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唐逍,公然在校場中暴打徐家世子徐樵!”立刻有徐樵的心腹上前惡人先告狀了。
“是他們先動的手!那徐樵想殺我,唐兄爲了救我,不得已纔出手還擊,現在反誣我們動手,簡直可恥之極!”朱乾也連忙走上前去辯解了一下。
“是唐逍先暴打翊臺公主在先,徐公子看不過去才和他動手!”馬上又有聰明一些的士子過來補充說明了一下,誰不知道方戟是翊臺公主的親舅舅?告狀也要告到點子上才行嘛!
“嗯!?”
聽到唐逍欺負翊臺公主,方戟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翊臺公主可是方戟內心的禁區,是誰也不能碰的,特別是聽到‘暴打’這兩個字,方戟的顯然已經開始暴怒,如果不是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他怕是已經對唐逍下手了。
“公主,可有此事!?”方戟轉向翊臺公主厲喝了一聲,如果確認了此事,他倒是不憚於以擾亂校場秩序之名,當衆令御林軍士兵杖責唐逍,爲翊臺公主出了這口惡氣。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翊臺公主的身上,翊臺公主表情變幻不定,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有人幸災樂禍的人看向了唐逍,不過發現這丫的正抱着雙臂,一臉的冷笑,似乎這事兒和他完全不相干一樣。
翊臺公主沉默了許久纔開了口:“是徐樵徐公子公然在校場內挑釁惹事!被打死也是活該!”
翊臺公主此言一出,整個校場不由得譁然,所有人明明看到是唐逍暴打公主,然後徐樵爲情而怒,不惜與唐逍拼死一戰,公主爲何如此的不領情?
只有唐逍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弦兒小丫頭還算識趣,不然以後嫁入唐府,就別怪我唐逍對你天天施以家庭暴力。
翊臺公主心裡雖然對唐逍很是憤怒,但徐樵的那幾句情話卻是更讓她難堪,兩相比較綜合權衡之後,做出此種選擇也在情理之中。
徐樵聽到翊臺公主說的話,不由得面如死灰,他那因仇恨和癡情淪落成一堆漿糊的腦子,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拼死爲翊臺公主出頭,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唐逍臉上那帶着嘲弄和得意的笑意,更讓徐樵憤怒難當,被唐逍當衆羞辱他不在乎,被唐逍打成重傷他也不在乎,但是翊臺公主剛纔那很簡單的一句話,那句話裡面所流露出來的無情,卻是讓他的意志在一瞬間徹底崩潰了。
奪親之辱、殺弟之仇、法器之失、校場之敗、仇人近在眼前卻無法動他分毫、心愛之人突然變得如此冷酷絕情,這一切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徐樵心理所能承受的極限。
在這一刻,徐樵才發現,其實他根本就不是唐逍的對手,幾個月前還可以隨意羞辱的那個武學廢材,現在已經變成了他不可戰勝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直到現在才知道,那個一直讓他魂牽夢縈的美麗少女,那個他可以爲她死,爲她付出一切的心愛之人,一直以來只是他在單相思而已!
在她的心中,從來沒給過他半點位置!!
“啊!!!!!!”
徐樵仰天慘嚎了一聲,後來居然不顧顏面地坐在校場中大哭了起來,哭着哭着又開始笑,還把這幾年來對翊臺公主的思慕之情大聲地向四周貴族士子們說了出來。渾然不顧衆人臉上異樣的目光,翊臺公主也被他說的話弄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看着徐樵目光呆滯、口水橫流、癡癡癲癲的表情,唐逍很同情地搖了搖頭,做了一世殺手、並略略精通一些醫學的他早就看出來了……
徐樵,瘋了。
最後徐樵居然手腳並用,向翊臺公主爬了過去,一邊爬一邊向翊臺公主表達着他的愛戀思慕之情。翊臺公主嚇了一跳,幸好方戟反應很快,及時用氣場把徐樵給鎮壓了,隨後讓幾名士卒把他強行拖出了校場。
“弦兒,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鑑!”
“弦兒,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弦兒,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弦兒,終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切!”
“弦兒,我不甘心啊……”
徐樵一邊掙扎,一邊瘋狂地叫喊着,他喊出的這些話,讓衆目睽睽之下的翊臺公主囧憤到了極致,恨不能立刻衝過去用龍骨鞭把他殺了纔好。
“這徐樵還真不要臉!”朱乾感嘆了一聲。
“別這麼說他。”唐逍搖了搖頭:“其實,徐公子對公主的這份癡情,比山高、比海深,讓我好感動好感動哦!”
朱乾很詫異地看着唐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哈哈哈哈……”唐逍大笑了起來,笑得春光燦爛。怎麼這會兒感覺不象是穿越了,而象是來到了囧瑤阿姨的電視劇拍攝現場?
……
“你一個堂堂大溟朝的公主,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也太沒品味了吧?”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把翊臺公主嚇了一跳,擡頭一看,發現唐逍正抱着雙臂,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翊臺公主一口血都要噴了出來,氣極之下,拿起龍骨鞭就要暴打唐逍,龍骨鞭剛剛取出,唐逍就已然化身一隻雪雕騰空而起,飛掠到了校場上空。
翊臺公主也立刻拔地而起,幻化成了一隻小金龍,張牙舞爪地在後面追趕着那隻雪雕。
“方大統領!你可要看清楚了,是誰在暴打誰!?”唐逍在校場上空疾飛的時候,還沒忘了惡人先告狀。
方戟早已看出了是小兩口在打情罵俏,本來不想多管的,但畢竟是校場之上,規矩不能不立,於是他驅動體內符篆伸出了一隻巨手來,在校場上空鋪天蓋地地一把抓了過去,便把唐逍和翊臺公主給雙雙抓撈了下來,分別放置在了校場的兩角。
“好了!從現在開始,誰再敢胡來、破壞校場的規矩,管你皇子公主還是王侯子弟,一律予以杖刑!”方戟以地元強者渾厚之力再度厲吼了幾聲,終於把場面給鎮住了。
唐逍對方戟的大手一抓就把他幻化的雪雕給抓撈了下來,不由得很是震驚,地元級武者居然如此之強!在地元級武者的手中,人元級武者簡直弱得如螻蟻一般!
當然,這也更加激發了唐逍要成爲一名強者的信念,很明顯,在這個世上,不能成爲強者,就只能被別人象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就象今天在校場裡和徐樵的一戰,沒有這幾個月的苦練,沒有升入人元級三階,現在受到極度屈辱的,恐怕就不是徐樵了。翊臺公主這個心心念念一心想要反攻大陸的小賤人,也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徐樵一邊,絕對不會對失敗的弱者施予半分的同情。
現實永遠是如此的殘酷,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如果不能成爲強者,就只能任由自己的尊嚴被別人踐踏!
命運被殺手組織掌握,只能聽命行事,最後被人出賣、被執行死刑的那種痛苦和絕望,這一世中絕對不能再度發生!這一世,命運一定要緊緊地握在我自己手中!由我唐逍來掌控世間萬物生死!沒有人可以再對我指手劃腳!
臺京城校場外面的街道之中傳來了隆隆的鐵蹄聲,還有盔甲兵器摩擦的金鐵相交之聲,一時間大地顫抖,風雲變色。御林軍兩千鐵騎排着嚴整的陣形緩步踏入了校場之中,領頭的御林軍士兵手執一杆金色龍旗,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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