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妃難訓 本宮來自現代
第63、64、65:一語驚人
未脫稚音的聲線略帶幾分不服的意味,再加上那憋得通紅卻星眸炯炯欲想求證的樣子爲他平添了幾分純真,小王爺最終還是開口。
聞言,顧兮言轉首側眸,睨量着眼前彆扭的孩童,看來皇家子弟的脾氣和“悶騷”都是被這樣洗禮的!所謂欲強則強,欲弱則弱,如果不是她挑畔,他沒準連搭理自己的興致都沒有!
顧兮言淡淡地輕咳一聲,反問:“小少爺不是說賤民都不懂茶的嗎?我這種賤民怎麼能對少爺您沏的茶評頭論足呢?怕是不妥吧!”並非她顧兮言腦子短路跟小孩計較,而是這屁孩是有那麼一點欠教訓!
小王爺見對方不知好歹地抓住他的病語,圓圓的小臉上星眸怒瞪,櫻粉小嘴緊緊抿着,氣呼呼鼓着腮幫子,見對方笑得促狹,一股火竄腦門,即刻不甘求弱道:“哼,少在本少爺面前言辭閃爍,既然你說自己懂茶,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是“茶”?什麼是“道”?”圓潤似玉的小臉不服昂抑,心嗔:此人如此張狂,不教訓一下他,他如何能甘心!
一直沒有開口的李鬱白利眸銳氣削減,沒有先前的暴戾跋扈,看着小王爺如此認真斥人,眉宇間智慧的鋒芒難掩,這倒是讓他有了想看好戲的念頭。
“呃”顧兮言聞言胡作舉扇撓撓後背,作爲難狀!
“怎麼?不知道?還是根本就不懂!”小王爺老氣橫秋的樣子不僅不會顯得老成,倒是讓顧兮言和李鬱白忍俊不禁。
見這小鬼如此老氣橫秋和咄咄逼人,只讓她覺得有趣,哎,泉眸一轉,罷了,還是通俗易懂地解釋一下吧!
“咳那你且聽着,茶,是草木之根本,所謂“道”,是人取之有道才稱爲“道”,兩個字加起來便是“茶道”,指的是品茶時能夠領域得到的鏡界!一杯茶裡沏得好便有“五味”,人有七情,只有真情懂茶才知道什麼是“道”,而這“茶”與這“道”惜惜相關!”
接着,顧兮言伸指輕沾茶水,一扳一眼地在楠木桌上輕劃幾下,繼道:“‘茶’字拆分便是“草”、“人”、“木”,在下所領域的“道”,便是一個人如何把一杯茶泡到最好!心境取決於“道”,好茶離不開你沏茶時的“心境”是否平和。
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想要沏好一杯茶,你得先知道“茶”,“水”,“溫”,好的茶不一定是品種高貴,只要“水”好,也能沏出一杯好茶。
而劣質的茶並非就是劣質,只要你懂“溫”,把茶的劣質削減到最低,再用“水”將它沏到最好,這,就是茶!”
話畢,顧兮言再次啪的展開摺扇朝自己狂搧,重新坐下,溫潤的笑意已擴展到彎月似勾的弧度,此笑無不透露着張揚和挑畔。
一段話,把小王爺聽得張口睜眸,把那隨侍更是聽得一頭霧水,卻又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接近少爺到底有沒有目的?
這個人出現得太不合情理了?
如此一思量,李鬱白利眸一斂,很是疑惑,看來他得回去跟段慕好好研究纔是。
“你你說的這些裡都是沒有的,你,你是從哪知道的?說得好像是一道一道的,真是這樣,那你立刻沏出三杯不一樣的茶茗出來,否則我不信!”小王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仍是不服道。
顧兮言輕搖搖頭,古人還真不是死腦筋三個人得理解的,看了一眼日落夕陽近黃昏天空,回首對小王爺一笑:“無所謂,不過,今天在下不合適!”仍是笑沐春風,看這時辰,也該回去了!
“爲何不合適?”小王爺怒問,星眸轉驀一轉:“哼,你是怕了吧?”就知道這人是胡編亂造,他纔不信呢?此人言辭利害,沒準就是個說書的。
“你這激將法用得不夠火候!”顧兮言合扇輕點小王爺的頭,忽視隨侍和他的怒瞪,狂傲一笑地反問:“在下方纔已經說了,今天不合適,而且我就算沏出來了又得不到什麼好處,憑什麼幫你沏啊,纔不爛當好人被人罵呢!”
眸轉眉揚之間,邪笑一揚,春意盎然,風情盡在不言,再加上一身清雅的藍衫,瓊樹玉神,端是天上謫仙。
小王爺星眸一顫,落日夕輝接近,映衫得眼前的男子溫潤如美玉鐫,又似畫作一副,面容頓然一熱,回道:“那你想要有什麼好處?”
聞言,顧兮言笑意更揚,魚兒終於上勾了!
假決思量後,顧兮言笑道:“如果我沏出來,你只要提供我在“玉楓軒”吃住一年就可,如何?”
一旁的李鬱白聞言即刻張舌破罵:“三杯茶換你在“玉楓軒”一年的吃住拉撒,你腦癱了吧?”
對早就知道如此反應的顧兮言並無多大尷尬,看了一眼天色,無所謂道:“閣下何必如此動怒,你情我願纔有意思啊,你家少爺沒說話你倒是挺激動的,得,當我沒說,哎,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李鬱白怒睨着眼前厚臉皮的男子,“玉楓軒”又不是客棧,是王府贈於少主的“茶棧”,憑什麼供他吃住一年,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小王爺虧。真是豈有此理!
“我答應!”
“少爺,你”李鬱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少主,他都忽略了少主怎麼說也才十歲,根本就是小孩,可惡,那個臭小子,利眸狠瞪那男人的背影,恨得咬牙。
聞聲止步,顧兮言快走出樓閣的身影背對着他們的臉笑意難掩,轉眸再問:“你可不要後悔!”一年的吃住,想想都激動!
“當然不會,只要你做得到!明天午時一到,你便來“玉楓軒”,茶葉由我來準備!水,你自行攜帶?怎麼樣?”小王爺星眸熤熤地言道!
“好,一言爲定!”顧兮言淡笑回言,心裡暗贊:這小鬼還真不簡單,居然想到這招數。
小王爺把玩着玉笛,滿意道:“一言爲定!”
顧兮言只覺得來全不非功夫,一年的吃住,怎麼算也將她出了將軍府後的生計給事先解決了,哈哈,她可真是天才!
轉身走時,身後的李鬱白突然喝言:“慢着!”
“何事?”顧兮言心咯噔一下,鎮定問道。
“敢問公子姓名!”李鬱白冷問。
對方聽言轉驀一笑,側首啓言:“君子言!”
緊閉的祠堂內,三日衣帶未解的完顏澈跪在祠堂中間潰望着祖宗靈位,三天裡米滴未進,臉色微青,雙膝跪得幾欲酥麻,佈滿血絲的鷹眸看着高桌上的靈牌,淡淡的嘆息忽出。
思過三天,他回想着與顧兮言兩人相處一年的點點滴滴,一驀驀剪影都是淡若如水,雖然不是恩愛如膠,但卻是相敬如賓,自己曾爲如此純淨的女子所感到的欣慰,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傷,她的苦,無不是自己造成的!
一個月半前他第一次對她摑掌動粗,只因芊容的骨肉流掉,讓他失去理智的精銳的判斷下親手將喂她一碗紅花,現在想起那日她悲澀含恨的眼神,下身的血紅,如冰的臉都像一場惡夢,襲捲着他的良知。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對不住自己,是不是真的紅杏“偷人”,他當時確實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細細一想,似乎自己都被當時的“妒憤”擾亂了理智,把她的解釋拋於腦後,將能夠第一時間查證的線索給扼生拶斷了!
如今,他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而一想起她那天凜冽如刃的眼光,決絕的話意,還有那封所謂的“休夫信”,更是讓他心痛如麻,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安逸知足的單純女子也有犀銳鋒芒盡露的一天!
而若真查出自己當時冤枉了她,那他啓不是成了殺害自己親生骨肉的兇手?若真是這樣,他又該如何待她,取得她的原諒?
佈滿血絲的眼微閡,完顏澈悲涼一嘆,第一次,久戰沙場的大將軍也有唉聲嘆息的一天。想起那夜她下身的血紅,心如被冰錐鍾擊,全身不禁冷寒刺骨。
驀地,鷹眸一膛,完顏澈的腦裡瞬時劃過一畫面!可是,芊容的骨肉流產,是自己親眼所見的,的確是她推倒所致,這哪有假,一想起芊容嫣笑溫柔的臉,他的心同樣也是一陣針扎悶痛。
完顏澈似火一般的喉嚨一哽,薄嘆淺出,似醞釀着莫大的悲苦,鷹眸輕斂,回想起顧兮言那封絕然的休書,他的心更是一陣煩燥,這女人到底從哪裡學來的技倆,竟然敢休夫!她就不怕戟晉的酷刑嗎?真是太放肆了。
莫說她能不能休夫,就是他真的願意被休,她日後的生活又該會是如何的不堪?只是簡單的市井流言,任何一雙鄙夷的眼光都能將一女子唾棄濡染,如此一來她還能安生過活嗎?而且他也愧對恩師的一番栽培啊!
驀地,完顏澈身後的門被人啓開,暈黃的光線溢進堂內,帶着幾絲生機,玉柺杖觸地的聲音在安謐的祠堂極爲兀耳清亮!
完顏亦夕攙扶着老太君,兩人看着完顏澈偉碩卻孤寞的後背,完顏亦夕心疼咬牙,輕輕一喚:“哥”
完顏澈聞言身子微動,卻沒有起身,沒有迴應。
老太君月牙眸失望一斂,眼色一使,示意孫女退下,而後,溫和不失威嚴的蒼銳聲線響起:“澈兒,三天思過,可知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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