看不懂了設下賭局,讓兩家健身中心進行p,就算他們最後獲得勝利又能怎麼樣
冬瑞平時和父親並不親近,並沒有和他們爭奪的心思,如果整垮了冬瑞,最終只能讓她的父親更加感到虧欠她,到最後豈不是得不償失,與其這樣那還不如用手段將冬瑞從津市趕走,或者直接將其抹殺好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韓羽眯着眼睛緩緩問道:“不能出面冬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仔細說說,我不希望你瞞着我”
韓羽這話說的其實好沒道理,人家冬瑞又不是你什麼人,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不過考慮到剛剛離職的新任記者部主任是被莫名其妙捲進這件事情中的,韓羽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了,換成任何人被人就這樣沒頭沒腦通知哦你過兩天要上擂臺和某人打生打死卻居然連原因都不知道,相信任誰都不會感到釋然吧
看到韓羽一臉認真的樣子,冬瑞頓時沒有來得心中微微一慌,似乎她真的不希望韓羽感覺自己是在算計他,但是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冬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韓羽解釋了
不過正當美女老闆娘感到爲難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韓羽詫異的轉頭一看,卻發現張老一
的走了進來:“還是我來給你解釋個吧”
看到張老認真的樣子,韓羽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靜靜的站了起來,給張老讓出位置,卻一言不發只是平靜的等待着
張老先是莫名的嘆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說道:“這裡面其實涉及了我們涼州羅漢門的一個百年故事了”
“涼州羅漢門”韓羽聞言詫異的眨了眨眼睛,還記得自己當初剛剛開始練習的時候,張老明明白白的說過“涼州羅漢拳”雖然不能算是家傳武學,但是也只是一種在涼州一代私下流傳的傳統拳法,並沒有什麼固定的道統傳承,這現在怎麼又冒出來了一個“涼州羅漢門”
彷彿意識到了韓羽的詫異,張老眼睛一瞪大聲說道:“小子,想什麼呢涼州羅漢門並非什麼傳統門派,而是一個組織,一個鬆散的組織”
“一個鬆散的組織”韓羽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語言貧乏過,不知爲何他今天好像就只能不斷重複人家的話語了
“對”張老看似非常得意的一挺胸,語氣甚爲自豪的說道:“所謂涼州羅漢門,就是一羣聯繫涼州羅漢拳的人們所組成的鬆散組織這本來只是一些愛好者們的自發行動,可是因爲我們的拳術也傳承了近千年,結果慢慢的,這個組織的結構越來越複雜,規模也越來越大後來人們發現通過組織往往可以帶給自己更多機會和幫助,結果長此以往,就算很多人的後人並沒有練拳,可是他們依然自認是組織中的一員,並不願意脫離組織”
聽到這裡,韓羽已經恍然,原來就是一個自助形式頗濃的鬆散組織啊,可是張老接下來的話卻讓韓羽頓時大吃一驚
“後來解放戰爭爆發了,我們那裡本來就是革命老區,喜歡練拳的大都是些血性漢子,碰到這種情況自然各個奮勇爭先,結果一來二去,居然有不少人在戰場上立下功勳大夥都是粗人,沒啥文化,幹不得顯位,但是畢竟也都是老革命了”
說到這裡,已經不需要張老在進行什麼解釋了,單單一個“老革命”就足以說明問題,想來這些精於拳腳的漢子們在戰場上無疑更加容易生存一點,而能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的,那一個後來不是出人頭地,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這都是天底下最鐵的關係,有了這樣一次細細密密的保護網,如今這個“涼州羅漢門”實力可想而知
但是這個又和張老不能出面有什麼關係呢韓羽的眼中放出了好奇的光芒,就這樣閃啊閃的望向了張老
面對如此純良的目光,張老立時間敗退,輕咳一聲繼續說道:“過於複雜的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就是咱們涼州羅漢門當年的一個老兄弟曾經欠下某人一個承諾,就是涼州羅漢門的成員們遇到這人以及他的後裔時,會退避三舍三次,同時在這三次中絕對不會和他們正面對抗”
一聽這話,韓羽就知道有些不盡不實,能替整個“涼州羅漢門”許下諾言的恐怕不是什麼老兄弟可以一言蔽之的吧,這最少也應該是某一代盟主或者長老纔有資格做出來的事情雖然韓羽現在還不知道“涼州羅漢門”到底具有什麼樣的組織結構
不過現在並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張老不願說必定有他的苦衷,韓羽也沒有興趣打破沙鍋問到底,當下微微皺眉說道:“張老,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我們就遇到了那個人的後裔”
韓羽當然不會傻得認爲是碰上了人家本人,張老都說了這是一段幾百年的淵源了,難道還真的遇到了老怪物不成
聞言無奈的點點頭,張老平靜的說道:“是啊,這一次人家健身中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位國術教練,卻正是帶着那個家族的標記,並且直接找到了我,我當然只能應承下來,同樣的道理你的幾個師兄他們自然也就不能出場了”
聽完這話,韓羽很是無奈的嘟囓起來:“這些老人們總是喜歡留下一點干涉後世的規矩,卻一點都不考慮會不會給後人們帶來麻煩”,當然了,除了發發牢騷之外,韓羽也敏銳的注意到了“他們家族”這四個字
結果這牢騷被張老聽到,頓時引起了他的不滿,只見他瞪着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說什麼呢,混小子,那裡的這麼多廢話”
有脾氣的人最大,韓羽可不想現在就上國術館活動筋骨,聞言立馬尷尬的一笑,旋即引開話題:“可是張老,你都說了學習涼州羅漢拳的人不能和人家正面對抗了,那我上什麼擂臺啊”
張老這下卻又翻了一個白眼:“又是廢話,這話說得是涼州羅漢門的人,可沒有說學習涼州羅漢拳的人你聽聽你叫我什麼張老這樣的稱呼你也可以算是我涼州羅漢門的人嗎”
看得出來,張老對韓羽始終不肯叫他師傅耿耿於懷的很,藉機就好好的削了韓羽一頓,知道說的韓羽滿頭是包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住了口,不過到最後又順便打擊了一下韓羽:“還有了,我們說的是不和人家正面對抗你這次上擂臺是和那個鬼子打,又不適合那個小子打,這能算是正面對抗嗎我們一來沒派涼州羅漢門的人,二來不是正面對抗,自然不能算是違規了”
韓羽這時候那個大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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