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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我腦海裡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如果是血脈再次甦醒的話,該怎麼辦纔好?讓這樣的小黑炭,直接和大家見面嗎?
這當然是不行的,雖然平時喜歡作弄維拉絲,但只是喜歡見她害羞,而不是擔心。
“小黑炭?”
我試着拍了拍小黑炭的後背,那根炙熱的小舌頭,以及呵出滾燙氣息的小嘴,依然在脖子上若即若離的,好像正處於一副失神的狀態。
我連忙將她分開,捧起那張無力垂下去的小臉,發現通紅通紅的,臉蛋呈現出一種非正常的顏色,點點汗水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冒出。
“怎麼了,小黑炭,醒醒,別嚇爸爸。”我輕拍了拍着張滾燙殷紅的俏臉,着急問道。
“不……不知道,好……好熱……爸爸……小黑炭……好熱……像在火堆裡……一樣……”大汗淋漓的小黑炭,用虛弱無比的聲音迴應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忽然變成這樣?
我皺着眉頭,剛想呼叫黃段子侍女,擡起頭,那一抹絢麗的紫色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我去,你玩靈異呢?
沒有心情吐槽對方,我焦急的將懷中的小黑炭,遞到黃段子面前。
“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是因爲第一次吸血?”自言自語的喃喃一句,黃段子侍女彎下腰,翻了翻小黑炭的眼皮,又讓她張開嘴,看了看舌頭。
“沒辦法確定。總之,先退熱要緊,現在的溫度,要是持續久了,腦袋都要燒壞。”滿臉擔憂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潔露卡,小手一翻,拿出了一個瓶子。
“等等,這是什麼?”我警惕的看着小瓶子。沒法,被她的過期避孕藥毒害太多了,都已經產生本能反應了。
“是退熱藥,過期避孕藥什麼的,是專門準備給笨蛋親王使用,以毒攻毒。”白了我一眼。小侍女這樣說道。
“……”
又是特殊待遇嗎?這句話我記着,先不和你計較,以後一次把帳算清楚了。
看着黃段子侍女從瓶子裡倒出兩顆藥丸,輕輕捏碎,飛快的拿來一個杯子,倒入清水溶解,然後讓小黑炭喝了下去。
這小侍女作爲藥師和鍊金術師的一面,還是能信得過的,想想看。連功能各異的過期避孕藥都能煉製,普通的退熱藥,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毫無挑戰性可言。
就怕這這傢伙畫蛇添足。
“再來點冰敷,不能讓腦袋這樣熱下去了。”喂下藥水後,摸了摸小黑炭滾燙的額頭,潔露卡朝身後伸了伸手,儼然一副濟世救人的醫生藥師神態。
不知何時,門口已經集聚起了一大幫人,大家都用擔憂的目光看着裡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小黑炭這忽然就渾身發熱起來了。
要冰簡單。家裡最不缺的就是法師,眨眼間,維拉絲就將一個冰袋遞上來。
將小黑炭放在牀上躺下,再把冰袋貼在她的額頭上,看着全身滾燙泛紅,不斷大口大口的喘着炙熱氣息的小黑炭,大家都是揪心不已。
怎麼好好的……
“到……到底是怎麼了,大人?”維拉絲拉着我的衣袖,淚眼汪汪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剛纔和小黑炭聊着聊着,好好的,她忽然就變成這樣,我還以爲是她的夜魔血脈又甦醒了。”
“會不會是第一次吸血……消化不良?”莎拉湊上來,盯着牀上的小黑炭,謹慎說道。
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們也不是一無所知,只不過是相信我和黃段子侍女能夠解決,所以纔沒有出現罷了。
“都不好說,潔露卡?喂,笨蛋侍女?!”回過頭,我看到黃段子侍女臉色蒼白,不斷撫摸着小黑炭的面龐,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
“沒有用,退熱藥……沒有起效。”她喃喃自語道。
完蛋了,這笨蛋侍女三板斧子用完,終於暴露出膽小怯懦的本性了,不能再指望她。
“琳婭,你能看出點什麼嗎?”遙想當年營地保衛戰的時候,琳婭送了親手製作的治療草藥給我,她應該也懂得一些藥師方面的知識,我不由的抱起了一絲希望。
琳婭二話不說,上前仔細在小黑炭身上檢查了一遍,朝我搖了搖頭:“抱歉,吳大哥,我學藝不精,沒辦法看出小黑炭的狀況,或許讓專門的藥師來會好一些。”
“那麼快去叫來吧,克勞蒂亞,就拜託你了。”
我朝門外候命的女羅格懇求道,爲了給萊娜治病,阿卡拉當年可是一口氣將許多優秀的藥師給拉到營地裡,託這個的福,應該能請到給力的藥師。
“還有牧師,說不定也能發揮作用。”琳婭提醒我一句。
“對,對,牧師,希爾曼雅,拜託你去吧。”
“我們和希爾曼雅一起去。”兩個寶貝公主走出來,齊齊說道。
“那就拜託了,我的公主們。”我點了點頭,西露絲和艾柯露在牧師訓練營裡呆了那麼多年,肯定知道哪個牧師最厲害,讓她們跟着一起去也好。
“我也出去一趟,看能不能請來凱恩爺爺和阿卡拉奶奶,以她們兩個的智慧和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些什麼。”琳婭跟着說道。
“拜託了。”我連連點頭,還是大家想的周到。
於是兵分三路,很快,希爾曼雅先帶着兩個小公主回來了,她們匆匆帶回來的是一個熟悉的女牧師,記得是叫癷犢1鰨廊換乖謐巫尾瘓氳陌盜底趴逅埂
隨後,克勞蒂亞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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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都聽說了。”時間緊急,阿卡拉直接甩了一句。就和凱恩相續來到小黑炭面前,仔細觀察。
隨後,連法拉老頭也帶着兩個老法師,過來幫忙了。
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小會,阿卡拉麪色凝重的拄着柺杖。朝我走過來。
“阿卡拉奶奶,怎麼樣,小黑炭到底是怎麼了?”我將最後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羣人身上,用着哀求哽咽的聲音問道。
“吳,彆着急,冷靜下來。”阿卡拉頓了頓柺杖,慈和的聲音帶着讓人安詳平和的魅力,讓我一片混亂的大腦。冷靜了不少。
“短時間內,我們幾個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所以,經過剛纔的商量,想到了一個折中辦法。”
“什麼辦法?”我連忙問道。
“將小黑炭封印起來,讓她處於假死狀態,然後冰封,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將她身上的奇怪發熱狀況凍結。然後再慢慢查找原因。想辦法解決。”
“什……什麼?”我幾乎不敢置信。
又得把小黑炭封印,凍結在冰棺裡面?
哆嗦的看了阿卡拉一眼。只見她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虛脫一般,跪倒在地。
爲什麼?小黑炭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她,好不容易復活,從封印兩年之久的冰棺之中走出來,結果纔剛剛過了半年多,又得將她重新封印到冰棺裡面。
不行……不行……身爲父親的我,怎麼能再讓小黑炭遭罪,不行……絕對不行的……
“冷靜,吳!!”
額頭“紜鋇囊簧,遭到了阿卡拉的柺杖的重重敲擊,耳中聽到她的嚴厲喝聲。
“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不一樣,只是暫時把小黑炭封印起來,等找到辦法,立刻就能讓她甦醒,這是唯一的辦法,再拖延下去就來不及了!”
我呆呆的看着阿卡拉,又看了看凱恩,法拉,最後,目光落到小黑炭身上。
“做吧。”深呼吸了一口,我嘶啞說道。
“拜託了,把小黑炭封印起來吧。”
“嗯,你能冷靜下來就好。”阿卡拉鬆了一口氣。
要是這小子的女兒控靈魂爆發起來,犯傻拒絕的話,可沒有人能夠制止得了他。
“潔露卡,鬆手吧。”見黃段子侍女還趴在牀上,死死握着小黑炭的手不放,我從後面,將她輕輕的抱住。
“不要……”哭泣的,軟弱的聲音,細細的從她口中發出。
“不要嘛……爲什麼是小黑炭……爲什麼我的女兒,要受那麼多罪,讓我代替她好了……讓我代替她……”
“乖,聽話,可以的話我也想代替。”嘆了一口氣,抱着小侍女的雙手,緊了緊。
“小黑炭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再不快點的話,就來不及了。”我抓住潔露卡握着小黑炭的手,說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那隻手依然固執的,死心眼的握着小黑炭不放。
“吳,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身後,阿卡拉催促道。
沒辦法了。
咬了咬牙,我重重的在潔露卡頸後切了一記,隨着沉悶的咚一聲聲響,她暈了過去,小手終於鬆開。
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一天之內,我就得先後將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以及最喜歡的女孩打暈呢?真是任性的傢伙,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最痛苦的人是我?
在已經燒的神志不清的小黑炭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將暈倒過去潔露卡抱起來,大家緩緩退開,然後法拉以及他帶來的兩名老法師,就在小黑炭的房間裡面開始施法。
多虧了他先見之明,要是沒有帶上人手,還得將小黑炭帶到法師公會,尋找施法的人手的話。說不定就已經來不及了。
光芒閃爍的魔法陣光芒,在小黑炭的房間不斷閃掠,映着一張張沉重傷心的面龐,我沉着臉,看着牀上的小黑炭逐漸淹沒在光芒之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身邊的女孩們,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
……
“大人,你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吃點吧。”朦朧中,維拉絲的溫柔聲音傳到耳邊。
我搖搖頭,回過神,看了周圍一眼。
這裡是一座陰暗的地下大廳,一排排座臺上的魔法蠟燭,將裡面照的更加昏暗。
屁股有些涼意。低頭一看,下面是冷冰冰的石板,隱約能看到魔法陣的刻文。
呆了好幾秒,我纔回過魂來,逐漸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早上,小黑炭忽然全身發熱,在檢查無果之後,最終不得不按照阿卡拉的建議,將她封印起來。再次冰封到冰棺裡面。
緊接着,重新躺在冰棺的小黑炭,被帶到了法師公會,被十多名法師圍着,嘰裡咕嚕的討論了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直到夜幕降臨,大家才放棄檢查,而後。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擦了擦眼。連忙回過頭。
冰棺之中,帶着痛苦面容的小黑炭。映入了眼中,恍然間,讓我想起了幾年前,被自己親手殺死的小黑炭,封印在冰棺之中的情形,一時之間,有些時空錯亂,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大人,大人?”肩膀被搖了好多遍,我才逐漸回過神來,擡起頭,看到了維拉絲那熟悉的,溫柔擔憂的面容。
“維拉絲,我沒事。”張了張乾裂的嘴脣,我搖頭說道。
“這怎麼算沒事呢?”擔心欲哭的小狗狗,猛地吸了吸鼻子,將淚水忍了下去,露出溫柔堅強的笑容。
“來,大人,吃點吧,這纔有力氣守候莉莉斯。”她將手腕上掛着的食籃放下,打開,裡面都是我最喜歡吃的菜餚。
我下意識的想拒絕,看到維拉絲殷勤賣力展露出來的笑容,於心不忍,點了點頭,開始就着一口湯,一口飯吃起來。
“潔露卡……怎麼樣了?”
“她還在牀上睡着。”頓了頓,維拉絲的眼眶再次溼潤起來。
“一直……沒有醒過來嗎?”
“嗯……”
我嘆了一口氣,那笨蛋軟弱侍女,怎麼可能捱了那麼輕的一擊就醒不過來,她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啊。
很快,我將維拉絲帶來的湯飯菜吃個精光。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守多一會兒。”我回過頭,一眨不眨的看着冰棺之中的小黑炭,那張痛苦的面容,多麼想換到我的臉上。
“那麼大人,我先回去了。”
“嗯。”
一會兒,意料之中的離去腳步聲並沒有傳出。
我好奇的回過頭看了一眼,便看到站在原地的維拉絲,大顆大顆的流着淚水,然後撲到了我的懷裡。
“怎麼了?笨蛋,有什麼好哭的。”我連忙抱着維拉絲,輕輕哄起來。
“因爲……因爲大人總是陰沉着臉。”維拉絲嗚嗚的哭泣着。
“難道我這張臉把你嚇哭了?”
“不是……不是……”搖了搖頭,維拉絲撐着我的胸膛,仰起小臉,緊緊看着我。
“大人,你是一家之主,是家裡的主心骨,所以,請打起精神,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大家也都會……”說着,又似小狗一般嗚嗚的哭泣起來。
愣了愣,我緊緊一握拳頭,露出笑臉。
“知道了,維拉絲,我會打起精神,所以別哭好嗎?”
“真……真的?”
“嗯,真的,約定好了。”擦着維拉絲臉上的淚水,我重重把頭一點,然後,輕輕低下頭,吻上她的櫻脣。
平時害羞的小狗狗維拉絲,並沒有拒絕,反而順從的,主動的將櫻脣微微湊了上來……
似乎從這一吻中,得到了不少的勇氣和自信,目送維拉絲離去以後,我振作起來了。
看着小黑炭,我再次將拳頭握緊,然後將臉貼在上面,輕輕呢喃起來。
“放心吧,小黑炭,這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久等,爸爸無論如何,都要儘快將你救出來……”
不斷重複着誓言,逐漸的,意識模糊起來,一整天的大起大落,讓我的精神萬分疲憊,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唯獨口中一直低嚀着的承諾,還牢牢的,死死的烙印在靈魂裡面。
然後,黑暗之中,睜開雙眼,忽然一片霧氣迷茫,似乎來到了某個了不得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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