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影像是察覺到紅顏的想法，看了看紅顏，想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紅顏，你不是聖人，不能救每一個人，既然戰亂已經爆發，就總會有人遭受苦難，你只能救力所能及的。”
對於軒轅影的話，紅顏感到詫異，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師傅從小就教導她，要爲天下百姓着想，要保護百姓，救所有人。
原因是前世她因爲國家秘密守護者的身份，造了太多的殺孽，所有窺探國家秘密的人，都會被殺，即便無意識跟國家秘密接觸的人都會被殺，甚至包括他們絲毫不知情的家人也會被她解決。
所以這一世，師傅強迫她，要保護百姓，保護其他人，甚至讓紅顏在一歲的時候，就被揹負起那些嬰孩的無辜慘死，因爲他們都是因爲她，才死的。
這麼多年，紅顏都是以保護爲己任，哪怕她伸手不及的地方，她也會去想盡辦法保護。
可是軒轅影卻說，她不是聖人，不能救每一個人。
她何嘗不知道？
可是她覺得這一生，是她偷來的時光，是天道給了她重新活下去的機會，所以她希望能保護無辜的人，來回報天道。
“你不是相信命運嗎？那麼既然他們所在的地方遭受了戰亂，也許遭受苦難，就是他們的命運。”
軒轅影再次勸說，紅顏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無辜的人能少受些苦難，如果炎澈去救援的話，也許很多人就能因此活下來，活得不那麼痛苦。”
“你啊，就是善良。”
善良？
前世這個詞跟紅顏風馬牛不相及，這一世紅顏也不認爲是自己善良，因爲她心裡覺得，要保護天下黎民也不過是在報仇之餘。
若讓她放棄報仇，保護天下人，她一定不會那麼做。
所以紅顏覺得自己並不善良，至少不是打心眼裡的善良，她只是希望自己的親人們能得到公平，只希望無辜慘死的孩子們能得到安息。
希望能減輕上一世的罪孽。
“我不善良，我前世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我這一世來還債了。”
紅顏第一次在他人的面前承認，這話即便是在雲渺的面前，紅顏也沒說過。
“那我豈不是也要去還債？”
軒轅影不知道怎麼安慰紅顏，反而想起了自己。
他殺的人還真不少，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有。
而且最近腦海裡總會出現很多亂七八糟的畫面，畫面裡，他一身鮮血，周圍浮屍萬里。
想到這些畫面，軒轅影自己的心，很痛，痛到麻木，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人。
殺氣毫無徵兆地瀰漫在書房，紅顏感覺到軒轅影的異常，一把握住了軒轅影的手，可是第一次軒轅影沒有回握住她的手。
“軒轅影？”
紅顏輕輕喚了一聲，可是軒轅影根本聽不到，畫面裡，他在飛速的奔跑，看到活物就殺。
而現實中，軒轅影一把甩開了紅顏，就要朝外奔去。
紅顏心神一動，運起神魂就去查探軒轅影，一片鮮紅的世界，即便是虛擬的，紅顏也似乎聞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