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只奇形怪舟圍攏過來,阿特雷剛剛走出船員艙,就被兩個商人拉住,其中一個緊張地說道:“大哥啊,劫掠者來了,你趕快把錢藏好,他們馬上就要上船了!”
阿特雷對劫掠者沒有一點好感,看兩人如此緊張,他安慰道:“不要緊,搶就搶吧。哎,除了搶錢,這些劫掠者會殺人嗎?”
另一個人小聲說道:“只要不反抗,他們一般不會殺人的。”
這兩個人熱心地安排阿特雷坐在行商中間。
抱膝坐下,阿特雷友好地和邊上的行商們打着招呼,沒人理會他,人人都在忙着收藏自己值錢的東西,只有邊上的一個行商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向阿特雷點頭回應。
整個箭舟已經取消魔法防禦,海風吹過,清新的空氣一掃船艙裡的異味,所有人都深深的呼吸着。
阿特雷小聲問邊上的行商:“他們那是什麼船?樣子好難看。”
行商沒有想到阿特雷還有這份閒心,苦笑着輕聲道:“這叫矯鏈舟,平時可以串聯起來開動,搶劫時可以散開圍堵,很厲害的。唉,真是倒黴啊。”他的情緒非常低落。
另外兩艘箭舟也被堵截下來,劫掠者衝上三條箭舟,澤宇麻力這條箭舟上來了十幾個劫掠者,他們沒有立即動手搶劫,只是用武器槍指着行商們,還有幾個人逼着澤宇麻力開動箭舟,跟着矯鏈舟走。
船艙裡響起了輕微的“嗡嗡”聲,行商們心裡不安了,阿特雷耳尖,衆人議論什麼他聽得一清二楚。
情形顯得很詭異,從行商的議論中,阿特雷知道這次搶劫不同以往,很少有強迫箭舟一起走的,一般都是上舟後,每人交一部分錢貨,並且給指揮手留下一個信物,立即就放行了,可是這次不同,沒有人來搶錢,只是看守着他們不許亂動。
船艙裡的議論聲在劫掠者的呵斥下平息下來,可是不安的氣氛更加濃烈。
箭舟行駛的速度很快,突然一個人大叫道:“這是向骨灘去!天哪……我不去……啊……”
他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倒,緊接着三、四個劫掠者上前拳打腳踢。那個船員被打得頭破血流,嘴裡還嗚嗚地說着:“不去,不去……”其中一個劫掠者手裡拿着長棍,揮手“啪”地砸在那個人的頭上,他頓時就昏死過去。
阿特雷冷眼看着,他倒要看看這羣劫掠者能幹出什麼來。
阿特雷感到邊上的行商在發抖,小聲地安慰道:“別緊張,沒事的……”
那個行商臉色煞白,渾身就像發瘧疾,不停地顫抖,他小聲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骨灘……”說着就忍不住啜泣起來。
阿特雷拍拍他的肩膀:“骨灘?沒事的!”
那個行商終於崩潰了,失聲叫道:“我不要去那裡啊!”行商們一陣騷動。
拿着褐色長棍的大漢,慢慢走到阿特雷身邊,一邊輕輕敲打着手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怎麼聽到有人嘰嘰歪歪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那好,大爺正好手癢,你!站起來!”
說着用手裡的棒子敲敲那個行商的頭,那個行商抖着身子站了起來,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特雷也緩緩站起身來,看着拿着長棍的大漢,眼光裡滿是不屑,這個傢伙只不過是個五階後期的戰士而已。
那個大漢被阿特雷嚇了一跳,隨即勃然大怒,舉起棒子狠狠地砸向阿特雷的腦袋。
“咔叭!”阿特雷不躲不閃挺着身,太手橫檔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棒。只聽一聲慘嚎,那個大漢的手腕在一閃而逝的暗芒中被反震得勁力折斷。
立即衝上來五、六個劫掠者,推推搡搡地將阿特雷帶出人羣。
斷了手的大漢似乎是艙裡這羣人的頭,只聽他叫道:“給我打,往死裡打!把他慢慢地撕碎了!”
阿特雷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這羣劫掠者使出全身的氣力,拳打腳踢,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
阿特雷依舊站着,已經悄悄的將冥凰衍神甲的防護無形的加在了身上,身形紋絲不動,倒是這些打他的劫掠者,個個面紅耳赤地抱着手腳,痛得淚眼汪汪。
開玩笑這些都是二階以上的戰士,對他們來說這太詭異了!
阿特雷看看身上碎裂的袍子,說道:“打夠了嗎?嗯,剛剛上身的新衣服都給搞壞了,這帳咱們慢慢算……問個問題,誰能回答我?”
行商和船員們突然都想起阿特雷是半途上舟的事情,知道這人很厲害,心裡都浮起一絲希望,可又怕阿特雷連累他們,心情十分矛盾。那羣劫掠者都要氣瘋了,他們搞不清這個人,他竟然不怕打。
那個斷手的大漢惱羞成怒,用剩下的那隻好手揮起一柄長劍,一聲不吭對準阿特雷猛刺而去,紫色的鬥氣瞬間凝結成鋒利的尖峰呼嘯而去!
“乒!”鬥氣劍鋒打在阿特雷的背上,他背上的白袍頓時飛散開來。阿特雷沒等他再次射擊,轉身探手,一道暗芒過後,扣上那個大漢的手,“咔!叭叭!”滿艙的人都聽見清脆的骨頭碎裂聲。
“嗚哇……喔……”這聲慘嚎當真是驚天動地。
那個大漢雙手全廢,軟軟地垂下,痛得再也站立不住了,他嚎叫着躺在地上翻滾。
阿特雷突然又動了,猶如風一般吹過這些劫掠者,等他停下,這些劫掠者才發現手上的武器都已經不在了。
阿特雷站定,手上空空如也,他把那些武器都收進了手上的空間戒指裡。
阿特雷依舊冷冷地說道:“誰來回答問題……唉,都這麼被動,你!過來!”他的口氣和剛纔拿棍的大漢幾乎一樣,既霸道又無禮。
從舟首又衝出幾個劫掠者,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阿特雷再次動手,這幾個劫掠者幾乎在一剎那間就被打翻在地。
澤宇麻力也跟了進來,他吃驚地張大嘴巴,心裡叫苦不迭,要知道在深淵之海里和劫掠者爭鬥,下場之慘可就沒法說了。
他愣了半晌才說:“唉……這可怎麼是好,外面還有……我們又不能離開,這下都活不成了。”
阿特雷看他如此害怕,笑道:“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只管跟着前面的矯鏈舟走就行了,我正好見識一下這羣混蛋傢伙有多厲害。”
澤宇麻力無奈地回去了,心裡暗暗禱告,千萬別將自己的箭舟牽連進去。
船艙裡的折騰聲響並沒有驚動矯鏈舟上的劫掠者,因爲這些慘叫聲實在是太平常了,他們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人受傷的喊叫。
阿特雷像轟鴨子般將這羣劫掠者趕進船員艙,又讓人救起那個受傷的人,這才走進船員艙室。
走進艙室,阿特雷一改剛纔冷冰冰的神色,笑嘻嘻地看着這羣發抖的劫掠者,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最近好像運氣不太好,走到哪裡都有事情發生。
他撓撓頭說道:“嗯,先說說什麼是骨灘,想回答的舉手……咦,怎麼都這麼害羞啊,剛纔不是很威風嘛,現在一個個都成了軟蛋啦!”
這羣劫掠者中間也不乏硬角色,其中一個大漢狠狠地吼道:“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好說!”
阿特雷頓時哈哈大笑:“嗯,好……這還像個劫掠者的樣子。我要殺你們這些人的話,你們早就活不成了,就是你來回答,爲什麼要到骨灘去?”
看看他們默不做聲的樣子,阿特雷又道:“既然你們都沒有什麼用,留下也是禍害……”
揚手間,阿特雷用神引技能隔空吸過一個大漢,捏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你有什麼用嗎?”
這傢伙立即嚇癱了,連連說道:“我說……我說……咳咳……鬆手啊!”
阿特雷鬆開手,笑眯眯道:“這就乖了嘛,說吧!”他心裡偷偷開心不已,如果這些人堅決不說,他真的很難下重手。
喘息了好一會兒,這傢伙纔算穩住,結結巴巴說道:“骨灘是一個小島,我們也不願意去那裡,我們老大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去的話……都活不成了,這次……不是搶劫……”
他說的顛三倒四,阿特雷聽得很不耐煩,揮手打斷他的話頭:“講清楚一點,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個大漢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我們是給骨灘的一個強者逼的,他讓我們抓一些人去,說是隻要一百個人就行。我們幾個當家的都被他下了一種奇怪的東西,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不得不聽從那人的指揮。”
“強者?”阿特雷心想也許又是修真者吧。他問道:“多強?”
有一個瘦小的劫掠者說道:“他簡直就不是人,就連我們老大擁有者七階的聖鬥氣他都揮手間抵擋,估計是個八階的至尊!”他突然想到剛纔阿特雷也是那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不再說話。
“骨灘是什麼樣子的,你們見過嗎?”
壘骨灘又叫擂鼓灘,是渡海航線邊上的一處險地,一般的舟船絕不會走到那裡去,除非是迷航誤入,據說那裡就像迷魂魔法陣,一旦進入很難再出來。
行商們知道的少一點,但是船員卻是大部分都聽說過,只是沒有人真正見識過。
這羣劫掠者害怕地低着頭,他們的樣子比剛纔那些行商還不如,阿特雷沉默了片刻,擡頭看見這些劫掠者的德行,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他眼珠一轉想出一個損主意,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從威廉凱恩那裡得到的一瓶丸狀的藥材,倒了一把在手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迫每一個劫掠者吃下一丸,進嘴前他已經把藥丸震得粉碎。
這些劫掠者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向外吐口水,那滿嘴的苦澀藥味可不是那麼容易吐乾淨的,其中一個還算清醒,哭喪着臉說道:“你……你……給我們吃的什麼東西?你要我們怎麼樣?”
阿特雷悄悄運出一絲精神力,直接侵進一個劫掠者的大腦神經進行刺激,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吃下去的可是好東西啊,是我花了無數精力才搞來的,呵呵,名字叫‘疼到死’丸,只要誰不老實,就會像他一樣,一直疼下去,疼到死!”
那個劫掠者突然滾翻在地,疼的眼淚鼻涕涌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在地上一個勁地打滾。
阿特雷收回精神力,那人才痛不欲生地狂喊起來:“救命啊,疼死我了……”
阿特雷笑道:“放心吧,我還沒有打算疼死你。你們都聽好了,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就當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都明白了嗎?”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神情已經非常嚴肅了。
這羣劫掠者被阿特雷接連不斷的手法搞得暈頭轉向,一個個表情呆滯地點點頭,似乎不是很明白。
阿特雷氣得站起身來,每人頭上刷了一巴掌,罵道:“你們就會朝行商耍威風啊,輪到自己就這副窩囊樣,真是差勁透頂……”
他一把抓起剛纔那個折斷雙手的大漢:“喂,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告訴我!”
那個大漢蒙了,手腕斷裂處發出的痛楚,使他渾身不停地顫抖,他完全不明白阿特雷的意思,還是邊上的一個小個子機靈,急忙說道:“是他不小心跌倒摔壞的……”
衆人這才明白,原來阿特雷是想不露聲色地跟着他們,大夥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心想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阿特雷點頭誇獎:“嗯,我還以爲你們全都是笨蛋,不錯,還有一隻好蛋。記住了,誰想胡說八道的話,那就準備疼到死吧,明白了嗎?”這次倒是異口同聲:“明白了!”
聲音既整齊又響亮,船員艙外的行商聽得一頭霧水,明白什麼啦?
那個小個子說道:“這個……我們的武器……”
阿特雷恍然,隨手一揚一堆刀劍落在地上,說道:“記住,不許虐待船員和行商,否則……疼到死!”
劫掠者們心裡真是叫苦不迭,怎麼會碰上這種可怕的傢伙,看來是出海前沒有虔心求拜神靈,以至如此倒黴。
這些劫掠者一個個拿起自己的武器,垂頭喪氣地走出船員艙。
阿特雷大搖大擺地走到箭舟的指揮艙,澤宇麻力滿臉是汗,看見阿特雷進來就像看見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說道:“大哥啊,前面的矯鏈舟傳來消息,要他們的人回答,怎麼辦?”
阿特雷笑道:“嘿嘿,沒事的,看我的。”
他拍拍手,招來幾個劫掠者說道:“快和你們的人聯絡,就說一切平安無事。”很快消息就傳遞過去,已經靠近的矯鏈舟速度陡然加快,重新在前面領路。
澤宇麻力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手扶着控制檯,覺得渾身都軟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着說道:“真嚇人啊,大哥,他們怎麼會聽你的,你把他們怎麼啦?”
阿特雷忍不住哈哈大笑:“出門千里只爲財嘛,給點金幣一切搞定,你看他們多聽話啊。”
澤宇麻力纔不相信他的胡說八道呢,只要看看那些劫掠者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們看阿特雷的眼神,絕對是怕得要死嚇得要命,錢財根本買不來這樣的效果。
有船員叫道:“起風了……大家注意!”
澤宇麻力命令道:“魔法防禦加大,注意前面的矯鏈舟。”
風勢逐漸加劇,海面上也開始涌起浪花,不過,比起剛出亡命角時的風浪,這算是很平靜的了。
前方的矯鏈舟閃爍的紅光,在黑夜裡顯得十分詭異。
天色更黑了,就連剛纔還能看見的海面下閃着熒光的生物,都已經悄然無蹤,只有浪涌的聲音“嘩嘩”傳來,提醒着大家這就是夜色下的深淵之海。
澤宇麻力看着漆黑無光的海面,只有不遠處的矯鏈舟還有紅光,剩下的就只有自己這艘箭舟,孤零零地飛駛在海面上。
他不由得長嘆:“唉……如果這次能逃過,我真的要收手不幹了,在深淵之海上討生活實在是太難了。”他又看看阿特雷,說道:“這次認識您,真是禍福難測啊。”
阿特雷知道他快失去信心了,展顏一笑:“澤宇麻力,走一步算一步,你每次出海是不是一定有把握能到達彼岸?”
澤宇麻力微微搖頭:“把握?不可能的。”
阿特雷輕拍他的肩膀:“就是啊,闖過一關再準備迎接下一關,你不可能一步跨過深淵之海的。”
澤宇麻力黯然地說道:“骨灘……好進難出,這一關……難啦!”
“咚!”“咚!”“咚!”
霎時間,所有人都面如土色。
阿特雷驚訝道:“嘿……還真有鼓聲響,是骨灘到了嗎?”話音未落,連串的鼓聲響起,越來越急,越來越密,隨着箭舟的駛近,漸漸地鼓聲響成一片。
整個深淵之海似乎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裡,包括那些劫掠者也都嚇得魂不附體。
阿特雷敏感地覺察出一絲不對,因爲,這鼓聲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突然,所有的鼓聲消失無蹤,四周寂靜得可怕,就連海浪的聲音也聽不見了,惟一能聽清楚的是身邊人粗重的喘氣聲,情形實在有點可怕。
一個操縱手猛地大叫一聲:“媽呀……”那聲音簡直嘶啞難聽之極,這聲大叫把船艙裡的人都嚇壞了,緊接着更多的人開始鬼叫連連,頓時,船艙裡亂成一片。
阿特雷實在是佩服,簡單的利用聲音的效果,就可以讓人精神崩潰。他沒有雷貓少女卡哇伊的本事,可以讓人安靜下來,只好硬來,他凝結了一股精神力正要用吼聲來震醒大家,一串輕柔的鼓聲再次響起。漸漸地衆人開始凝神傾聽,一切又都平靜下來。鼓聲越來越小,最終似乎消散在海面上,浪濤聲又一次清晰地響起,衆人這才發現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一個個疲憊不堪。
船艙裡只有阿特雷一人不動聲色,澤宇麻力擦擦臉上的汗水,輕輕說道:“嚇死人了……”
阿特雷看着前方,淡淡地說道:“矯鏈舟不見了。”
澤宇麻力幾乎是撲到前面,失聲叫道:“老天!他們到哪裡去了?這可怎麼辦?”全然忘記了自己的箭舟是被對方脅迫的,幾個操縱手也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天色開始亮了起來,風勢也越來越小,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薄薄的霧氣,四周茫然一片。
澤宇麻力緊張地拿着定西角,在控制檯上反覆折騰,半晌,他哭喪着臉說道:“迷航了……我們竟然迷航了!”氣得他不停地用手拍着臺子。
由於有霧,阿特雷一直搞不清外面的狀況,沉思片刻,他招手叫來一個劫掠者問道:“你們用什麼方法聯絡自己人?”
那人畢恭畢敬地回答:“就是這個閃光魔法球……不過,好像鼓聲響過後就沒有反應了。”
阿特雷點點頭,對澤宇麻力說道:“停下箭舟,我們等。”
澤宇麻力死死地盯着海面,喃喃自語:“停舟?萬一有事怎麼來得及逃……”
阿特雷笑道:“別擔心,會有東西給你指路的。”他的語氣極爲肯定,澤宇麻力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好!我也豁出去了,立即停舟。”
箭舟緩緩地滑行了一段距離,停在這片詭異的海面上。
天色已經大亮,霧氣卻越來越濃,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時間在慢慢地流逝,箭舟上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動,惟有不安的喘息聲和偶爾的咳嗽聲。
突然,一種非常奇怪的聲音從遠處隱隱傳來,阿特雷側耳傾聽,說道:“在右側,開動箭舟!”
操縱手不等澤宇麻力下令,立即開動箭舟,剛走一會兒,阿特雷又用手指向左側:“方向變了,是那邊!”整個情勢越加撲朔迷離。
PS:骨灘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