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高手,短兵肉搏,果然兇險!
爲攻入房中,雲圖已兩度算計,就在匕首殺到眼看就要得手之際,對方手中把握的短劍突然光芒一閃,劍尖之上像毒蛇吐信一般,咻地吐出一道紫霧“虛刃”,長達三尺不止。
雖然對方舉臂掩目的姿勢未變,但這完全沒有先兆之變化防不勝防。雲圖竟先於對方左肩中劍,深達數寸,血流如注。
刀既出,無功不返!
一咬牙,雲圖身形一側,左肩往後,右臂前刺之勢不改,匕首也穿透了對方的腹部的皮甲,在對方的腹部拉出一道殷紅的口子。
英雄所見略同!
互傷一招,雙方同時暴退!剎住腳時,竟然都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擲出一枚手雷。
轟、轟——
又是兩聲手雷爆炸聲響起,無數彈片在火光中四面飛射。
雖然到了四級以後,人類的身體強度,手雷的彈片已難以造成重傷,但保護面部及雙眼還是必須的行爲。
李錦紅下意識地再度舉臂掩面。
雲圖也不例外,不過雙方之間的反應還是略有不同,雲圖只是右臂橫向護住雙眼,他的左肩雖然受傷,但左腕依然靈活,手掌一翻牽動一絲迴旋之力,那枚迴旋鏢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再度殺出,精準地劃過對方右手手背。
手背被傷,短劍落地聲響,李錦紅大驚失色。
沒有受傷的左手一翻,再度朝雲圖丟出一枚手雷,這一次他也冒險衝鋒,就在手雷再度炸響之同時,瞬間衝出了門口,見對方欲逃,雲圖哪裡肯放,緊隨其後也衝了出來!
看到雲圖的反應速度很快,李錦紅知道逃也無用,左手再度拔出一柄長刀。
黑暗中,二人再度對峙,仇恨之火已被點燃,李錦紅雙眼通紅如血。
知道對方這一次哪怕拼死也要拉自己下地獄,所以雲圖絲毫不敢大意,雙眼如勾,死死地盯着對方執刀的左手。
敵不動,我不動。
對方的傷勢比雲圖要重,二人的傷口都在流血,時間對他有利,他自然不會傻傻地往前衝。
生死之戰,被仇恨矇住雙眼的李錦紅手上青筋暴起,長刀一揮,明知不敵,依然一往無前!
敵進,雲圖退!
對方氣勢逼人的一刀,落空!
迴旋鏢再度飛起,從側面飛殺而去。
就在這時,雲圖背後的房子因爲承受了四次手雷的爆炸再結實也頂不住,牆體突然倒塌,發出一聲巨響,無數磚塊飛濺。
半塊紅磚砸在雲圖的腰上,生痛生痛,迴旋鏢受了影響失去準頭,殺空!
戰術因時而變,危機也是轉機,雲圖咬牙忍痛利用對方躲避飛濺的磚頭的瞬間猛撲了過去,一刀斬下,對方的左手齊腕被切斷,長刀落地有聲!
與此同時,迴旋鏢在空中翻出一個漂亮的迴旋,劃過對方的大腿。
戰鬥之兇險就在於瞬息變化,最終的勝負已分,雲圖技高一籌!
危險終於解除,對方雙手被廢,腹部與大腿上又受了兩處重傷,絕望之下跪地不起。
此人比孫繼南職務高一級,留下活口說不定還能套些話出來,給自己擦上療傷藥後,雲圖也不吝嗇地將瓶中剩下的些許拋給幾米之外的對手。
李錦紅看到療傷藥,把頭偏到一邊,雲圖懂他的意思,橫豎是個死字,沒有必要再接受他的施捨,死得窩囊。
“我是血色軍團的人,與你本也沒有多少恩仇!”
雲圖也沒有勸解,丟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然後從地上撿起對方被切斷的手掌,先取下上面的兩枚空間戒指,再回過頭去,默默地翻起後面房子倒塌的磚石與水泥板來。
剛纔對方的那柄短劍非同小可,一定是一件秘境首殺任務掉落的奇寶,自然得重新找出來。
整個房子都塌了,要重新翻出被壓在最下面的一件小東西確實不容易,爲此,雲圖整整費了三個小時,不過最終還是將它尋了出來。
好東西啊!
當那柄短劍到手,雲圖滿足地笑了,這一戰雖然歷時不長,但對手是個讓人敬佩的狠角色,其中的兇險幾波幾折,不過最後還是很值得。
短劍名曰藏刃,其意就是天然藏虛刃於內之意,平常之時與普通兵刃無異,只有在陡起殺機的激發之下,虛刃纔會發於無形,並很快又會再度湮滅。
又得一異寶,雲圖把玩片刻回過頭來,李錦紅已用那隻帶傷的右手已顫抖着爲自己的小腹、大腿還有另一隻斷腕塗上了藥水。
沒有人真的不怕死,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內心深處兩個不一樣的自己。
雲圖棄他不顧,自個自地找他的短劍,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他一個人在一旁看着流血的傷口與不遠處的那瓶藥劑,內心獨自掙扎,最終敗下陣來。
……
謝家衝,薛長隆帶人清理戰場,五個派去臥底人員兩死二傷,其他戰士死傷之數也在三十人以上,期間共斬殺與生擒對手共十二人,所有的空間戒指被集中起來,被他一一看過一眼之後,也是欣喜異常。
對方的人員中大都是四級高手,正如雲圖所說,老牌四級高手怎麼可能會窮,萬隆商盟這一戰收穫頗豐。
帶隊凱旋,影子帶傷在身沒有出戰,正在城門處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看老大薛長隆的臉色便知大功告成,自然也高興萬分,不過卻不見雲圖隨隊返回,他也略有失望,以爲他對萬隆商盟還存有戒心,所以也沒有多問。
次日,薛長隆讓影子去找雲圖,請他到隆城基地來完成約定好的交易,影子道:“既然雲圖老大戒心頗重,何不我們直接去到他的處所,也能顯示我們待人以誠!”
薛長隆笑道:“看來生意之事你還不太明白,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請他過來是爲了盡我們地主之誼,這樣大家才能打破戒心,真正做成朋友,以後我們隆山市與江南市之間肯定還有生意往來,不然每一次交易都要弄得像走私毒品一般,多麻煩啊!”
影子一想,也有道理,雖然身體還是一些不便,但也欣然前往。
來到了上次與雲圖交易的那個三岔路口的小屋,雲圖卻還沒有回來,再等了片刻,想想也不知對方几時會回來,就在牆上留字一行:
“謝家衝一役大捷,返程後請往隆城基地一聚!”
知道雲圖戒心重,最後落款影子沒有寫上自己的名字,還是留下六個字:像風一樣自由。
這是那天晚上他與雲圖合作的一首歌,相信他看到留言一定知道是自己來過。
……
雖然與燕雲軍團的仇恨初始值很低,只是在望江縣時對方的人在直升飛機上朝他射了一箭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性傷害,但再到謝家衝一役,雲圖欠人家的血債就夠深了,末世沒有道理可講,敵我即分,李錦紅必須死。
得了藏刃短劍之後,雲圖又把他的空間戒指清理了一遍,裡面果然有大把的財物,讓雲圖又狠狠地發了一筆。
最後他還在其中發現了一張畫了許多紅綠藍三種顏色的圈圈的亞洲軍事分佈地圖。
問李錦紅這張地圖的意義,李棉紅開始還不想說,雲圖威脅道,說了給你一個痛快,不說就斷你四肢後讓他流血而死。
經李錦紅的解釋,雲圖知道了,那張地圖上的紅圈代表的是和平年代駐軍五千人以上的軍事重鎮,而那些綠圈代表的是和平年代原居人口四十萬以上且有少量駐軍應當存在人類生存基地的城鎮,而那些藍圈則是無正規駐軍但原居人口二十萬以上,有可能出現可重複秘境,但不一定還有人類存活的城鎮。
前世,雲圖雖然活了好多年,有些見識,但介於身份只是一個小公會中打醬油的角色,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多殺一些低級魔獸與殭屍,上繳給公會以換取療傷藥劑與皮甲等,至於世界大格局的問題根本不在他的研究範圍。
現今天他終成一方大佬,在末世也算勉強站穩腳跟,但如與有大軍區駐軍的軍事重鎮相比較,暗夜公會的實力還相對弱小,末世沒有對錯,落後就要捱打,暗夜公會不能遠征八方,別人就會前來征討他,這份地圖對於暗夜公會的意義非常重大,可以說千金不換。
介於李錦紅的配合,在他的主動要求之下,最後雲圖丟給他一把普通短刀,給了他一個自我了斷,體面而死的機會。
一個晚上的時間悄悄流走,看到李錦紅把短刀插入胸膛氣絕身亡,雲圖再度起身之時,天色已矇矇亮。
末世的叢林仍偶有鳥鳴,不過都是那些變異了的魔禽,聲音嘶啞,難聽之極。
一路追擊了李錦紅五、六公里,都是在山路上進行,所以雲圖對現在的位置與方向也有些搞不清楚,只能原路返回。
再到謝家衝時,天色已經大亮,萬隆商盟的人早已撤離多時,只留下地上殘剩斑斑血跡。
此次來隆山已經收穫巨大,再與薛長隆交易一塊半月形道具,他可以說就滿載而歸了,因爲前面已有過一場交易,所以雲圖對萬隆公會的戒心早已放下,沒有回那天交易的那個住所,還是直接去了隆城基地。
進了城之後來到了萬隆商盟的總部辦事大廳,報名找影子,工作人員說影子老大早上外出辦事去了。
帶傷在身,還出去辦什麼事,萬隆商盟幾千人都這麼忙嗎?
雲圖正疑惑,突然空間戒指中的圓形道具輕輕抖動起來,回頭望時,薛長隆正與十幾人一道從大門外面走了進來。
“雲圖老大,來了也不找我,如不是我剛巧過來檢查工作,還不知你已大駕光臨呢!”
薛長隆眼中帶笑,語氣間也洋溢着商人特有的熱切表情,老遠就向他伸出了手。
一邊與之握手,雲圖也友好迴應:“想先找影子看一下他的傷勢恢復得怎樣了,沒想到就在這遇上了薛會長,那就打擾了!”
“生死兄弟了,還跟我客氣啥子!”薛長隆笑意更盛!
因爲對方的客氣與熱情,一向謹慎的雲圖竟然沒有注意到對方身後十數人正一左一右很有秩序地從兩旁無聲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