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學,好好看!這武境世界不是你那個世界,這裡可沒有男尊女卑之念,不要用你那種老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的女人,她們可比你想象中要傑出得多,優秀得多,非凡得多!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給本尊好好學!看看你的女人是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的!”
聽了魔尊這一番話之後,寧鴻遠一時間無話可說,苦笑一聲之後,只得靜靜等待接下來發生的局勢。
在這同一時刻的偏殿之中,秦玉雪在這麼多人面前沒有絲毫懼色,眼見朱長老率先對自己發難,徑直向前走了幾步。
雖說心中鄙夷,但秦玉雪臉上卻一直保持着謙遜的風度,再次稽首相拜:“朱長老!你不懂得如何當長輩,難道要我這一晚輩女子,教你怎麼當長輩嗎?”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雙手合十,禮數極其周到,從說話的那一刻,她便一直謙遜地低着頭,也一直保持優雅的微笑,三千青絲在秋風中飄蕩,優雅動人。
秦玉雪態度雖然謙遜,但這一句以下犯上的話,卻很有份量。
臺上站着的朱長老一時間心感五味,他本是這一次的行動主謀,卻在衆人面前被眼前這少女歷厲聲責備,如此奇恥大辱,他內心怎能忍受?
他氣得青筋暴露,將另外一隻茶杯捏得粉碎,藉此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原本歷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時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竟是不顧自己尊者之份,伸手指着少女的鼻子,厲聲怒吼,“你!你一個小小丫頭!竟敢敢羞辱我!”
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完全的理智,也失去了曾經如履薄冰的風度。
因爲,他已經忘記初衷,不再有當年與寧義武並肩作戰的熱血。
當朱長老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眼下其餘長老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相勸。
他們一些人望向朱長老而去,一些人望向秦玉雪而去,無不都想要看一看,這朱長老得罪了這少女的下場。
與虎謀皮,當然各自心懷鬼胎。
那一顆顆算盤珠子,又開始在他們腦海中撥動起來。
朱長老話音剛落,恨不得立即動手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少女,可他忽地念及其背後勢力,心生幾分畏懼,不敢輕易發泄。
秦玉雪怒目而視,雙手後負於腰,她早就看穿了這些長老內心的醜陋,對於這朱長老此時的表現,也早有預料。
比起朱長老臉上怒火,她的臉色平靜如鏡。
忽然之間的沉悶,讓氣氛驟然之間緊張了起來,大部分人仍舊坐在原位觀望,沒有人上前勸阻。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一分鐘。
秦玉雪在此期間,目光掃視了一圈這各自心懷鬼胎的長老,她需要熟悉這些人的面孔,方便以後打交道。
她也在這一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制定了新的計劃。
而與此同時,站在她對面的朱長老,也在內心重新擬定中他的計劃。
他們都有計劃,而其他人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下,打着算盤。
誰不願意肆意逍遙?誰不願意維護忠從之名?可是要養家餬口,擔心老無所依,兒子又不爭氣,妻子又天天念,如果社會地位再保不住,這後半輩子可怎麼過?至少得再撈一點錢。
煩煩煩,所以凡凡凡,也或者,凡凡凡,所以煩煩煩。
驚魂未定,心心念念。
一分鐘過後,秦玉雪隨後向前走了幾步,優雅的步伐輕輕飄動着那三千青絲,猶如一朵世俗之外的幽谷青蓮含苞待放,舉手投足之間,她那典雅而尊貴的氣質震懾住了全場所有目光,而那些年輕人早已如癡如醉。
秦玉雪輕步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微微稽首,面朝朱長老行了尊者之禮,繼續拜謝道:“當年鴻遠哥哥爲了我們神劍宗,屢次戰勝天域其餘宗門的同級挑戰,讓神劍宗名聲大震,可是現在鴻遠哥哥因爲在修武之中,遇到了一點兒小小的挫折,三年止步不前,卻被你們這些當長輩的如此對待,難道你們不覺着羞愧嗎?”
秦玉雪的態度不卑不亢,話語有理有節,她說的這一切,都是一些無法辯駁的事實,寧鴻遠的確曾經爲神劍宗立下赫赫功勳,而且是不朽的功勳。
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在場許多人開始汗顏,心心念念,開始琢磨着早一點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
他們手心腳心全是汗,目光也漸漸黯然,她們很清楚這種行爲根本站不住腳,可是卻又擔心那個白眉老人秋後算賬。
他們過去體會到了叛徒的甜味,現在甜盡苦來,總該嚐嚐叛徒的苦味。
而主持會議的朱趙兩位長老,如此被一位晚輩搶風頭,早已恨得咬牙切齒。
可他們卻不能出手。
“如果我等真的出手,最後反被這少女擊敗,那我堂堂神劍宗的丹藥會長,還有什麼顏面帶頭起鬨,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神劍宗?秦玉雪,我先讓你一棋,今天就算是寧義武來了,我也必須讓她放棄新經濟政策!”作爲行動主謀的朱長老,如此這般琢磨道。
“大膽!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我們長老議事的偏殿,豈容你這小女猖狂!不要認爲你背後勢力強大,老夫就怕了你!”突然之間,有一人起身如此厲聲大喝道。
衆人索聲而去,說話的這人,正是之前那鐵血君子“郭長老”。
郭長老的突然斥責,恰好給朱趙兩位長老解了圍,二人喜出望外,相互對望一眼,彼此面色詭異地會心一笑。
郭長老來此目的,與他們二人自然不同,他就是不滿寧鴻遠給神劍宗造成了巨大的聲譽損失,也不怕得罪寧義武,因爲,他就是這樣鐵血,就是這樣的忠臣。
別說寧鴻遠,就連寧義武也常常畏懼他三分。
神劍宗武光三年,寧義武正式娶得寧可馨爲妻,一夫二妻,這種行爲讓鐵血君子心中很不滿意,常常公然批評寧義武不念白夫人舊情,寧義武也只好儘量做調解工作,後來,鐵血君子見寧夫人頗有大量大氣,對他恭敬萬分,而且極富才幹,並非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後宮妃子,便又親自前往寧家負荊請罪,登門道歉。
“鐵血君子”郭守義,人如其名,他就是這樣令世人捉摸不透的“鐵血君子”。
凡人們看不透,實在是看不透,可任何世界都需要這樣的人物,沒有這樣的人物,寧家父子三人深知這世界將會變得更糟糕,所以,寧鴻遠從來不將私怨度之。
正因爲郭長老這樣鐵血,這樣深明事理,從來不給寧家留絲毫顏面,反而深受寧義武的器重。
因爲,郭長老從不說假話,他活了近乎五十年,從未說過一句有違真心的話。
郭長老看不慣就要說,寧義武聽不慣,他也要說。例如當年寧義武娶了寧夫人爲二妻,他就看不慣,當衆斥責寧義武“寧宗主身爲萬宗之師表,卻要學那昏庸無能的先皇迎娶後宮,如今天下還未統一,國家尚未安定,百姓正在受苦,寧義宗主爲正道之楷模,不以天地陰陽爲正道,卻要一夫二妻。”
郭長老就這樣當衆指責寧義武,讓寧義武下不來臺,氣得寧義武咬牙切齒,後來還是白夫人從中勸慰,讓寧義武沒有貶他的職。
後來由於寧夫人的勸阻,寧夫人對寧義武說“現在天下大亂,陰陽失衡,我阿花本就卑賤女子,幸得武哥和白夫人不棄,讓我重獲新生,如果因爲我一個卑賤的女子,而讓神劍宗言路閉塞,我神劍宗恐怕今後難圖大業,更況武哥一向雄才大略,志向高遠,怎麼能夠爲了區區婦人而生郭長老的氣呢?”
寧義武聽後,便將郭長老升職,升爲“人事檢察官”,這可是位高權重的職位,可以批判任何神劍宗任何人。
再例如,當年寧義武打算將改善民生的財政支出用來擴充軍備,郭長老又從中勸阻,說“正道以德而長,偉業以德而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光靠武力和軍事力量就能夠成就千古偉業的,現在我神劍宗的老百姓是因爲寧宗主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這才誓死追隨,而現在用於改善民生的財政本就佔比不多,寧宗主卻要好大喜功,還要擴充戰備,的確我們現在神劍宗強敵環伺,需要強大的軍隊維持神劍宗的秩序,可國雖大,好戰必亡!老百姓之所以追隨宗主你,是因爲宗主能夠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這樣的道理,寧宗主難道忘了嗎?”,寧義武只好將那用於改善民生的財政支出,繼續用於改善民生。
郭長老爲人沒有朋友,只有諸葛龍算他的朋友,滿朝“文武”都不喜歡他。例如當年白虎將軍率軍西征之後,大勝而歸,興高采烈地與寧義武同車而行,郭長老又出言指責白虎將軍:“爲人臣者,豈能與主同乘?沒有前方將士的犧牲,你白虎將軍怎有今天的功勞?現在,你不率先去祭奠那些犧牲的將士,卻要博這面子,枉顧君臣之禮,豈非讓你的士兵寒心?我看你也不算個合格的將軍,比青龍將軍差太遠了!”登時便氣得白虎將軍拔劍便刺,郭長老也不服,二人一時劍拔弩張,過了幾招,當時寧義武正去小解,聽得有人報告此事,急忙趕來,一方面獎勵了朱長老,一方面也獎勵了白虎將軍,然後允許郭長老率先離位,然後再繼續大擺盛宴,招待白虎將軍,事後再與白虎將軍同車而行。
郭長老批判完白虎將軍之後,又開始批判青龍將軍,當年寧義武大會羣臣文武,酒過三巡之後詢問他“上一次你說了白虎將軍的不是,那麼你對青龍將軍怎麼看呢?”,郭長老說“青龍將軍爲人將,卻常常躲在後面指揮,不敢身先士卒,不算是一位完美的將軍!”,青龍將軍氣度恢弘,笑了笑之後,不和他一般見識。而後寧義武又問:“你對朱雀將軍怎麼看呢?”,郭長老說:“朱雀將軍身爲女子,本應在家恪守女人之分,卻要殺人立功,難道不覺着有悖女人之德嗎?天地陰陽有道,男子以剛直而陽,女子以仁慈而陰,此乃世間大同,更是當年天明大帝恪守的陰陽之道,老臣是個老古董,不明白這陰陽顛倒有何意義。宗主若問屬下朱雀將軍如何,屬下只能這樣說了!”,寧義武又問:“你對玄武將軍怎麼看呢?”郭長老回答說:“玄武將軍爲人低調沉穩,治軍雖然嚴謹有方,卻不能激起士兵的敢死之心,若是遭遇大規模軍團作戰,老臣認爲玄武將軍只能堅守,不能克敵!”寧義武再問:“那麼你最好的朋友諸葛龍,你怎麼評價呢?”郭長老道:“諸葛龍乃亂世之股肱,社稷之偉臣,能夠保證百姓有所衣,有所居,有所業,有所食,有所德,古往今來,老臣找不到比他更加擅於治民理國的了,除此之外,諸葛龍還能夠保證軍隊有所軍需,士兵頓頓能夠吃飽,沒有諸葛龍的輔佐,宗主的偉業只能失敗,至於其他方面,不是我區區郭守義能夠輕易評價的。”寧義武再問:“那麼在你心中,這個世界有沒有完美的人呢?”,郭長老說:“有,諸葛龍算一位,若是無缺公子若能不忘初衷十年,必當成爲超世之傑,也算一位。”寧義武又問:“那麼我兒寧鴻遠呢?”朱長老道:“二公子大德俱在,小德不全,雖有毅力,但卻爲人浮誇,算不上完美!”寧義武又問:“那麼我呢?”朱長老道:“宗主雄武大略,胸懷經天緯地之才,擅於駕馭四方之英雄,志向高遠而不被人理解,意志堅定卻被人諷刺,如今堅守大志五十年有餘,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不是我郭守義能輕易評價的!”寧義武哈哈大笑,再問:“那麼我是否在你心中算得上完美呢?”郭長老回答道:“如果宗主不娶寧夫人爲妻,在我心中便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寧義武再度哈哈大笑,然後親自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爲他斟酒一杯。
郭長老家中無妻無子,原本有兩個徒弟,受不得他的教導和指責,也離他而去,唯有寧無缺有空回來,便帶着妻子楚凝兒前往他家,爲郭長老做飯。寧無缺在飯桌上,在他老人家面前靜聽訓言,每一次郭長老總是會說幾句,後來越發覺着寧無缺實在是完美無瑕,比他父親還要完美,也就不說了,可寧無缺每次還是帶着楚凝兒去,郭長老便問一些神劍宗西部軍務之事,寧無缺也一一說明,久而久之,郭長老便將寧無缺與楚凝兒視爲己出了。
昨日寧無缺回到“神劍都”之後,郭長老便當着寧無缺的面論述了寧鴻遠的罪過,畢竟這一次,寧鴻遠當着那麼多使節的面突破武境失敗,給神劍宗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與名譽損失,郭長老自然氣得咬牙切齒,自然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甚至已經寫好文書諫言,將寧鴻遠逐出神劍宗,以正神劍宗神威。
身爲一宗之主的寧義武常常被他批判,更何況區區寧鴻遠?
秦玉雪深知關於郭長老的一切,聽得眼前這鐵血君子一番斥責,心中無絲毫憤怒之情,心道:“這鐵血長老也是一心一意爲我們神劍宗的名譽着想,鴻遠哥哥突破武境失敗,的確給我們神劍宗帶來了不小的名譽損失,但是這不是因爲鴻遠哥哥懶惰所致,我鴻遠哥哥奮鬥之毅力天下人盡皆知,可天有不測風雲,這突破武境哪能一帆風順?我看這鐵血長老未免也太鐵血了,不過,想要讓他老人家改變想法,我得有一番策略才行!”
“鐵血君子”厲聲斥責一番之後,面朝少女向前走了幾步,開始凝聚真元,從“納戒”中幻出一把青釭劍,當衆揮舞了數下,青光四射,隨後,只見他一手握劍,一手指着少女,厲聲吼道:“老夫縱橫江湖五十年,從未見過如此以下犯上,今天就要替你。。”
郭長老因一時說不出這少女背後勢力的名字,忽然語塞,惹得朱趙兩位長老心中好笑,可笑你“鐵血君子”也有今天?
原來,過去這郭長老由於堅守宗法,根本不接受任何賄賂,不願意爲這兩個長老背後的家族開方便之門,這樣的鐵血風格,自然惹得這兩位長老對他心懷不滿。
“鐵血長老”臉上絲毫沒有露出絲毫羞愧之色,急中生智,立即補充道:“今天就要幫着宗主教訓下這你這小丫頭片子!”。
秦玉雪由於某一種特殊的原因,她是從小寄養在這神劍宗,客居於此,爲了更好的融入寧家,就成了寧鴻遠父親的義女。
“郭長老何須這般動怒?晚輩只不過是實話實說!”
“秦玉雪,不要怪老夫以大欺小,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已經完全破壞了規矩!我堂堂鐵血君子何懼你背後勢力!”鐵血君子這般面朝秦玉雪厲聲呵斥道。
他一邊厲聲大喝,一邊揮舞着手中的真靈劍,青綠色的劍刃在這狹小的迷失之中散發出奪目的青光,一股寒冷的劍意猶如冰芒。
這是一把冰屬性的真靈劍,真靈劍幻化無窮,劍如真靈,虛實自如。
大堂內的氣氛由於郭長老這一番連串的動作,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厚的殺意。
大多數人都在看好戲,都在盤算各自心中的如意算盤,再次快速地撥動着各自的利益珠子,咣噹咣噹的,唯有這屋頂上的寧鴻遠還是熱血奮勇,打算當即現身,出面阻止這一幕。
“我雖然心裡很討厭這一位鐵血君子,但是這神劍宗想要發揚壯大, 父親想要一統天下,絕少不了這樣的“鐵血君子”,畢竟這整件事的起因的確是我身爲堂堂一宗少主突破武境失敗,怪不得別人,更何況,這樣的人物能夠在亂世之中正化風氣,對於父親一統天下的事業百利而無一害,而在亂世,如同這樣的傑出人物,簡直是寥如星辰!捫心自問,在這樣一個人心浮動的年代,在這樣一個講求家族利益第一,個人利益第一的亂世,多少人能夠做到鐵血長老這般公正無私。”
神識中的魔尊,聽了寧鴻遠這一番自言自語,心中大喜,他遠遠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的心智竟是如此成熟!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魔尊忽然在寧鴻遠的神識之中爽朗一笑,朗聲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能夠有如此心境,很不簡單!你內心不恨這鐵血長老嗎?”
寧鴻遠索性將心中想法都說了出來,語氣斬釘截鐵,“這件事怪不得鐵血長老,是我自己的失敗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郭長老當時也在場,原本他對我也抱有深切期望,可是我卻。。。我令他失望了,俗話說,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他心中氣急敗壞,一定是被那兩個老不死的蠱惑的,都怪我,如果我突破武境成功,這兩個混蛋就不可能蠱惑得了郭長老,我應該爲我的失敗站出來!魔尊,現在他們劍拔弩張,如果局勢真的沒有如同你預料的那般,這鐵血長老與玉兒豈不是真的要兵戈相向?這一面是我父親必須依仗的鐵血忠臣,一面是玉兒的安危,如果他們雙方真的打起來,最後漁翁得利的除了是這朱趙二人之外,還會是誰?我要下去!我一定要下去!”
寧鴻遠絕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了徹底而堅決的理性思考,才做出的此番決定。
然而,魔尊又一次堅決阻攔,憑藉着強大的真元之力,將寧鴻遠繼續困在了屋頂之上。
寧鴻遠見魔尊阻攔,只得狠狠嘆了口氣。
他也只能通過捏緊拳頭的方式,來控制自己心中憤怒的情緒。
當他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這一雙手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掌心紋路再一次被鮮血灌滿。
與此同時,密室之中,秦玉雪見這郭長老絲毫不懼她自己的背後勢力,非但沒有爲之氣憤,反而心中很有些佩服這長老,心中暗暗稱讚道:“這鐵血長老,不愧是神劍宗的鐵血君子,倒是有幾分氣魄。果然了不起!今後鴻遠哥哥要功成名就,先在這個大陸站穩腳跟,義父想要延續這天域的文化,創千秋之偉業,他這樣的鐵血君子可不能少,我母親身邊也不是有一位如他這樣的鐵血君子嗎?我身爲晚輩,可不能在這種衆人面前讓他過於難堪了!但是他這樣鐵血,瞧不起我鴻遠哥哥,我也要讓他付出一點兒代價才行!”
“我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之氣,打破了神劍宗的平衡,否則就真的涉嫌插手神劍宗的內部事務了,到時候,又會被某一些人,惡狠狠地教訓一通。”
思前想後,秦玉雪深知自己應該懂得如何把握分寸,如何通過這種緩和的方式,讓這些人不要再拿這一次鴻遠哥哥突破武境失敗,而借題發揮。
她畢生最恨的事情,就是有人借題發揮,明明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被這些人以訛傳訛,搞得無比複雜。
(小作者又來求一波包月了,實在是抱歉,影響了您的閱讀體驗,有一波打賞就更好了,由於小作者天這一本書經過反反覆覆的修改,劇情絕對不會有頭無尾,不會頓顯突兀,還請各位書友能夠包月,多謝了,多謝了,真的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