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長安城就像是一位垂垂暮年的老人靜靜的睡去。街上偶爾有些行人或是完了後回家就寢或是剛剛離開家中趕去青樓妓館開始自己的癲狂的一夜。
坐落在城西紅十字大街的大將軍府古樸典雅透着森森殺伐之氣。門口四個衛兵兩人一組閒聊着不時有一隊巡夜的官兵從門前經過四人向對方揮手致意然後繼續聊天大業。
黑暗之中一個黑影急速劃過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來人正是林瞳昨日他和林文靖秘密回到京城,雙方留下了秘密聯絡的方式後林瞳便去了位於城南的萬象樓新址。京城萬象樓在蕭倩雪的努力之下已經有了雛形。雖然面積沒有揚州的大但是也相差無幾,大框已經建好正在做內部裝修,等待年底開業。
林瞳秘密見了這邊的負責人一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張健,是陳天雄推薦給蕭倩雪的也是程萬里幾人多年培養出來的,爲人精明功夫也不錯,處事方面雖不如陳天雄老練但是勝在年輕有衝勁。
對於這個未來京城萬象樓的掌舵人林瞳還是很滿意的。兩人閒聊了一陣張健開始從之前的侷促中放鬆起來,開始爲林瞳介紹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並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京城和江南畢竟不同不能完全照搬那邊的路子,需要針對京城特點做些針對性的調整。
對於他的看法林瞳大力贊成並鼓勵他大膽去做林瞳笑道:“萬象樓雖是我起得頭但是也就是提供個平臺而已,真正的運作還需要你和更多有想法的人一起去努力。你以後就把自己看成是這萬象樓的主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不用事事都向我和雪兒彙報。”
張健聽完臉上無比激動再看林瞳的目光便大聲知己之感,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林少放心我定當盡心竭力將京城萬象樓管理好。”
林瞳點頭道:“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我開萬象樓目的有兩個一是爲了賺錢,另一個是要做一個情報來源,這一點你以後要多上些心。”
“林少放心,來前老爺已經交代過了,並給我帶了些人來都是經過訓練搞情報的好手。”
“那就好,我就不多說了幫我安排個住處我會在京城呆幾天。”張健答應一聲出去準備。林瞳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對於人性的瞭解讓他深深地明白京中這些大佬無論是王伯當還是公衆的皇帝都不可輕信,他以後的每一步都要行清楚才能去做,一旦邁錯一步等待他的便是萬劫不復。
林瞳趁着巡夜官兵剛過去下一隊還沒有到來的空隙快速衝向大將軍府的圍牆,然後看了一下四處情形飛身上牆,然後一塌腰向府中潛去。
王伯當的住處很容易便找到,林瞳趴在屋檐上四處看了一下然後身子倒卷像蝙蝠一般倒掛在房檐上探頭向屋中看去。
屋內燃着燈一個蒼老的身影坐在桌前捧着本書正在細細的看着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廝束手靜立雙眼微微眯着似乎在打瞌睡。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小廝笑道:“你回房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也就睡了。”
“還是等服侍老爺睡下我再去也不遲。”
“不用了我年歲大了覺少你去睡吧不用在這陪我。”
“那好吧老爺也別看的太晚早些休息了”說完小廝退了出去並將房門從外面帶好。
過了好一陣老者輕輕將手中書冊放在案上扭頭看着窗外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林瞳微微一笑果然是老狐狸看來早就發現了自己所以才遣走下人,只是這老爺子也太大膽了些萬一自己要是來行刺的他豈不是很危險。想着林瞳飄身落下然後輕輕推門進入屋中。
進入屋中老人鄭扭頭看着自己,林瞳一見老人的容貌卻是如王寶所言蒼老異常,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位耄耋老人,七十歲的人又有功夫在身本不應該蒼老如此的。林瞳上前倒身下拜道:“小子林瞳給老將軍請安。”
老人打量林瞳好一陣纔開口說道:“你就是林瞳果然不錯。過來坐吧。”
林瞳來到老人對面拉把椅子坐下。王伯當微笑道:“深夜來我家有什麼事情?”
果然是軍人出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林瞳一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來拜候一下您老。”
“少說屁話有大半夜穿着夜行衣拜會的嗎?有什麼話就直說。”
“晚輩想聽一下老爺子真實的想法?”
“真實的想法?我一個土埋脖子的人還有什麼想法活一天算一天吧。”
“您老這麼說就不痛快了讓我有話直說您到時推三阻四的,不帶這樣逗晚輩玩的。”
“哈哈你小子有些意思,你稍等我讓你見個人”說完王伯當緩緩站起身子挪動着步子來到書架之後輕輕一推,書架緩緩轉動一個密室現在林瞳眼前。老人輕聲道:“你們出來吧。”
隨着話音一落從裡面走出兩個人微笑看着林瞳。林瞳一見大吃一驚險些沒有叫出聲來。裡面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師柳乘風和蘇定邦。
二人看這林瞳一笑蘇定邦說道:“怎麼看到老師連話都不會說了?”
林瞳苦笑一下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你們兩個老傢伙這好啊,把江南的亂攤子交給我們年輕人,你們卻躲在這裡享清福。”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林瞳眼中還是有些欣喜。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我們再次還不是爲了你,做吧有些事情是改讓你知道的時候了。”說完兩人隨着王伯當來到桌前坐下。
林瞳見三人坐好也便也坐下來靜靜看着幾人。
王伯當看着柳乘風說道:“乘風,還是你說吧。”
柳乘風點點頭轉頭看這林瞳說道:“這是說來話就長了,先說你的身份,你卻是林家血脈,你爹便是前朝太子林錦清,當年宮中發生叛亂,你家的人基本全都死了只有你爹被護衛帶領逃生。一直在西北一帶流浪。”
柳乘風說着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們奉命尋訪你爹下落,找了幾年纔在肅州打探到了消息,可惜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卻晚了有人先我們一步趕到,當我們趕到時你爹重傷你娘已經死了,我們拼死救下你爹他只告訴我們把你扔在城西的小樹林裡然後就去了。”
林瞳聽完依然很平靜他看着柳乘風說道:“您說的你們指的是誰?”
蘇定邦接口道:“我們兩個還有凌天,當時他還不是教主。”
“原來這事凌天也參與其中,想來事情還有些內幕吧。你們又是什麼時間知道我的身份的。”
“當時我們三人商議之後由凌天帶你爹孃的屍身回聖教安葬我們繼續在那裡尋找,大概四個月左右便找到了你,當時你娘待你很好,原本按照我的想法直接將你們接回聖教撫養但是三個確認爲你在肅州城生活更好,於是我們便派人暗中關注着你一直到你被大哥二哥帶走爲止。”
林瞳眼中寒光一閃說道:“那麼我娘重病你們也是知道的了。”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當然知道若不然娘能活下來嗎。其實自從你娘生病開始我們便打算將你們接走,可惜你娘不同意他認爲你應該受些磨難,所以老四一直就在肅州,每日你走後他都會去幫你娘看病,還有你隔壁的張嬸,也是我們的人。”
林瞳看向蘇定邦似在詢問。
蘇定邦聳聳肩說道:“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們都認爲娘是對的,其實她的病也沒有那麼嚴重是她故意做出來騙你的。雖然你吃了很多苦你可以很我們但是你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你仔細想想就會明白。”
林瞳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會恨你們呢,你們爲了我做了這麼多我娘更是吃了那麼多苦我是心存感激的。”
林瞳說完站起身來衝三人恭恭敬敬一躬身說道:“林瞳多謝諸位這麼多年的照顧,實在無以爲報,只希望莫要辜負你們的期望纔好。”
王伯當微微一笑道:“還在坐下吧,當年的事情也該跟你說說了。原本是想再等些時間不過我聽雲川傳回的消息說你對江南事情的處理身世妥帖,再加上現在形勢難辨是應該告訴你的時候了,至於以後怎麼做我們要聽聽你的意見。”
林瞳靜靜坐在椅子上仔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