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驚,立馬想往後退,結果往後一看,後面也走了羣蠻人出來,他們被包圍了。
領頭的人連忙回頭,卻看見薛達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蠻人中去,嘴角還掛着一絲笑。
“薛達,你敢騙我們?!”他高聲吼道,“你還是不是豊朝人了?居然同蠻人爲伍?”
“誰給你說我是豊朝人了?”薛達說着正宗的豊朝官話,“我可是根正苗紅的草原人。”後一句便說的是草原語了。
“不留活口,”他笑着下了命令後,轉身就走,他還要去找軍師呢,說起來,若不是爲了要他們手裡那批糧草,他們怎麼會好端端地跑到這裡來被蚊子咬。
嘖,豊朝這地可真是怪讓人不習慣的,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
他搖着頭走了,把幾人的慘叫聲與怒吼聲拋在了腦後。
……
“嘶——”言一走在林間,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林子裡鳥雀四起,是出什麼事了麼?她皺着眉頭看去,那好像是她的必經之路,看來這運送任務怕是不能穩穩當當的地過去了,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給那小子帶點平州的特產回去,她想着,停下來檢查了下隨身攜帶的武器和乾糧。
唉……也不知道遊行鹿那小子在幹什麼,言一嘆了口氣。
……
“唉,遊小哥,將軍傳喚你呢,快別再看這些文書啦。”來人對着坐在案前的遊道喊道。
“這就來。”遊道放下手裡的文書,是出了什麼事麼?他邊走邊想道。
帳內,氣氛凝重。
“和趙贊有聯繫的那人,是個蠻子的奸細?”杜越小聲地問道。
“尚不清楚,但是找到了點證據。”杜柙低聲回到。
“嘶——”杜越聽了,倒吸一口冷氣,那位可是負責的平州同本營的聯繫,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平州城可就危險了啊。
“不說了,將軍來了。”杜凌出聲提醒到。
幾人連忙斂聲。
“和樑開有關係、有過節的人都叫過來了麼?”楊宿坐上主位就開口問道。
“都在了。”杜柙連忙上前回到。
“挨個叫進來,我要一個一個地審。”
“是。”
這首先進來的就是遊道了。
“嗯?你還認識樑開?”楊宿詫異道。
“不認識,”遊道回得很乾脆,他在被叫到帳後被一羣人看管着的時候,大概就知道出了什麼事——約莫又是那個趙贊引出來的,畢竟最近他除了和趙贊有點過節之外,就再沒特意接觸過其他人了。
“也對。”楊宿揉了揉眉心,也對,這小子身邊一直有人看着,哪來的時間去找什麼樑開,“那你怎麼被叫過來了的?哦對了,你和樑開他外甥有點過節,成了,沒你的事,出去吧,順便把下一個人給叫進來。”
楊宿說道。
“是。”遊道做了個揖回到。
“唉——小兄弟這麼快就出來了,”後面的人見遊道這麼快就出來了,心裡瞬間就更緊張了,這麼輪下去,不是很快就到自己了嘛。
“遊小哥,將軍是因爲什麼事情才把咱叫來的啊?”有個認識遊道的人問道。
“進去吧,”遊道沒回答,先是讓後一個人進去了,纔看向問話的那人,“沒問什麼,大概是有誰多領了不該領的軍餉吧。”他頓了下,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纔不急不緩地吐了這句話出來。
衆人聽了這話,靜了靜,紛紛笑了笑,但卻沒人開口附和,他們也聽出來了遊道的敷衍——大概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不少人在心中想到。
“下一個。”剛纔被遊道叫進去的人也很快就出來了,他也默不作聲地叫了下一個進去。
看得衆人一度覺得將軍怕是真的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這不然這一個兩個出來了怎麼都像是受了什麼威脅一樣啊。
眼看着帳外的人一個個的減少,遊道走到守在帳外的杜越身邊,避開衆人,悄聲問道:“可是與平州有關?”
“是。”杜越只回了一個字,但這一個字卻讓遊道把心給提了起來。
平州出事了?出了什麼事?會和阿姊有關嗎?
他看向杜越,用眼神示意道。
杜越看了他一眼,就別過了臉,他知道遊道問的是什麼事,但這怎麼說呢——這不是還沒確定麼,若這事情不實,那顏舒肯定是不會有事的;若這事是真的,那顏舒,大約是凶多吉少了。
遊道看杜越避開了他的眼睛,就知道這事情肯定是和平州有關了……他心一沉,和平州有關,還把他給叫來審問——那就是和趙贊有關的人出了事。
遊道想到,和趙贊有關的人……樑開,那不是原來一部出去的謀士麼?據說管的就是平州。
那他,能出什麼問題?貪污?謊報軍情?還是……通敵?
遊道身子晃了晃,無論是哪種可能,阿姊這趟都註定不可能會順利完成了,可別出了什麼事啊,他想到。
“將軍。”杜柙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下子平州可是艱難了。
“把這幾個,帶下去。”楊宿皺緊了眉頭,好個樑開,居然這麼大膽,“重新安排人去給平州城送糧草,順便帶兵支援——你親自去安排。”他對着杜柙囑咐道。
“是,”杜柙應道。
“對了,顏舒那事……先派人去找,瞞着阿遠。”楊宿又補了句,雖然他不喜顏舒和遊道兩個人,但這兩人現在可不能出了事,若是這兩人現在出了什麼事,那他兒子怕是真的不願意理他了,他好不容易纔把人給哄好了點兒……
希望顏舒那小丫頭命夠硬吧。
“怎麼樣?”見杜柙出來了,杜越和遊道連忙上前問道。
杜柙先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看向臉色泛白的遊道,開口道:“將軍已經派人去接應了,先回去吧,別擔心。”說着他拍了拍遊道的肩膀。
“確定了?”杜越跟着杜柙走了,遊道也面色沉沉地往回走。
“確定了幾個人,”杜柙沉聲道,“真沒想到,咱不過就是走了半個月,還留了好些兄弟在這裡看着,沒想到還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那個蠻族新來的軍師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心思不可謂不深。”
“誰知道呢……現在還沒人見過他。”杜柙回到。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人也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