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佳薇被捕以後，一個字都不肯說。
夏一夫用盡了手段也不管用。
“你的嘴就這麼硬麼？地下黨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知不知道。這裡全部的刑具。即使用在再能扛的硬漢身上。也能讓他立即服軟。我還就不信了。你一個女人能比男人還厲害。小趙，小李。再給她來遍電刑！”
袁佳薇的腳已經被釘上了鋼釘。只好由人拖了過去。
她的雙手雙腳被固定在電椅上。
夏一夫的手下按下了開關。一陣強烈的電流迅速遊走在袁佳薇全身。
袁佳薇的生理機能一下子全部喪失了。尿水淋漓。
“你說你現在還有個人樣麼？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不如早早交代了。我們還能給你恢復尊嚴。”
一遍電刑過完了之後。夏一夫湊近袁佳薇的臉前道。
“呸！我纔不和你們一起做日本人的走狗呢。你們纔是畜生！共·產黨人永遠都是最高貴的。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夏一夫被袁佳薇吐了一臉的口水。一下子惱羞成怒。
“把她的手指甲都給我拔了。我看她怎麼高貴！”
夏一夫怒氣衝衝地去洗臉了。
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幾個屬下已經在等了。
“夏處長。我們在書店裡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怪地下黨太狡猾了。”
“你手裡攥的是什麼東西？”
夏一夫眼神犀利。一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注意這個屬下手裡拿着一個什麼方形的物件。
“噢。只是一個印章而已。也是在書店發現的。不過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價值。我無聊。就拿在手裡隨意把玩着。”
“拿過來。我看看。”
夏一夫的屬下急忙雙手奉上。
夏一夫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着“八折。”看來是平時給書籍打折用的。沒什麼特別。
於是，他將這枚印章又還給了屬下。
“你們都先出去吧。留幾個人看着書店。每天還將門敞着。看能不能等來和那個地下黨接頭的人。”
屬下們都道：“是！”
然後就都出去了。
這邊。趙璐出來打水。正好碰見了傲雪。
“於小姐。好巧呀。你幹什麼去？”
“我正要送一份文件到李主任那裡。你怎麼一個人拎了兩個暖水瓶。你們電訊處沒人了麼？”
趙璐嘟起了塗着蜜橘色的口紅的小嘴。
“哎呀。大家都欺負我是新來的。看着我和情報處的孫處長走得近了些。心裡就嫉妒了唄。前不久，我是去執行任務了。她們私底下非傳成我是和孫處長幽會去了。這不，誰想喝水了，寧願拿着水瓶去水房接水。也不願意打一壺水。我知道。她們就是怕用暖水瓶打回水了。我會去喝。明顯在排擠我嘛。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們一般見識。這不。我一次打回兩暖水瓶的水。就放在我的桌子上。誰都不要喝我打來的水。哼。”
“那你一個人多累呀。我替你提一壺吧。”
傲雪接過了趙璐手裡的暖水瓶來。和她一起去水房。
在接水的時候，趙璐突
然道：“於小姐。我好像在澤緣書店那裡見過你。那天。我奉命竊聽澤緣書店的電話。聽到那個女地下黨給一個女人打電話。那個女人的聲音很像你。”
傲雪心裡漏跳了一拍。
那天。袁佳薇的確是給傲雪打了電話。讓她第二天參加讀書會。傲雪也答應了下來。但是，袁佳薇當天就被捕了。傲雪來上班之後，當然聽說了這件事情。不會再去赴險了。但是，沒想到，自己和袁佳薇的對話竟然早就被竊聽了。
“這個嘛。是李主任讓我調查這個書店的。我估計這個書店和蕭子皓有關係。噢。就是原來證物室的那個蕭子皓。你本來替代的人，就是他。蕭子皓有通共的嫌疑。所以，我就去他家檢查了一下。結果發現了一個讀書證。就是澤緣書店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在借讀書會的機會在非法集會。宣揚共·產黨的紅色思想。對了。你被借調到電訊處。什麼時候回證物室呀？”
傲雪將事情向趙璐解釋了一番。堵住了她的嘴。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打完水以後。趙璐邊和傲雪往回走。邊說：“我就說嘛。於小姐應該和地下黨沒什麼關係的。我嘛。很快就會回到證物室了。都怪孫處長，他非把我借調到電訊處。我和那些女人也處不來。還不如回到我的小天地去。自由自在的。空閒時間也多。”
兩個人說着話。就到了電訊處門口。
趙璐接過了傲雪手裡的暖水瓶。
“謝謝你啦。你趕快送文件去吧。”
傲雪見趙璐進了辦公室。這才靠住牆。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有李昌傑可以做擋箭牌。不然，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一定會定性爲地下黨的。自己暴露了不要緊。取出名單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夏一夫的屬下在澤緣書店守了幾天。抓住了幾個參加讀書會的人。當然。他們還沒有被髮展成地下黨。並不明白窗臺上擺水仙的暗號。
真正的地下黨都知道澤緣書店已經暴露。不會再露面了。
這天。傲雪正在辦公室裡發呆。總務處的裘夢敲門進來了。
“於小姐。這張是明天日本音樂家小澤玉郎演奏會的門票。特工部裡的人，除了出外勤的人沒時間參加外。其餘人都要按時到場。這是李主任的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去的。”
傲雪笑着說道。
就在裘夢四處分發演奏會門票的時候。村上博文正在和李昌傑在憲兵隊裡，村上博文的辦公室裡講話。
“對於這次小澤玉郎的演奏會。你們一定要多多捧場。這是彰顯我們大東亞共榮，共築和平環境的大好機會。川江有頭有臉的人都要參加。由於戰火紛紛。這應該是近幾年，川江城裡舉辦的最盛大的演奏會了。一定要好好對待。”
李昌傑滿臉堆着笑。
“沒問題的。村上副隊長。我們特工部已經將演奏會的門票都交到川江名流的府上了。他們也答應一定會來。誰會錯過這個接受音樂洗禮的機會呀。大家一定都會去捧場的。到時候。現場一定會很熱鬧。”
村上博文聽完李昌傑的話。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那就
好。我們期待那一天早早到來吧。”
演奏會當天。傲雪早了半小時到達。
她找到了特工部的人扎堆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到八點的時候。演奏會準時開始了。
主持人介紹小澤玉郎出場。
小澤玉郎是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人。
但是。他的精神卻很好。鶴髮童顏。
小澤玉郎來到臺上。向大家鞠了一躬。他是今天演奏會的指揮。
在介紹完小澤玉郎以後。主持人大聲道：“我們之所以今晚能坐在這裡安心地聽演奏會。完全是因爲大日本帝國的有序管理。大東亞共榮萬歲！”
臺下的人也呼喊道：“大東亞共榮萬歲！大東亞共榮萬歲！”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在衆人紛紛的應和中。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紛紛揚揚的抗日宣傳單灑落在觀衆席中。
一個學生模樣的青年，邊說着抗日口號。邊散發着宣傳單。
他很快跳到了舞臺上。
“同胞們。你們該醒醒了！千萬不要做亡國奴呀！”
李昌傑萬萬料不到會出現這一幕。心裡暗暗罵屬下辦事不利。怎麼把這個人給放進來了。
夏一夫由於還要審問書店裡參加讀書會的人。所以沒時間過來。
孫巖立馬讓手下的人去抓那個鬧事的青年。
青年爲了躲避抓捕。正好將小提琴家撞倒了。小提琴家的手肘先着地。一下子骨折了。
青年最後還是被抓住了。但是小提琴家卻不能繼續演奏了。
樂團沒有了首席小提琴家就不能演奏。
大幕又重新合住了。
村上博文和李昌傑以及汪副主任都到了後臺商量對策。
小提琴家由於手肘處疼痛難忍。被送進醫院去了。
村上博文的意見是必須繼續這場演奏會。否則，因爲一個鬧事的學生而中斷了演出的話，大日本帝國的國威何在。
但是，倉促間。去哪裡再找一個會小提琴的人呢？
就在衆人犯難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聲響了起來。
“讓我試試吧。我覺得我可以。”
後臺的人都將目光往門口處看去。
只見一個清新美麗的女孩子逆着光站着。
“於夢雪？怎麼是你？你確定你能行？”
李昌傑率先認出了傲雪。
傲雪以前和於秋文是學過小提琴的。她對於一切未知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當時，於秋文交還誇傲雪聰明，進步神速呢。
傲雪笑意盈盈地走到村上博文的面前。用日語道：“我演奏。你放了那個學生吧。”
“你認識那個人？”
“不認識。只是覺得他可憐。竟然還執迷不悟。沒有皇軍管理中國的秩序。中國早亂套了。我希望能用您的慈悲，來感化他。”
村上博文盯着傲雪的眼睛。
這雙眼睛清澈無邪。
“嗯。現在是繼續演奏比較重要。既然你能挽救這場演奏會。就先聽你的吧。來人，把那個學生放了。小姐。請你演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