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海附屬醫院。副院長親自給云溪做檢查。再三確認她腳只是扭傷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
云溪撅着嘴。委屈地看向坐在對面沙發內閉目養神的男人。泫然欲泣樣子令人憐惜。可她想要表現給看的人。依舊輕闔眼眸。彷佛沒看見一般視而不見。
云溪咬了咬脣。“爵。”
這是閻爵讓她這樣叫他。叫的時候聲音要清脆。後面的尾音要拉的很長。
男人睜開了雙眸。目光深邃。像是驟然就能洞穿她的靈魂。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云溪淚水從眼眶中奔出。“我疼……”
副院長嚇的連忙解釋。“爵少。雲小姐的腳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沒什麼大問題。差點藥酒。休息幾天就會好。”
醫院下半年的先進的醫療設備還需要閻爵的捐款。他可不想因爲這點小瑕疵。失去那樣的機會。現在各家醫院的競爭很強。沒有那些閻爵提供的醫療儀器。他們一定會被別的醫院比下去。
男人動了。
云溪只覺得一陣天轉地旋。自己便被男人抱在懷裡。突然而來的舉動。令云溪驚嚇。雙臂連忙伸出環住男人的脖子。整張臉埋在他懷中。一股淡淡菸草味沁入鼻中。云溪的臉不由通紅。
一路上男人冷着一張臉。經過走廊有許多護士停駐觀望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們的眼中或多或少露出羨慕。第一時間更新?云溪在衆人的眼光中。手臂下意識緊了緊。心底生出一種滿足之意。
這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在浦海也只有她擁有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
那些女人夢寐以求的。她只要一個神情。就能得到。
閻爵抱着云溪出醫院門口。云溪一眼就看見站在閻爵專屬座駕前笑溫柔婉約女人。標準的美人臉。一身淺紫色套裝。膚光似雪。儼然是近年來與閻爵傳出很多緋聞的慕紫晴。
云溪不由警惕起來。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慕紫晴。對方不爲所動。依舊淡然笑着替閻爵開了車門。云溪被放在車內後座位上。這才還坐了一個人。司機的位置坐着容七。這幾年來一直充當閻爵的司機。
男人彎腰鑽進車內。云溪不由地往旁邊挪了挪。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她不由動容。“爵。我們要去哪裡。”
他已經好幾天沒來看她。心中不安讓她想進一步套牢這個男人。
半年前。云溪也跟那些女人一樣過着平凡無奇的生活。那一天她跟同伴一起上臺表演跳舞。倘大的現場。臺下只有閻爵一個人坐在下面。直到他走向了她……
“腳歪還想去到處跑。”閻爵的聲音很淡。透露着冰冷。
云溪吐了吐舌頭。看來他很關心她。小臉上帶着一絲紅暈。“那。到我那裡去好不好。”
這時。車前面遞過兩支礦泉水。云溪不由惱羞怒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慕紫晴不知什麼時候坐進了副駕駛位置。水是由她遞過來。
云溪覺得這個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可是閻爵在車上本來就有喝水習慣。這時送水過來。並不突兀。
閻爵自然接過水。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也好。這兩天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我讓紫晴過去照顧你。有什麼事讓她幫你去做。”
御江苑是浦海最貴的別墅區。能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云溪住處就在這裡。是閻爵半年前送給她的房子。
目送閻爵座駕離開。黑色的勞斯萊斯低調奢華。很符合他的品位。
直到勞斯萊斯在視線中消失不見。云溪才收回目光。狠狠瞪了站在不遠處的慕紫晴一眼。第一時間更新?“慕小姐真是令人佩服。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的出。”
不得不說。面前的女人微笑。令人討厭。
云溪想不通。她和慕紫晴本應該是情敵。現在她卻聽從閻爵吩咐來照顧受傷的自己。是不在乎。還是想伺機使壞。反正她是不想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悠。那笑容太假。
慕紫晴笑了笑。“雲小姐。你不必防着我。我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危害。”
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苦澀。人人都道她是閻爵的紅顏知己。可誰又知道。他心中另有其人。
慕紫晴看着和她針鋒相對的云溪。甚至外界那些擺明向她挑戰的女人。不知是喜是憂。
其實她們一直找錯了對象。閻爵心中的人。從來都不是她。她們也永遠爭不過一個死人。
云溪擡起高傲的頭顱。冷哼一聲。“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慕紫晴淡淡道。口吻及其平靜。
云溪氣惱。這樣的感覺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不戰而勝的感覺並不好。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云溪的家境一般。出身貧寒。當時不知流了多少淚水辛酸汗才進了浦海的芭蕾舞劇院。不比出身優越的慕紫晴。生下來就是被人衆星捧月。她這樣是不屑和自己爭。還是心中早有把握。
總之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這都是云溪不能容忍。
慕紫晴直接越過她。拿出閻爵交給她的鑰匙。打開了門。在云溪及其不配合的情況下。攙扶她進了別墅。
客廳裡。一副梵高的親筆畫被隨意掛在牆壁。瑪羅士的水晶吊燈。意大利進口的棕紅色真皮沙發。整棟別墅內風格豪華奢侈。慕紫晴不由搖了搖頭。
畢竟不是同一個人。長得再像也不是那個人。這大概閻爵不願意進來的原因吧。
“你爲什麼搖頭。”云溪瞪眼。
閻爵送她這套別墅。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只是說了句自己住的地方太簡陋。他就將套房子送給她。卻從未踏入過這裡。
慕紫晴靜靜站在那兒。不回答也不會表態。從前她爲了解閻爵到底喜歡蘇錦瑟那點。順帶將她的喜歡也都瞭解一清二楚。蘇錦瑟喜歡簡單。不太喜歡刺眼的東西。例如寶石。云溪身上除了長相外沒有一處像她。
她搖頭是因爲。這麼好的一棟房子。卻因爲云溪這些裝飾。顯得粗俗不堪。
“雲小姐。你腳受着傷。還是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不用你管。我自己會操心。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云溪沒好氣地道。
慕紫晴沒有反駁。也沒有任何舉動。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微微一笑。“好。那我明天在來看你。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聯繫。”
“都說不需要你過來。第一時間更新?你沒聽見。”
慕紫晴並未做任何反應。給自己開了門。轉身離開。
第二天時。她依舊如約而至。任憑她怎麼趕都趕不走。云溪只好變法折磨她。也不見她有任何怨言。倒是她自己。時間久了自然便煩了。翻了個白眼之後。自己一個人趟在沙發上。一手拿着遙控器看起電視來。
……
美國洛杉磯。到了夜間。霓虹燈晝夜不息。
或許。誰也不會相信。早已經死了人依然活在世上。她正在另一個國度。承受着她不能遭遇的痛楚。
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奔潰。她掙扎。到最後絕望……
那間小黑屋門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英俊的男子緊握拳頭。因爲太過用力。以至於骨節泛疼。
她成這樣。是在懲罰他。
男人用了好幾秒時間。看着小黑屋裡面的女人神智呆板。精神渙散。她望着前方。任由悲喜淹沒在一方天地裡。
在房間裡關的時間太久。連他也不敢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真想問問她。難道五年相濡以沫。真的就沒有感情嗎。
“太太今天怎樣。”
身後的傭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還好。今天比昨天多吃了一勺飯。也沒有鬧。”
“鬧。”男人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
猛地一轉身。陰冷的眸子掃向傭人。
傭人心跳一跌。嚇得不敢說話。她的職責就是盡心盡力照顧好主人。而裡面的女人雖然是瘋了。卻還是她們的女主人。自己一個下人直接說女主人鬧。是根本沒把女主人看在眼裡。還是在欺負她。
傭人一個哆嗦。連忙求饒。“少爺對不起。我不該說鬧的。太太今天情緒穩定了很多。沒有什麼異常。”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冷淡。“你應該對太太說對不起。而不是我。”
傭人有些爲難。他們現在是站在門外。道歉的話需要進到裡面。要知道同一個精神病患者相處在一間房子。沒幾個人有這樣的勇氣。
“知道就好。開門。”
“少爺。現在還是開飯時間。”
男人一個冷眸掃過去。對方立刻閉上了嘴。乖乖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看着男人進去後。自己守在門外並不打算進去。
男人眸色陰鷙。宛如黑夜。
空氣散發着一股腐爛的味道。女人縮在去牆角的搖椅裡。背對着門口。穿着泛黃的睡裙。漆黑濃郁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身影被燈光拽車一條暗影。
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她好他之間。相隔不到三米。卻終究止步。
“錦瑟。”
單薄的身體籠罩在明亮刺眼的燈光下。房間裡驟然空蕩蕩的。
這裡本來擺放了很多好家居。後來在她發病的時候。被一一砸回。砸了之後又從新購買。直到她拿着玻璃片割向自己手腕。他才停止了繼續讓人在往裡送家居。房間裡除了一把椅子。就剩一張牀。
氣氛凝滯。男人不說話。房間裡好比死寂的墳。
男人蹲在蘇錦瑟面前。伸出手。燈光穿過他的手指落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聽說你今天很乖。我們不要在呆在這裡了好不好。走。跟我出去吧。”
目光被劉海擋住。蘇錦瑟容顏在黑暗裡。悲喜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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