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儀式隆重而簡短,僅限貴族和官員和少量富商出正能近距離看到維克多面貌的,其實也就是少數人,大部分參加者對變更的繼承人最強烈的印象也就是三個狼頭、黑色的法師袍、以及由阿爾貝雷希特親自賜封的“三頭犬”的稱號。
諾丁的前任皇帝和以往一樣完事就走,除了出席的人之外,就只有從其他郡親自抽調來的軍隊知道阿爾貝雷希特來過晶曜。等費爾南德斯從恭送的隊列當中緩過神來,剛得到伯爵頭銜的維克多已不知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位於城南貴族和貧民區域交界處,鬧鬼的老宅自從換了新主人後,在貴族和平民眼裡變得更加陰森恐怖。就連最膽大的流民也不敢靠近這座再次有法師居住的荒廢宅邸。
一個月前被維克多派出去的霍克三人連同拜勒剛好在授封儀式舉行的這一天返回晶曜,剛出界門,他們就被城裡森嚴的戒備以及街道上掛滿的彩旗吸引。
“這是怎麼回事在舉行什麼慶典嗎”曬黑了的霍克耙了耙亂得像雞窩的頭髮,長期露宿野外讓他渾身上下都髒透了。
“時間不對”杜南算了算日曆,今天並沒有任何節假。
“興許是貴族們自己搞的活動吧,看只有內城封鎖了。”雷娜注意到了距離界門不遠的新增的幾處崗哨,沒準是哪個大貴族慶生呢。
“先去趟傭兵公會吧,在貴族區域封閉的情況下,也就只有那裡能待了。”霍克如此建議,但其他兩人都搖頭。他們現在最想去的是老宅,沒準團長已經回來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遇上巫妖。加上拜勒也想先去老宅碰看看,在三比一的情況下,三名人類加一個黑暗精靈找了個最隱蔽地地點渡過只齊腰深的內城河道,順利的返回離開一個月的臨時據點。
“喲你們回來了。”裝飾一新地大廳裡靠坐着百無聊賴的克萊因。
“團長,你在啊。”
“嗯剛回來。如何。你們地任務進行得怎麼樣”伸出手。克萊因向杜南索要公會任務記錄冊。
一個月地時間雖算不得長。但要想從五級傭兵提升到四級卻是足夠了。尤其是在成員都不是新手地情況下。
從懷裡掏記錄了近一個月來所有任務地傭兵手冊。杜南正要遞到克萊因地手掌中。另一隻手卻搶在克萊因收掌前取走了手冊。遊俠只覺眼前一花。一身黑地巫妖已然站在身側。正聚精會神地翻看手冊。
“哈三頭犬回來了。”
聽到克萊因地調侃。包括拜勒在內地四雙眼睛在他與巫妖之間來回掃視。雖然他們多少都從維克多地裝束上猜出這句話地涵義。但還是有些不太懂。這兩位雖然經常脣槍舌劍地互諷。但從未用過近似罵人地形容詞。
“你很閒嗎”距離授封儀式結束不到一個小時地時間。那個既傻又土地封號不可能這麼快就傳到外面。唯一地可能就是克萊因潛入過大公府。
“嘿嘿我只是比較好奇嘛,想第一時間知道你地封號。”克萊因像地痞流氓般將雙腳搭在桌子上:“如何,看着那傢伙,有沒有照鏡子的感覺”
正在瀏覽傭兵手冊的維克多突然一頓,停止了翻動手冊的行動。沉默片刻後,它取下面具。年輕的五官沒有像霍克想象當中變成沒有血肉的枯骨,黑色的發和脆綠的瞳組合出一張俊朗卻沒有生氣的面孔。
“你的臉”話剛起了個頭,霍克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這張臉並不是他們在陰影之塔時見過地那一張,無論巫妖爲什麼要使用現在的容貌,都不是他能過問的。
“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變故,我認爲必須告訴你們。一個小時前,我在阿爾貝雷希特本人的見證下,由現任塔蘭大公地親自授封的伯爵稱號,同時也獲得了門德爾地姓氏和繼承權。”
“等一下”這次出聲的是拜勒:“你是說繼承權”
世人都知道塔蘭大公有一個任職聖騎士地兒子,盧西恩同時還是諾丁帝國排名第三的繼承人。就算現任皇帝突然抽風要立自己兒子以外地繼承人做儲君,這塔蘭大公的位置,也輪不到非婚生子的維克多來繼承啊。而且
拜勒沒有忽略維克多話中與繼承權同樣具有衝擊性的那個名字阿爾貝雷希特。
諾丁的前任皇帝怎麼會親臨塔蘭但凡進了彩虹宮的退位帝王都要放棄人類之身,以神眷的身份度過剩餘的壽命。從未有過先例,就算是帝國史上最偉大的帝王也不能避免,否則當初阿爾貝雷希特就不會在到達退位的年齡後住進那座被稱做祭壇的彩虹宮。
“我只負責告知,並不負責解釋。此外,你失蹤了一個月,是時候向費爾南德斯彙報一下這一個月當中都幹了些什麼。如果
要留下問個究竟,那我想他也不介意現在就追究你泄一事。”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黑暗精靈,維克多下一句話徹底斷絕了拜勒詢問的念頭。
“先行告退了”知道巫妖在暗示什麼,拜勒知趣的離開。
儘管人類已經沒人還記得血色傭兵,但北地的黑暗精靈卻沒有忘記。正是因爲拜勒的告密,克萊因秘密潛入海盜纔會失敗,雖說最終結果還算令人滿意,但沒能將海盜全部清剿不止是壞了兩位皇子的好事,連帶的也在盧西恩放棄繼承權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功效。
就算知道阿爾貝雷希特肯定會以其他手段和方法逼迫盧西恩放棄繼承權,但維克多還是對自己在大局上的判斷失誤而懊惱。
黑暗精靈剛一走,巫妖就朝霍克三人舉起的蒼白手掌,他們頓時感覺到身體無法動彈,似被什麼看不見的屏障束縛住。
“你想幹什麼”杜南緊張地喝問。
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嗎這個巫妖從一開始就不能信任,什麼擋箭牌,什麼掩飾,全是騙人地鬼話
“你說過不會殺我們的”雷娜的想法雖然和杜南一致,但她還是對維克多與克萊因當初的說辭深信不疑。以維克多和克萊因地能力與背景,沒必要騙他們這幾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她不明白,究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或是出了問題,導致巫妖突然要下殺手
“殺你們你們似乎搞錯了。我只不過想修正之前犯下的一個小錯誤。”克萊因的鏡子一詞提醒了維克多,他曾在這三人面前顯露過本來面目。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見到阿爾貝雷希特。如此相像的外表,很難不讓他們生出多餘的想法。在需要這三個人做掩護地前提下,最好彌補的方法就是消除掉關於陰影之塔初遇的部分記憶。只需要少許的修改,就可以讓他們的記憶發生錯亂,忘了屬於聖歌的臉,只記得伍德的相貌。
第一個被選消除記憶的是霍克,雷娜和杜南眼睜睜的看着維克多將手按到同伴的頭頂上,卻無力阻止巫妖地舉動。
霍克渾身直冒冷汗,他覺得頭頂上那隻手冷的像冰塊,把全身的肌肉都凍僵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法術,也許會有點疼,但很快就會結束。”維克多的話不但沒起到安撫的作用,反而加劇了三人心中不好的猜測。
脊椎先是一麻,接着是後腦開始劇烈的疼痛,彷彿硬生生被鋸割開一個大口子。霍克發出痛苦的呻吟,好象有一隻手在腦子裡亂抓亂撓,讓他的記憶不由自住地倒回一個多月前。正好,是第一次見到巫妖時情景,一切噩夢地開端。
“霍克”
同伴的慘叫聲讓杜南和雷娜掙扎起來,就在他們快要擺脫法術的控制時,脖頸上突然一涼,冷冰冰的金屬在不知不覺間擱上了他們的肩膀,緊緊挨着血管。
“不要亂動哦”克萊因站到兩人當中,雙手各持一刃,雖然他表情是微笑着,但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
施展完法術地維克多轉過身,帶着寒意的視線熄滅了他們最後地希望。霍克窩倒在地,看不出死活,而巫妖則一步步靠近,把剛纔的動作重複了一遍,杜克和雷娜也體驗了一次霍克先前所承受地痛楚。
杜南咬緊嘴脣,想通過痛覺維持清醒,但他的眼皮還是不爭氣地緩緩閉上,不止是視覺,就連聽覺和觸感也越來越遲鈍。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湊近交談的維克多與克萊因身上。
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我們活命,爲什麼還要讓我們知道他們那麼多秘密
杜南
誰
杜南
誰在叫我
後腦持續傳來刺痛,就好象遭到大錘猛擊。
杜南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了雷娜擔憂的臉,在她的幫助下坐直身體。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老宅大廳新添置的躺椅上。
“我這是怎麼了”
“你太累了,昨天回來後就在這裡睡着了。”雷娜的解釋並沒有消除杜南心裡的不安。下意識的牴觸自己是因爲疲累纔在大廳裡睡着。
我好象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快來,霍克的訓練開始了。”
“訓練”跟上雷娜的腳步,杜南來到庭院,戰士光着膀子揮舞着他的雙手大劍在一堆木樁中一頓猛劈。
“你在幹什麼,霍克”杜南被眼前的景象弄糊塗了。
“訓練啊。團長說我們實力太弱,要做強化訓練,這樣纔不會在以後的任務當中送命。”霍克的回答讓杜南呆滯當場,忘了他想不起的重要究竟什麼什麼。
p:這章很水,但不得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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