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澈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跪得滿滿一地的奴僕，剛毅的臉上戾氣若隱若現。
“本少爺知道你們之中很多都是各府邸的探子，平時提供些小情報，本少爺不說什麼，可是你們萬萬不該毀我師傅清譽，現在本少爺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老老實實交代做過什麼愧對本少爺，愧對忠親王府的事情。”
殺氣四溢的氣勢，和凌厲如刀的眼神，一一從衆奴僕身上劃過，一干奴僕不敢狡辯，卻也不敢承認什麼，只能把頭埋得更低，止不住地顫抖身子。
沉重的氣氛，無限蔓延，就如越來越沉的黑夜，彷彿要吞噬一切做賊心虛的人，恐懼在所有奴僕之間漸漸生根發芽。
“管家，你可做過什麼對不起本少爺，對不起忠親王府的事情？”
被蕭炎澈點名，老管家趕緊磕頭求饒。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本少爺記得你是先帝賜給父王的，本少爺不在的多年，是你將整個忠親王府支撐起來的，那麼你覺得這些人，誰可信，誰又是各府邸探子？”
蕭炎澈如今誰也不敢相信，尤其是進宮一趟，對於老管家也存了一些懷疑的心思。
老管家心裡叫苦，蕭炎澈這是要用他用自己的性命爲他認爲忠誠的僕人擔保。卻也明白一切緣由都是早上的流言，有忠親王府的奴僕作證這事，徹底惹怒了這位少爺，渾濁的老眼一個個掠過跪地的每一個人。
許久，許久過去，似乎回憶了他這一輩子的經歷，才緩緩道來。
“老奴跟府庫管事是先帝一併賜給王爺的，可信。安嬤嬤是王妃的陪嫁嬤嬤，可信。侍衛統領是王爺一手帶出來的，可信。老奴的兒子，多年來一直跟在老奴身邊，可信。這些人但凡有一點對忠親王府的不義之舉，不用少爺動手，老奴也會親自了結了他們，再了結自己。”
偌大的王府，可信之人，包括老管家本人，也才五個，老管家也是唏噓不已。
但是其他的人，都是陸陸續續進府的，他實在沒辦法保證。
蕭炎澈冷眼掃了四人一眼，心裡又有了個想法。
“你們四人說說，在你們心中，這些人中誰人可信？”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都看了看老管家，皆搖了搖頭。
“府中舊人只有我們四人，管家的兒子是家生子，憑管家的教養，自是不用說。至於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聽了四人言論，蕭炎澈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一邊站着吧。”
幾人道謝，便乖乖在一邊站着了，心卻還在突突直跳。
“本少爺數五個數，你們想清楚到底是否交代。五！”
蕭炎澈舉着一隻手，五個手指頭伸着，犀利的眼神透過周圍侍衛的火光，仔細看着地上衆人的表情。
可惜，每一個人都把頭埋得很低，甚至都沒有一聲求饒。
“四！”
減少一個數的時間，衆人顫抖得更厲害，有人已經頂不住壓力了。
“少爺，奴婢是忠心不二的，沒什麼可交代的啊！”
一個求饒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有很多的人開始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