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莫對着所有人做了一個手語,那個意思是說:不要攻擊敵人的頭部。
大家都點了點頭,明白了歐陽莫的意思。
在地上趴着一個腿部受了重傷的士兵,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捏着歐陽莫之前塞給他的那塊沾滿了水的手帕。可是他的腿部的傷無力讓他進行太快速度的奔跑,終於倒在了這片毒氣之中。但他還沒有完全窒息性死掉,而是還在地面頑強的掙扎着,向着前面一點點的爬了過去。但是他的嘴裡和耳朵裡,都開始往外慢慢的滲出血來。
“嗒嗒……”兩顆衝鋒槍的子彈射入了他的身體,這個飽受了痛苦折磨的士兵終於在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之後停止了掙扎。那個手中拿着衝鋒槍,頭上戴着自制的防毒面具的敵人轉過頭,對着身後的同伴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把這個死亡人數紀錄下來。
這個同伴點了點頭,正要在本子上做上記錄,忽然“噠噠”兩聲槍響,他一下扔掉了紙筆,雙手捂着被子彈穿透了的胸膛倒了下去。他的那個手拿衝鋒槍的同伴立刻大駭,剛要舉起槍射擊,兩顆子彈又透過了他的胸口,瞬間一蓬血花就綻放了出來。他來不及扣動扳機就倒了下去。
這連續的槍聲瞬間驚動了所有的敵人,他們立刻意識到對方並沒有在這漫天的毒霧中完全死絕,竟然還對着他們發起了反攻!他們立刻舉起槍做火力抵抗,但是歐陽莫的隊員已經從兩個方向朝着他們包抄了過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並且以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抵抗對方手中的自動步槍和班用機槍的連續掃射,火力很快的就被壓制了下去。
當五分鐘過去之後,在付出了八人陣亡的代價之下,歐陽莫帶領的這支已經不足四十人的小隊全殲了這支五十多人的敵軍部隊。在這個時候,他們臉上蒙着的那塊吸滿了海水的衣服也已經到了極限的程度,急忙從地上敵人屍體的臉上摘下防毒空氣過濾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狠狠的呼吸了幾口安全的空氣。如果當時射擊的全部是敵人的頭部的話,那麼這些防毒面具全部都被打爛了。
歐陽莫戴上防毒面具狠狠的呼吸了幾口,然後猛的又摘了下來,蹲在一個還沒有死透的敵軍士兵身邊問道:“沈浪呢?他們現在在哪裡?!”
“在……在……基地的地下室裡,躲避毒氣……”這個士兵本來一句話也不說,但在歐陽莫連續兩個耳光扇的暈頭轉向了之後,喃喃的說了這一句話。歐陽莫又重新戴上了面具,擡起槍口朝着這個士兵的腦袋就是一發點射。
“砰!”這個士兵的身體猛的往上挺了一下,然後癱在地上不動彈了。
歐陽莫擡起頭,看着自己身邊已經不足四十名隊員的隊伍,心裡忽然一陣沒來由的酸楚。這種酸楚好像一記重拳一般,讓他的心裡一陣一陣的發疼。瞬間,一股戰火在他的心中陡然升起。
歐陽莫伸出手朝前方一指,做了一個行進的手勢。他手指的方向,正是沈浪在這個島上最後的老巢,那個他們從來沒有進入過的軍事基地。
歐陽莫回頭過,看到身後的弟兄們已經全部排場了兩隊縱列。他的眼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去,雖然戴着防毒面具,他依然能感受到這些人散發出來的堅定無懼的眼神。他們現在只剩下了這麼點人,但是他們不能退縮,因爲他們的身上,已經揹負了無數兄弟們的血海深仇。
沈浪和他的部隊,所有人爲了躲避着瀰漫了全島的毒氣,已經藏身在了地下的軍事基地之中。這也是歐陽莫他們唯一能夠徹底消滅對方的機會了!如果這次沒有能夠把握住機會,那麼他們將懷着對死去戰友的愧疚而抱憾終生。
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交流,他們是一同從血火中走出來的兄弟。歐陽莫轉過頭,拎起自己的武器,他們所有人向着沈浪的軍事基地快速前進。
淡黃色的毒氣煙霧還籠罩在這個島上,久久的不曾散去。照現在的風力來看,如果要煙霧全部散去的話,至少也需要七八個小時了。在他們的腳底下,到處散落着昆蟲和鳥類的屍體。在棕櫚樹林的周邊,還有一些野兔和老鼠的屍體,另外還有一些翻着白肚不動彈的棕櫚毒蛇。這些動物都從樹林中鑽了出來逃命,結果跑到了樹林外面死的更快。這些本來平常見面都是天敵的動物。此刻卻已經來不及逃避對方,在一個地方痛苦的掙扎死去。
歐陽莫領着小隊一路前行,地上到處都有這樣的動物屍體。植物也開始慢慢的枯萎而死。看來等這場煙霧散後,這個島要變成一座荒島了。等以後再重新復興起來,可能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
在達到島的南部軍事基地之後,他們看到了那架散播毒霧的“響尾蛇”武裝直升機停在了那裡。歐陽莫檢查了一下,這架直升機已經耗幹了油箱裡面的油,駕駛員估計已經躲進了地下軍事基地裡面去了。不過歐陽莫卻在這個直升機上發現了一個好東西,一枚固定在發射架上的“半人馬r”小型空地導彈。
歐陽莫略微檢查了一下,發現這枚空地導彈的自動發射系統已經損壞,也許是直升機在以前遭受的震盪所致。像這樣的導彈,也只能手動發射了。但沒有人會願意去手動發射這枚一枚危險的導彈的。如果不小心的話,它後面噴出來的尾焰都能把人燒成烤豬。
歐陽莫卻抽出軍刀,在發射架上忙活了起來。幾分鐘以後,他竟然把這枚小型的導彈給拆卸了下來,然後用肩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雖說是小型導彈,但它的尺寸比巴雷特狙擊步槍還要大。看到歐陽莫背了一個這麼危險的玩意,讓其他人不由得一陣咋舌。這小子也太亡命了。誰招惹了他真算倒上八輩子血黴了。
他們摸進了沈浪的軍事基地,在原來,這裡都是重兵防守,有強大的火力戒備的。但是現在這裡面卻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黃色毒霧,一個人都沒有,全部下到下面躲避毒氣去了。
在通往地下軍事基地的入口處是一個有電子密碼設備的安全門,不知道口令的話是無法進去的。安迪魯拿起槍托就要朝上面砸過去,顯微鏡卻走了過來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動粗,來硬的是沒用的。
顯微鏡拆掉上面的防護殼,很快的就破解掉了這個終端設備的電子口令。這樣的工作在顯微鏡的手裡還是小菜一碟的。連導彈的制導系統都能夠侵入,並且迫使導彈改變飛行軌道,何況這一個小小的電子口令終端。
緊緊關閉的鐵門慢慢的打開了,在臨下去之前,他們每個人重新在軍事基地裡找了一套防彈衣換在了身上,事實證明這是非常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