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都是自私的。魏燎這樣做本是人之常情。
爲了逃避身爲魏家長子的責任。親自導演了一場死亡的戲碼。讓所有關心在意他人的不能忘懷。更將所有過錯推在了閻爵身上。
蘇錦瑟想。當時自己也認爲閻爵是殺人兇手。現在想想他何其無辜。
看着當年那個用決絕方式告別人世的少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一派雲清風淡地告訴自己早已經在這裡娶妻生子。過的很快活。依稀從他身旁跟着同伴臉上看出幾分熟悉。這才發現自己也是認識。分明是當年她們一起私奔到一個很偏僻小鎮上被人調戲。爲首的阿連幾人。原來一切都是精心策劃。
騙子。
蘇錦瑟感覺自己在也這裡呆不下去。
啪的一巴掌打了過來。“魏燎。你真讓我失望。”
她想起了樂悠悠。那個一心喜歡着魏燎的女孩。得知他死訊曾經多次質問過她。還有魏夫人。中年喪子心中的悲痛。就成全了他一個人的自私。
“錦瑟。那時我在想。就算你不愛我。最起碼也讓你一輩子記住我也是好的。可到了最後我愛上別人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當年錯的離譜。”
“魏燎。你爲什麼不想想你有父母。還有樂悠悠……”
“我爸不是還有一個兒子。聽說比我還大一些。”魏燎的成熟的臉上露出嘲諷。“至於我媽。她只要牢牢穩坐魏夫人位置。哪裡會關心我這個兒子的死活。”
眼前的人多麼陌生。一臉的冷漠和滿嘴的自私。跟她記憶中乾淨漂亮的少年根本不似一個人。
蘇錦瑟在也在這裡呆不下去。她突然站起。衝出了茶館。
她在也不能用心欣賞這小橋流水人家的景緻。紅彤彤的夕陽下她逶迤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她一路往旅館的地方小跑着。彷佛在哪裡才能找到救贖。
茶館裡。魏燎一動不動地望着蘇錦瑟遠去的背影。漂亮的眼眸中帶着痛楚。“錦瑟。對不起。”
年少時。那段決絕的愛情。讓他嘗試到了絕望。也真正的成長。
閻爵醒來後。不見蘇錦瑟的身影。他起身後站在陽臺上。冷冽的眼眸透過遠方的夕陽。似在看向別處。
不遠處的小橋下。潺潺的溪水。一羣女人拿着衣服在下面洗滌。時不時傳來打鬧嬉戲聲。在這寧靜的小鎮上顯得格外清晰。一個纖細的身影由遠及近。邁着急促的步伐從小橋上跑下來。往這邊趕了過來。
閻爵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他低頭看了來電顯示。便接通。“她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大概會去找你。算我還你一個人情。謝謝。”
閻爵突然心疼起那個在夕陽下極力奔跑的人兒。她身影是那樣嬌小。在夕陽的襯托下是那樣孤立無援。
蘇錦瑟一口氣跑回旅館。迎面撲過來一個人。“媽媽。你去了哪裡。”
見是童童。蘇錦瑟呼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她低頭打量可愛漂亮的女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童童。爸爸呢。”
童童歪着頭道。“在樓上。”
“怎麼這幅樣子。怎麼了。”樑玉站在櫃檯前。微笑着看她。
“沒事。剛剛跑了一會步。”蘇錦瑟不由望向樓上。
聲音聽着明顯有點敷衍。樑玉笑眯眯看着她。也不去戳破。“那趕緊上去好好休息一會吧。”
“好。”
蘇錦瑟頭也不回。上了樓。
蹬蹬的聲音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聲響。蘇錦瑟打開房間門。就看閻爵放下手中的書。是她平日裡所看的詩集。他看着他道。“怎麼了。”
不料。蘇錦瑟一下衝了過來。緊緊地將他抱住。
閻爵的胸膛很寬闊。硬邦邦的。卻讓蘇錦瑟莫名覺得安心。她就這樣抱他。說說話。聞着他身上散發出獨特氣息。吸了吸鼻子。
她這幅樣子。明顯就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想找大人幫忙出氣的有樣子了。在閻爵眼裡全然是小女人作態。漆黑眸子中笑意更深。
閻爵剛剛坐在躺椅上。她這樣剛衝過來抱住他。姿勢久了難免會累。閻爵手託着她臀部。輕輕用力輕鬆地將她抱在懷裡。兩人趟在躺椅上。伸手輕輕捋過她臉上的細碎的髮絲別在耳後。“都這麼大的人。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蘇錦瑟剛剛得知真相。在見道他之後。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深深埋在閻爵的胸膛。良久才道。“閻爵。我們回家吧。”
突然覺得這裡的風景在怎麼美麗也無心去欣賞。想迫切地離開。
“好好的。爲什麼要離開。”手頓了一下。閻爵愛憐地望着她。“錦瑟。你知道我想在這裡多陪你一會兒。出了這裡回去我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陪你。”
企業越大身上擔負的壓力越大。如今他身上擔負這幾萬員工的工作收入。一旦工作起來。時常會忘記妻子和女兒。
蘇錦瑟在做了很大的決定思考之後。依偎在閻爵懷裡。“我知道。我們回家吧。”
她不想告訴自己想要要離開的原由。她現在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遠遠的。
“好,什麼時候走。”
“明天。”
今天很晚了。明天一早他們就離開。
這一晚。蘇錦瑟久久沒能睡着。第二天醒來顯得精神不濟。閻爵看她這狀態。“錦瑟你先休息一會。等下午在走。”
蘇錦瑟的態度很強硬。“不。現在就走。”
她壓制中心中惡心感覺。從閻爵手中接過一個小揹包。帶頭往前走。
閻爵見她這麼堅持。也不在勉強。從她手中接過揹包。拉着女兒一同下了樓。
樑玉見他們要退房。也沒說什麼。臨走是送了一句一路順風。
在這裡。他們見慣了別離。有時候無聲勝過更有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往a市機場。閻爵去售票窗口拿票。蘇錦瑟整個人懨懨地靠在貴賓椅上。童童也注意到媽媽不舒服好像生病了樣。小手拉着她的緊緊不放開。小臉上寫着難過和擔憂。
蘇錦瑟察覺到女兒的難過。朝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只是她的臉色慘白。在童童看來更加難過。
閻爵很快買票回來。看她這幅樣子。蘇錦瑟剛要起身便被他抱起。朝安檢地方走去。
蘇錦瑟知道她大概是生病了。病的這麼突然。
飛機上。閻爵安撫好睡着女兒。這才擰着眉頭看着同樣昏睡過去的蘇錦瑟。
沒想到她得知真相。會這麼受不了打擊。看她這副樣子。不免心疼起來。
蘇錦瑟一路昏昏沉沉。明明清醒着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身旁有人時不時在給擦汗。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她知道那是閻爵。心中莫名安心。
蘇錦瑟就這麼一直睡着。閻爵看着心情不免沉重幾分。看她胡亂中抓着自己的手胡亂言語一同。最後只聽明白一句:閻爵。對不起。
她冤枉了他。
一直凝重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知道她這病不是因爲別人而是因爲他後。閻爵撫摸過那雙柔軟的手。“錦瑟。沒關係。”
閻爵從來不屑解釋。就算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也不想對人多人多說一句。這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當年蘇錦瑟突然衝過來指着他說是殺人兇手。他未曾辯解半分。才讓他和蘇錦瑟之間了多了許多彎路。
不過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
蘇錦瑟是在下飛機時一陣冷風中清醒過來。她覺得自己在空中移動。一擡頭就對上閻爵那雙深邃的眸子。“醒了。”
“回來了嗎。”
“嗯。”
閻爵抱着她往一邊走去。容七早已經哪裡等候。
他的話不多。“去醫院。”
蘇錦瑟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身上剛開始難受已經不見。在閻爵懷裡動了動。“爵。我已經好多了。還是先回家吧。”
“別說話。”
他打斷道。蘇錦瑟這才發覺他冷着一張臉。
隨即便乖乖地窩在她懷裡。算了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這病來的快也去的快。去醫院圖個安心。
車很快開到市醫院。蘇錦瑟想自行下車。閻爵早已經候在外面。在一羣女人羨慕中抱着她往醫院走去。
宋墨很快從一邊匆匆過來。“到底是誰病了。讓你這麼擔心。”
在看到閻爵懷裡的蘇錦瑟後。突然停了下來。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這下就說的痛了。
“廢話少說。快點看看她怎麼回事。”
宋墨觀看了蘇錦瑟神色。把過脈之後。突然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弟妹這病我恐怕治不了。”
閻爵的臉一緊。
宋墨可是包治百病醫術樣樣精通。從來不知道謙虛兩字怎麼寫。這還是第一次承認自己有治不了的病。
“她到底怎麼了。”
閻爵低頭看了一眼蘇錦瑟。心中納悶起來。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生病。會這麼嚴重。早知道不該拿那些去刺激她。
蘇錦瑟也被宋墨弄的莫名其妙。她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問題。怎麼到了宋墨嘴裡便成了很嚴重像得了絕症一般。
難道真的得了絕症。
宋墨將兩人表情盡收在眼底。見逗他們夠了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一記冷刀子瞟了過來。宋墨一陣頭皮發麻。“這病我真的治不了。”
在某人的威脅下。宋墨只好對某人無奈祝福。“你要爸爸了。”
在某人沒反應過來又補了一句。“不過還不確定。還是去做個檢查比較準確。”
“滾。”
閻爵一腳踹了過來。
宋墨幸好手忙腳亂扶住了容七這才站穩。目送男人抱着蘇錦瑟腳步凌亂地往婦產科大步流星走去。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