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在一起嗎?雖然這句話不是雲翼親口說的,但是希露能夠感覺到。也許真的是逼得太緊了,如今這般的世界,或許真的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事情吧。
其實女人真的很簡單,她們的想法雖然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但有的時候不用去琢磨,感情本就是一種繁雜而無解的東西,順其自然便好,喜歡一個人,不是喜歡那種虛僞的僞裝,而是那個實實在在的人,緣分這種事情,就算不是天定的,也絕不是人類可以掌控的。
似乎希露和雲翼之間的矛盾就因爲這樣一場決鬥而解決了,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覺得陽光似乎也耀眼許多,雲翼就是這樣的心情。
“才一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嗎?”希露看着雲翼從屋子中走出來,嘟着嘴說道:“怪物的造血能力也果然遠超常人。”
“我可不是那種賴在牀上裝病博取同情的人,已經沒事了。”雲翼伸伸手,試了一下身體的靈活性,雖然的確是失血很多,但經過一個晚上的修養,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了,這一點雲翼也覺得奇怪,不過也願意多想,反正自己身上奇怪的事情也不少。
“而且,也是該離開了呢。”雲翼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有些低沉,那個世界,那個空間,儘管已經想了無數次,但事實上就算是雲翼自己也感覺有對未知的懼意,或許每個人都有,只是很多人掩飾地很好罷了。
“有的東西,如果不試着去面對,那麼恐懼就會如影隨形,就像人們懼怕死亡,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會發現,也許並非那麼可怕。”蘇娜同時牽起雲翼和希露的手,一本正緊地說道,不過不管雲翼和希露兩人如何看,都彷佛是在打趣他們。
“放開我,小妖精。”希露甩開蘇娜的手,轉過頭哼了一聲。
“好吧,那我們走了。”蘇娜拉着雲翼,不由雲翼分說就開始跑。
“你們……混蛋!”直到跑出了很遠,雲翼依舊能聽見希露可怕的嚎叫,估計自己慘了,免不了被揍一頓,不過也習慣了,小時候這種事情算是家常便飯了。
旅途又將會重新開始,只是時間已經流逝了很多而已。也許真的和蘇娜說的一樣,很多東西只有真正決定拿出勇氣去面對的時候,才能發現,和想象並不相同,人類最大的優勢可能就在於比動物更加出色的大腦和思想,但這種思想也會帶了許多反面的多用,大概就是這樣吧。
莫琳也肯定已經將雲翼的猜測告訴其他人了,雲翼相信,信仰王的邁哈洛一定會帶着底爾維斯的軍隊離開,儘管雲翼已經耗盡了他最精銳的軍隊,雲翼只希望,不要反目成仇纔好,因爲感覺就像是雲翼騙了他們,利用了他們。
最後的結果的確沒有超乎雲翼的預料,邁哈洛讓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底爾維斯,看來是不會和雲翼一起了,畢竟他們是信仰王的,底爾維斯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王而存在的。
不過邁哈洛並沒有走,而是親自留了下來,也許是有些事情要和雲翼說吧,但願不是壞事,雲翼只能這樣想。
“我很抱歉,一直有這樣的猜測,但卻一
直沒有說出來。”雲翼首先就表示自己的歉意,不管怎麼說,邁哈洛幫了自己很多,他不願意因爲這樣,以後就變成仇人,儘管雲翼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還能否從那個空間中回來。
“如果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假的,不過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至少如今底爾維斯的名聲很好,也很受大家的擁戴,不像以前一樣讓人厭惡,這都是因爲你的原因,你讓底爾維斯的人找到了生存的意義,不再是隻想着在戰場上戰死,作爲一個人,他們首先必須作爲人活着。榮辱都是如此。”邁哈洛的一番話不像是在責怪雲翼,反而有些感激的味道。
“我以爲你會罵我。”雲翼笑了笑,不再低着頭,擡起頭來看着這位底爾維斯的首領,或許從今天起,底爾維斯和自己就再也沒有半點關係,貴族也是,從此之後,雲翼便再也不是下等貴族了。
“如果你想我罵你,那我也不介意。”邁哈洛輕聲說道:“其實一直在想是不是能夠有機會去那個污染起源的空間去看看,現在機會有了,卻不得不放棄,着實可笑。”
“爲什麼?”雲翼不能理解,究竟是什麼東西束縛了他們?
“底爾維斯是因爲第一任王才存在的,不管我們是否是被拋棄的那部分,但我們依然堅守着,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所以絕不能背叛,這是先人們留給我們的榮耀,我絕不能將這份榮耀變成一種背叛。”邁哈洛有些無奈地說道,他父親,他爺爺的所謂榮耀就像一個枷鎖,將邁哈洛的一生都禁錮在了底爾維斯之中,人必須承擔一些東西,而承擔的同時也必然要學會放棄一些東西,自然之理,循環往復。
“雖然不能理解,但我想我會明白的,辛達利克的陰謀已經蔓延到了全世界,我想底爾維斯也將會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雲翼的話還沒有說完,邁哈洛就打斷道:“如果他們敢來,那麼就扭斷他們的脖子,我不在意誰來統治這個世界,毀滅也好新生也罷,總之底爾維斯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辛達利克家族的人敢來,我一定會將他的頭掛在城牆之上!”
邁哈洛的話讓雲翼感觸很深,沒有再多聊,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只是解除了他們之中的誤會與猜疑。雲翼要安排的事情不僅僅是這些,還有那些小貴族,還有滅達魯克家族,既然底爾維斯的人已經離開了,那麼艾諾斯這個雲翼的領地也算是土崩瓦解了,所以雲翼決定不帶任何士兵,和最開始一樣,唯一不同的時,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雲翼還有朋友!
布歇•滅達魯克只給了雲翼這樣的一句話:“任何人都不可能讓滅達魯克家族的人低頭,已經逃過一次的滅達魯克家族,這一次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再一次地躲起來!”
或許布歇知道,從今以後將不會再有什麼十大貴族,只會有一個家族——辛達利克。但是布歇想用自己最後的力量來證明,滅達魯克家族曾經存在過,很多人是無法理解這種行爲的,因爲這看起來很愚蠢,但云翼想或許自己能夠理解,對於一個家族而言,最重要不是個人,而是這個家族的威望,就算滅達魯克家
族覆滅了,於今天,他們的故事依舊會被寫進史書,讓所有的人記得他們,唯一的前提就是他們要讓辛達利克家族知道一件事——滅達魯克家族絕對不是病貓!而是真正的來自地獄的惡犬!
有一個貴族,他有一個孩子,名爲特蘿菈,或者說,雲翼記得的名字叫做林戈。特蘿菈的父親拜託了雲翼一件事情,那就是帶着她離開,雖然他不知道雲翼要去哪裡,但他非常清楚,辛達利克的大軍就要襲來,就算能苟延殘喘下去,可他要怎麼照顧自己殘廢的孩子,難道在荒山野林之中等着被狼叼走嗎?
雲翼答應了,沒有絲毫遲疑。特蘿菈失去的腿和自己也有很大關係,而且他的父親儘管知道這是滅達魯克家族乾的,而且知道雲翼和滅達魯克家族之間有交易,但依舊沒有在雲翼面前說什麼,反而全心全意的幫助雲翼,這讓雲翼有些感動吧,同時也讓雲翼的內心更加自責和愧疚。
雲翼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就是讓這些人的力量凝結起來,他們是不可能去那片空間的,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個世界,他們有他們的榮耀!以帕魯特克家族爲原因,許多貴族漸漸凝聚起來,不管他們的反抗多麼無力,他們也要試着,打敗辛達利克!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瞬息萬變,很多的事情在突然間就變得奇怪起來了,就算是在半年前,誰會想到今天這樣的事情呢?而且辛達利克家族的侵略不僅沒有讓人臣服,反而更加激起了人們的反抗欲,相信這一場戰爭一定會持續很久,至少不會輕易地就讓辛達利克家族得到這個世界,這片大陸!
要離開了,雲翼、希露、蘇娜、安斯特、莫琳、系爾斯還有婭。巨劍四人或者說三人拒絕了和雲翼通行,他們要留在這個世界,他們成爲了帕魯特克家族的士兵,或者說成爲了軍官,他們要在戰場上去展示自己,儘管這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柯曼琳和梅莎霖卻解散了“羅切洛之荊棘”,將所有的財物分發給上百名成員,讓他們各自選擇自己的未來,有的選擇隱居起來,平淡過完一生,有的選擇了參軍,總之不管他們做什麼選擇,羅切洛之荊棘這個冒險團隊就不復存在了!而柯曼琳她們決定,要和雲翼一同前往,那個未知的空間,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開闊眼見而已。
最後,雖然經常被忽視,但一直在默默表現自己的還有路克和林娜,他們同樣選擇了要和雲翼一同前往,看來雲翼的身邊的不只是幾個那麼簡單,儘管已經到這這樣的地步,還是有着這麼多的人,願意和自己,榮辱與共!
雲翼、希露、蘇娜、安斯特、莫琳、系爾斯、林娜、路克、柯曼琳、梅莎霖、婭。這些名字將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或許在以後的史書中,將會講到辛達利克如果統一大陸的這篇事蹟,又會講到許多英勇反抗的人們,如帕魯特克家族,如滅達魯克家族,如魯安斯,如羅切洛等等等等,但是人們會發現,這段歷史中,將沒有一個在之前非常出名的人——雲翼。他消失了,連帶着還有很多,他們都消失了。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