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來。花開花謝。
白雲蒼狗。世事無常。離開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時間在彈指一揮間。悄然度過。
2009年九月二十六號後。a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儘管多年過去。後來有人想起。還是心驚膽戰。
那一天。閻爵從警局衝出來後。趕往車禍現場。只看見那翻到在路面上的打開。大卡車內的司機早已搶救無效。宣佈死亡。在河流內打撈出出租車的配件和被炸的體無完膚的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女方的小腹隆起顯然懷了孕。宋墨是親眼看見蘇錦瑟坐上那輛出租車。目睹了那場慘不忍睹的車禍。心中早已是百感交集。
“爵。”宋墨試探地叫了聲。
諒宋墨也想不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閻爵會如此失控。男人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走至大貨車司機屍體旁。瘋狂地踩踏了起來。低啞地嘶吼般的哀鳴從男人喉嚨裡傳出。帶着絕望和暴戾。等衆人反應過來想要阻止。那人身上早已經是血肉模糊。令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氣。
死者爲大。這要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鞭打一具沒有生命的遺體。
敢上來阻止的人很少。男人身上散發出來恐怖氣息。足以讓他們望門止步。
一邊。白子軒維持着一個姿勢。呆滯了很久。薄霧般的眸子裡蒙上一層痛楚。毛樂樂捂着嘴哭不成泣。怎麼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今天本來是參加她婚禮。第一時間更新沒想到變成了一場葬禮。
人的生命太過於寶貴和脆弱。往往前一秒還在和你談笑風生的人。下一秒就會遭逢突變。
世事真無常。及時行樂。
宋墨冒着危險上前。制止了這個男人的瘋狂。“爵。住手。這個早就沒命了。就算你在怎麼折磨他。錦瑟也不會活過來。”
此話一出。男人猩紅的雙眸轉了過來。宋墨也是措手不及。這會閻爵就算是殺了他。也不見怪。
“放手。”
宋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甚是狼狽。
只見閻爵轉身。他趕緊上前阻攔。才發現他的方向不對。接下來的畫面。第一時間更新讓宋墨這一個大人男人看着。也很想流淚。
閻爵走向那具肢體不完全的女屍。蹲下來從衣兜裡取出那隻沒有來得及帶上戒指。目光巡視過後。男人整個身體在顫抖。宋墨也不忍直視。那具燒焦的屍體雙手早已經不知去向。
命運多不公。錦瑟那樣好的女孩。老天爺爲什麼不能好好善待他。
那一天。宋墨眼睜睜看着錦瑟遭遇車禍無能無力。他又看着閻爵開着他從警局開來的警車。撞想那輛大卡車。
呯。。
夕陽下。那輛嶄新的警車在公路劃過一道亮眼的黑色軌跡。繼而反射出一個漂亮弧形的光暈。劇烈碰撞聲後。車頭坍陷。一塊塊碎小玻璃渣。嘩啦啦地濺在公路上。
“閻爵。”
宋墨眼睛一瞪。大喊了一聲。
宋墨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開車門。想大聲咆哮。爲了一個女人。當真連命都不要了。最後卻住了嘴。
他抿了抿脣。一手伸進去。掰過渾身是血的閻爵。喉嚨裡陣陣哽咽。一句話都說不來。
宋墨發誓。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閻爵流淚。
這個男人從來只會流血。眼淚這種東西從前來講他來講壓根都不會有。
而這。也是最後一次。
……
九月二十六日過後。a市令人聞風喪膽的爵少。第一時間更新彷佛人間蒸發了般。所有親眼目睹那一場驚醒動魄的畫面之後。都在像這個男人會不會爲情自殺。而a市也在這一天面臨着全新翻盤。
失去了閻爵掌控。a市各方面勢力猶如一團散沙。爭權奪利。幫派街頭聚衆火拼。幾乎天天在上演。a市的四大的家族也即將面臨新的洗牌。
九月二十六號這一天。閻爵戶口本上婚姻狀況這一欄被填上喪偶。九月二十四他纔剛剛結婚。兩天後就失去妻子。
一個月後。浦海的歐陽家長子迴歸。正式接手浦海這一塊勢力。原當家人歐陽靖雲宣佈退位後。直接在家中頤養天年。不問事實。同時歐陽家二子歐陽燁被驅逐出境。永世不得踏入國土。第一時間更新
令人好奇的是。歐陽家的長子並不姓歐陽。姓閻。
有權勢的人越是很低調。歐陽家在浦海這一帶甚至是整個北部甚整個國家都忌憚的家族。這個家族的人個個行事低調。很神秘。黑白兩道上的人卻從不敢冒犯。
歐陽家的人偏住一島。除了內部人。無人闖入過。據說曾經有人好奇過。這個島上到底是什麼樣子。卻成了有去無回。這人彷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沒有出現。
第二年。遠在國外的歐陽燁寄來一張結婚請柬和一份滿月宴到島上。被閻爵無情拋棄在垃圾桶內。
對於這個弟弟。他已經用盡了最後的一點親情。第一時間更新
同一年。九月二十六號。
閻爵帶着滿一歲的兒子。回到a市。祭拜亡妻。
風水極好的墓園。一座‘愛妻蘇錦瑟之墓’落款閻爵的墓碑。蒼勁的字體。荒涼地豎立在衆多墓碑之中。墓碑上黑白照片女人有着美好的笑容。嘴角的兩個梨渦。溫暖了整個人的心。
“我回來了。”
宋墨拿着一束百合花剛到墓地。就看見了早已站在墓碑前的閻爵。那一句話。在空曠的墓地裡回映。心中也是一酸。
a市是閻爵的傷心城。起初他是在這裡開始打天下。也是他親手放棄了這裡。
a市更新換代的很快。一年多時間。就足以改變很多。屬於閻爵的神話很快被覆蓋。漸漸被人遺忘。
從墓地出來後。宋墨拍了怕衣襟上灰塵。“要不要去喝一杯。”
他們已經很久沒坐在一起喝過酒了。宋墨很懷念以前那些把酒言歡的日子。
“好。”
生怕閻爵會拒絕。宋墨笑了。
一場酒喝下來。已是第二天天亮。閻爵一點醉意都沒有。宋墨倒是有點醉了。
這個男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身上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爵。你當真要這樣下去。”
宋墨很擔心。閻爵會一條道走向黑。
他現在走的那條路。第一時間更新早已經跟過去脫離軌跡。拿命換來的日子。誰都過的不安穩。
閻爵吩咐手下把宋墨送回家。自己一個人出了酒吧。獨自走在大街上。
一撞建築就這麼落入他眼中。暗夜兩個燙金鞭的字在初晨的太陽下。熠熠生輝。他不由想起和錦瑟初遇。他們是在這裡認識。
暗夜門口。一對拉扯男女突然入了閻爵的視線。
“慕紫晴。你一個殘花敗柳能讓我看上是你福氣。裝什麼清高。”
“劉少。你先放開我。”
“我今天偏不放。怎麼了。你們慕家人現在巴結我還來不及。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辦了。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無恥。”
“我要是無恥。早就把你上了。還等着現在。你這樣吊着我一年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還在期盼閻爵能要你。人家就算是死了老婆。也不會看你一眼。要找早就來找你。怎麼會留到現在。你死了這條心吧。走。走今天我一定要嚐到你。”
劉少扯着慕紫晴就往暗夜裡走去。慕紫晴手扣住門沿。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去阻止。
慕紫晴想。她爲什麼會落得這般田地。以前那些人恨不得把她捧高高的。以至於現在她苦於應對像劉少這種人。
劉少的胳膊突然被人舉起。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傳來他殺豬般的腳上。剛想謾罵。待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地哆嗦。嚇得六神無主。“爵……爵少……”
“不想死。就快點滾。”
慕紫晴錯愕的擡頭。眼中帶了淚。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爵。”
男人迎光而立。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金光閃閃。冷凝一片。
“既然慕家容不下你。就跟我走吧。”
慕紫晴落淚。
第三年。美國洛杉磯某一家精神病醫院裡。突然住進來一位漂亮的卻又神志不清的女人。她時而清醒。時而發病。瘋狂起來。滿室狼藉。見到人就攻擊。癡癡傻傻。瘋瘋癲癲。醫院裡護士和醫生沒辦法只有將大量的鎮靜劑和藥物注射入她體內。才制止住。
第四年。閻爵從回到a市。爲大學新教學樓剪綵。彼時他已經成爲了有名的慈善家。帶動了a市經濟發展。許多偏僻城鎮已經蓋上了高樓大廈。錦瑟曾經住的街坊已經翻新。找不到原來的模樣。
第五年。閻爵宣佈自己有兒子名叫歐陽天昊。同年爲他的兒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原來。心死。只需要一瞬間。
第六年。美國洛杉磯。
一座古歐風格的城堡裡。一間昏暗。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房間內。四周沒有窗戶。一個瘦弱的女人扶着破損的傢俱。漫步蹣跚。敲打着門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城堡裡的人從不敢靠近那裡。他們都知道。那裡住了一個瘋子。
瘋子發起瘋來。是會殺人的。
房間裡的人嘴裡神神叨唸着。渾渾噩噩過着每一天。下人的議論傳入五歲的童童耳中。她會生氣跟他們辯論。
“我媽媽不是瘋子……她不是……”
久而久之。麻木了。她不在跟那些人辯論。會直接拿出自己小主人權利。懲罰那些背後說她媽媽壞話的人。
“媽媽。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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