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蘇錦瑟的消息?”
宋墨饒有興趣地看向沙發裡的男人,“自己想知道,爲什麼不親自查?”
閻爵冷睨了宋墨一眼,獨坐在那兒不語。
宋墨道,“好吧,我真服了你,你那小情人一家搬走了,周圍鄰居都不知道她搬哪兒了,只知道是要去讀書。”
宋墨將一張支票放在面前,“所以,這個註定送不出去了。”
閻爵擰眉,“你沒交給她?”
“人都搬走了,我上哪去找,倒是你有點不對勁,你那小情人走了後,你的心也跟着勾走了。”
宋墨一貫的腔調,帶着一臉的調笑,難得見閻爵有在意的事,因此對這件事也上了心,“你的記性可真好,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對走了一年多女人記得那麼清楚。”
搬走了嗎?
男人擡起冰冷的雙眸,右手食指輕叩,敲打着沙發, 眼前的電視屏幕上,優秀的舞者正在舞臺上跳着優美的芭蕾舞,他記得蘇錦瑟熱愛跳舞,在比賽那會兒,她經常半夜爬起來練習,閻爵嫌她吵的慌,就專門讓人給她隔起來一個舞蹈室,蘇錦瑟知道,那感激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明媚。
蘇錦瑟很容易感激,一點小事情,她都感動的不得了。
蘇錦瑟說愛上他了。
他猶記得蘇錦瑟離開時眼神,難過,傷痛,不捨。
跟過他的女人,都說過同樣的話,在她眼裡蘇錦瑟說的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他不需要有愛。
蘇錦瑟是唯一跟他分手沒有拿分手費的女人,他對女人一向很大方,她沒拿到那筆錢,所以纔對她留意了一些。
就是這樣。
“那就不要找了。”
面前支票成了一張廢紙,扔進了垃圾簍裡。
宋墨莞爾一笑,沒說什麼。
閻爵卻覺得眼前那張支票甚是礙眼,起身拿起車鑰匙,大步離開。
宋墨望着男人穩健離開的步伐,帶了一副幸災樂禍,“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宋墨看了看手裡一張相片,顯然是蘇錦瑟,照片大概是從什麼證件上扯下來,黑白的相片上,淺靜的笑容,看起來乾淨美好
。
“蘇錦瑟,你的魔力還真不小。”
步入大四的蘇錦瑟,已經開始進入了實習期,她優異的成績,在學校的推薦下進入了一家國有企業當一名實習助理,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和報表,生活漸漸步入了正規。
蘇錦瑟在交完答辯論文後,不久就正式畢業,走出了校園,而她的工作也已經轉爲正式員工,每天朝九晚五,卻動力十足。
下班的時候,和同事約一起去逛街做頭髮,蘇錦瑟坐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精心護理多年的長髮,紛紛落下,沒想到理髮店的牆上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着芭蕾舞,舞蹈員在舞臺上翩翩起舞,舞姿華麗優美,她聽到一旁的同事羨慕道,“哇,跳的好漂亮。”
蘇錦瑟只是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這樣的畫面,她已經經歷很多次,早已經能坦然面對,她離開了舞蹈。
蘇錦瑟不由想到,她之前問閻爵一個很傻的問題,那時的她因爲害怕腳受傷,不能站立起來,哭的一塌糊塗。
“閻爵,你說我以後如果真成了殘廢怎麼辦?”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當你的腿,養你一輩子。”
當時,她名知道他講的話是騙人的,還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蘇錦瑟閉上眼,淚水黯然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錦瑟聽到理髮師輕鬆地道,“好了。”
她才睜開了眼睛。
鏡子裡的她,一頭俏麗的短髮,巴掌大的臉越發精緻小巧,同事在一旁看了之後,不住讚歎道,“蘇錦瑟,你剪短髮真好看。”
蘇錦瑟對着鏡子看了看,扯起嘴角笑了笑,是挺好看的。
蘇錦瑟回家的時候,已經是7點多,她開了門,愉快道,“媽,我回來了。”
“瑟瑟?”
林蓉不確定聲音響起,蘇錦瑟擡頭正面對着她,林蓉楞了一下,臉上才露出笑容,“怎麼把頭髮剪短了。”
“媽,好看嗎?”
“好看。”
蘇錦瑟看見坐在客廳裡的白子軒,朝他微微一笑,“子軒,你來了。”
白子軒在半年前已經辭職了學校法語老師的職位,蘇錦瑟能猜想到,他的任務大概完成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留在了這裡,她的學習能有很大進步也是多虧白子軒的幫助,有了很大的進步,他一有空就會來看望林蓉,悄悄幫助她們母女渡過很多困難,這些蘇錦瑟都看在眼裡。
“嗯
。”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放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輕輕揉動,蘇錦瑟擡頭,看到白子軒也正看着她,他說,“很漂亮!”
蘇錦瑟回以他大大的笑容,“謝謝!”
吃完飯後,林蓉提議大家出去走走,白子軒也同意,炎熱的夏季,晚上每個公園的裡都放着廣場舞,一羣人跟着歌曲跳起舞來。
林蓉被一羣街坊拉去也跟着跳起來,蘇錦瑟站在廣場邊看着她們跳,淺淺地笑着。
“這個,送給你。”
蘇錦瑟的眼前出現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白子軒拿着它遞給她。
蘇錦瑟接了過來,“謝謝,很好看。”
“喜歡就好。”
蘇錦瑟已經習慣,白子軒經常會出外出工作,每次來都有待禮物給她,並不是名貴的禮物,卻很用心。
上一次,他說要去海邊,回來的時候,帶給了她一瓶漂亮的星星沙,有時候會是一些小玩具,卻每次都能帶給她驚喜。
蘇錦瑟早上起來,頭有些昏沉沉的,她堅持着去了公司,一早上渾渾噩噩,中午的時候,一個趟在辦公桌上睡着了,下午同事來上班的時候,碰了碰她,“呀,蘇錦瑟你發燒了。”
蘇錦瑟醒來,摸了摸額頭,果然有點發熱,她向領導請了假,準備去醫院。
“要不要我送你?”同事關心道。
“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
很久沒有生過病了,很難受,蘇錦瑟一個人強撐着出了公司大樓,她去站臺下等公交車。
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上車。”
蘇錦瑟笑了笑,“子軒,你怎麼來了?”
“生了病,爲什麼不告訴我?”
白子軒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一個人可以……總是麻煩你,真過意不去。”
白子軒嘆了一口氣,“走吧。”
蘇錦瑟上了車,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牀上,手上還掛着鹽水,額頭上熱乎乎的,一雙白皙修長手正拿着毛巾細心地她擦着汗。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小心翼翼,幫她擦過額頭上汗水後,又替她擦了手,最後將她的手放在被子裡,才端着熱水出門。
白子軒再次進來的時候,蘇錦瑟趟在哪裡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她聽到了他嘆氣聲,他彎下腰那雙漂亮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臉頰上,他很認真滴看着她,“錦瑟,不如我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