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顧疏白那裡,厲少穎什麼都問的差不多,說的差不多。
唯獨季子默對他的態度是怎麼樣?季子默對厲少澤的態度是怎麼樣?沒有問!沒有說!
爲什麼?
不過是在這兒等着呢!
這一句話“小默默,你還愛少澤嗎?”放在顧疏白那裡問“四哥,小默默她愛你嗎?你確定她對少澤沒有感情了嗎?”
其實是一樣的,但是問的當事人不一樣,效果也就不一樣!
因爲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再過於篤定堅決都沒有用,愛情,婚姻都需要兩情相悅,那樣才能長久,就像當初的秦落落和顧疏白,但凡顧疏白對秦落落有那麼一點兒感情,他們之間就不會走不下去!
所以,她在這兒等着!
“小默默,你爲什麼不說話?你還是愛少澤的是不是?”好半響沒有聽到季子默的回答,厲少穎有些興奮的再次發問。
只要她這邊對少澤還有感情,那麼所有的都還有餘地,厲少穎的腦子轉的是快的,在所有事情發生,這短短不過一會兒的時間裡,她想到兩全其美,恩,對於她來說兩全其美的事!
就是:季子默對厲少澤還有感情,她表達出不想要和顧疏白在一起,四哥那麼驕傲的人,她當着人前,說對他沒有感情,他肯定會厭惡她,他們就會離婚,季子默回到厲少澤身邊,而她與四哥在一起,不在一起也沒關係,恩,他身邊沒有人,她還有機會就好!
她是打着這樣的算盤的!
不得不說是向來聰明的厲少穎在這一刻是有些天真愚蠢了!
季子默與顧疏白已經是夫妻關係,就算季子默愛厲少澤,有什麼用?只要顧疏白不答應離婚,他們就不會分開。
還有她低估了,或者是自欺欺人的看低了顧疏白對季子默的感情,顧疏白會因爲季子默不愛他,愛厲少澤就對她放手?完全不可能,莫說他剛剛已經那麼明確的表示過不會讓季子默離開他身邊,就單單是他的隱藏在風輕雲淡之後的強勢性格,也不會允許。
看起來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清冷男人,實際上,當他看上一樣東西,一個人的時候,那麼怎麼折騰他都是會將其捏在手心裡的,甚至會到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地步。
“少穎姐!哪有那麼多愛不愛的!”而且季子默這裡也不會如了她的心意,她是很想要和顧疏白離婚沒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厲少澤!不過她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觸碰顧疏白的逆鱗,這個男人從剛剛開始,一張臉上就沒有笑容,一直繃的死緊,就等着一個爆發的點,若是她這個時候去觸碰了,他指不定要怎麼樣的收拾她呢!連帶着這裡所有的人,他有那個能力,季子默從來不懷疑,所以這個時候她不會傻着說這些情情愛愛,也畢竟不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了。
“我和他壓根沒可能,竟然是沒可能的兩個人,那麼又還何必存在愛不愛這麼一個說法?”
“可是……”
“少穎姐,如果你還要說這個話題相關的事情,那麼就沒有必要再說了。”厲少穎急急要開口,季子默並沒有給她機會。
“少穎姐,明天我還有課,要回去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要和我說,聽我說幾句話?”
“你說。”厲少穎只好將自己想說的話全部的都嚥進心裡,等着季子默開口。
“等他醒過來,讓他不要再找我了。”說完這一句話,季子默低頭沉默了很久才繼續的開口“還有,如果可以,也不要將我到這裡的事情告訴他,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下他,畢竟……”季子默吸了吸鼻子“畢竟那麼多年!”季子默終於擡起頭,眼眶很紅,不過她顧不了那麼多,誰告別的時候,不流幾滴眼淚?
“好了,另外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先走了,少穎姐,臨深,楠楠你們多保重!”她視線投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身上,勉強的笑笑。
“教授,我們走吧!”季子默收回的視線落在顧疏白的身上。
顧疏白從來沒有看見過女孩兒對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可憐的又還帶着點兒撒嬌,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而他是她認定的主人,她要往他的懷裡面撲。
這樣他哪裡能夠受得住,當即伸出手環住女孩兒柔軟的腰肢“好。”
他們從醫院出去是凌晨五點左右,等車子開到他的私人機場,已經六點多,天矇矇亮,太陽從雲層裡面一點一點兒露出臉。
季子默隨着顧疏白上了飛機,很快的,飛機起飛,從北端飛回南端。
回去時的心情和來時不同。
來時是傷心,是擔憂,回去,是心裡空落落的,仿若心臟被人挖掉了一點兒,很輕微的一點兒,但是又很重要,沒有那麼一點兒,她的心就不是完整的,空蕩蕩,還疼痛。
飛機在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落在魔都的土地上,一夜未眠,暈機,再加上身子還不曾好,季子默整個人很是虛弱,從顧疏白的私人機場出去坐上車都是由他抱着的。
“開車。”因爲要照顧季子默,顧疏白沒有自己開車,是讓其他人來開,不是季子默當日見過的那個遠叔,而是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
自然這與她無關,她只在乎着她自己的事情,窩在顧疏白的懷裡,她虛弱的喊他“教授。”
“怎麼了?”
“我想要去學校。”
“學校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你今天就待在家裡那兒也不許去!”一路上都沒有和他說上半句話,一開口就是氣着他,顧疏白真真是想要將懷中人兒的小腦袋撬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專門裝有一種叫做“刺激顧疏白”的裝置。
“我要回寢室。”
“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
“可是我是要等到晚上纔去你哪裡的,我今天白天還是自由的。”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說的好像他每日裡都是囚禁着她似得,顧疏白整張臉刷的黑下來“我說不準就是……”後面不準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被人給打斷了,不是聲音,是動作,懷裡的小姑娘,柔軟的小手兒一伸一伸的伸到了他放置在膝蓋上的手上,然後他一根小手指頭被她柔軟的小手兒抓住,便是搖搖晃晃的,一點一點兒乖巧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