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第一次交戰死傷就佔了近一半,尤其是李炎這邊的人數更是超過了六成,可謂是損失慘重,如果再交戰一次的話說不定這些人全部都要死在這裡。
“一百二十餘騎,如此一來我們這邊的每位修士都要對上十人,這兵力懸殊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我和丫頭之前斬殺了那麼多的流寇想必壓力還要更大。”李炎看着那策馬奔來的流寇,目光一瞥,便算出的大概的人數。
不過他沒有畏懼,對他而言這些練氣境的流寇不值得他畏懼。
“人數不過多了一點而已,我要將他們全部斬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李炎目光一閃,渾身上下散發出強大的自信,這股自信感染了身後的那十餘人,讓他們感受到了戰勝的希望。
“殺!”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瞬間,李炎坐下的飛鱗馬踏鱗而走,猶如一頭橫衝直撞的野獸,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他能夠感受到,這匹鱗甲馬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一位練氣境修士,若是撞上對面那普通的鱗甲馬,李炎相信這匹飛鱗馬能將其直接撞飛。
“殺!”
見到李炎帶頭衝鋒,剩下的人全部爆發出最後的實力,大吼的衝了出去,他們都懷着必死的心衝鋒,如果不能取勝,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死亡。
破釜沉舟!
這次這不足二十人爆發出來的氣勢竟然能夠和對面那一百二十餘騎相抗衡。
王心妹看見前面的李炎心中不由的露出的擔憂之色,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她就見識到了,衝在最前面的人是有多麼大的危險。
“沒事,李大哥一定會沒事的。”心中喃喃幾句,王心妹的手上已是握滿飛刀,一柄柄飛刀夾在修長的指間,閃爍着奪命的寒光。
落常之沒有了弓箭可是他依舊是一位煉神境修士,此刻他隨意撿了一柄長刀,神力一運,強大的刀芒吞吐不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李炎臉色越來越凝重了,他越接近對面的流寇就越能感受到那股鋪面而來的強大氣勢,自己就彷彿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接受着狂風巨浪的吹打,有一種孤立無援的無力感。
這就是戰場上所謂的以勢壓人,之前木白飛就是將自身的氣勢爆發出來把這兩百餘騎的氣勢壓倒了下去。
越接近對面的流寇,李炎就越冷靜了,到最後他已經習慣了這羣流寇爆發出來的氣勢,自己已經從一葉扁舟變成了一塊浪大不動的礁石,渾身的氣勢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內發生了蛻變,剛猛,不屈,凌厲,現在李炎身上醞釀的氣勢猶如一柄豁然劈下的寶劍,無人能擋。
“呼!呼!呼!”就在這時候李炎的周圍忽的颳起了一股狂風,令人奇怪的是這股狂風一直是圍繞着他出現的,隨着這狂風的出現李炎的實力居然在一點點的變強。
“好傢伙,內氣沖天地,這李炎是要突破到煉神境了,沒想到在這次戰鬥當中居然會被他得到如此機緣,此戰過後若是此人不死必定是一位煉神境的修士,他練氣境就這麼強大了,一旦突破之後這裡的每一個人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落常之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
臨危突破,這句話對修士而言並不陌生,甚至已經習以爲常了,可是如何纔算是“臨危”?
很簡單,生死之際,這才叫臨危,修士只有在必死的情況下才會爆發出超出平常的強大實力,而這時候也是修士最容易突破的時候。
但是,這很危險,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之厄。
李炎此刻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渾身上下似乎都涌出了一股力量,他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上的刀芒越來越亮,越來越鋒利,內氣已經運用到了極致。
在流寇奔到前面三丈距離的時候李炎揮刀了。
一刀落下,青色的刀芒撕開長空落到人羣當中,瞬息功夫四五位流寇抵抗不了被刀芒撕碎,而後餘威未止,七八位流寇受到波及,大小都受了一定的傷。
“好厲害。”流寇門見此心頭震驚,可是常年玩命的他們並沒有因爲李炎這驚豔的一刀而退縮,反而發瘋的大叫,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刀向着李炎劈去,在這一會兒工夫,足足有四五十道刀芒奔向他。
五十位練氣境後期的流寇齊齊出手,縱然是李炎也根本無法抵抗。
“看你的了。”
李炎臉色如常,內氣一運,身上龍鱗甲上三個龜甲文齊齊迸發出光亮,那流光交織成一個光幕將他籠罩在了裡面,不僅如此,李炎手中還凝聚了一個龜甲文,擋在前面,保護身下的坐騎,讓它不被這些刀芒給波及。
“轟隆隆!”瞬息功夫,李炎身上便發出了一連串的炸想,整個人已經被刀芒給吞沒了,完全看不到身影。
“他的頭顱是我的了。”一位衝在前面的流寇大笑着騎馬奔去,手中的長刀一揮,想要將李炎的頭顱斬下。
其他流寇見此紛紛衝了上來,猶如羣狼噬虎,兇猛異常。
“滾開。”一聲暴喝響起,只見一道青色的匹練在半空中游走一圈那交織在身旁的強大刀芒猶如瓷片一般被擊的粉碎,李炎的身影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這辛苦煉製的龍鱗甲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居然能夠硬扛這麼多的刀芒而不損。
“死!”面對那撲上來的流寇,李炎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揮舞到了極致,那青色的刀身在手中飛快的轉了一圈,頓時一聲聲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衆人之間李炎周圍一個個大好的頭顱飛了起來,鮮血噴灑長空。
一刀,僅僅一刀便斬下了不下於六位流寇的腦袋。
李炎在逆境中爆發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練氣境修士了,幾乎已經成爲了一位煉神境的強者。
“不可能。”無數衝上來的流寇見此紛紛震驚,下手中的長刀下意識的停了一個呼吸。
“殺!”李炎抓住這個機會,大吼一聲,長刀飛舞,見人斬人,見馬劈馬,擋在前面的流寇無不被劈成兩截。
一位流寇見到李炎如此兇猛不敢出刀,而是橫刀格擋,可是一道青色的刀芒落下他手中那柄下品玄器的長刀猶如豆腐一般的被劈開了,自己引以爲傲的護身鎧甲,護身罡氣頃刻之間被擊碎,他感覺冰冷的刀身穿過了自己的身體,一片徹骨的寒冷涌了上來。
“咔嚓!”這位流寇連人帶馬齊齊裂開,一道人影閃過,李炎騎着飛鱗馬從中間穿了過去,而剩下的十餘騎緊隨其後,將這具屍體踩成了肉泥。
“小心。”落常之手中的長刀不曾停下,一道刀芒衝他手中迸射出去斬殺了一位想要偷襲的流寇。
被救的修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加入到廝殺當中。
落常之看了前面衝鋒陷陣的李炎一眼,不由暗暗吃驚;“這人還真夠勇猛,帶着十餘人就敢和一百二十多人來個硬碰硬,哪怕換做是我都不見得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只要他不死或許這場戰鬥能取得勝利也說不定。”
“落常之,你這個叛徒,受死。”一位認識他的流寇怒吼的舉到落下。
落常之目光一動,想要伸手將其擊斃,可是他驀地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斷了,此時想要再抵擋已經爲時已晚。
“咻!”一聲細如落針的聲音響起,那位修士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擊中,衣甲立刻破裂,身體炸成了一團血雨,而這股力道餘力不減,將前面三匹鱗甲馬斬殺之後才深深的落進了岩石之中。
那是一柄飛刀,一柄寒光閃閃,殺人不沾血的飛刀。
“好厲害的飛刀,這種速度莫說是他們,就連我也躲不過去。”落常之震驚的看了隊伍中央的王心妹一眼,只見王心妹修長的雙手不斷跳動,一柄又一柄的飛刀飛了出去,每飛出去一柄。一位,甚至兩位流寇就被斬殺了,永遠不會落空。
落常之又發現一個非常奇特的事情,這位女子身上的飛刀好似無窮無盡一般,永遠不會減少,短短一會功夫最少有十餘柄飛刀飛出。
看她那纖細的身子腰間也沒有鼓起的皮囊,似乎沒可藏着這麼多的飛刀。
“咦,見鬼了,那飛出去的飛刀居然自動的飛了回來,難道是一種特殊的神通?以練氣境修士神通可是很危險的,弄不好被神通反噬,壞了身子,一輩子無法突破,而這女子氣息溫和,呼吸有力,內氣雄渾充溢,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落常之暗道。
此時李炎帶着這十幾騎已經衝進了流寇當中,幾乎已經被圍住了,這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敵人會從四面八方對你攻擊,如果不盡快衝出去,很有可能就會埋骨在此。
然而十餘騎衝到了這裡人數已經下降了不少,現在細數之下活下來的人數已經不足十位了,這還包括落常之,和王心妹兩人在內。
“啊!”一聲慘叫,王心妹身邊的一位修士被四道刀芒劈中,整副身子嗤的一身裂成七八塊,死無全屍。
“找死。”王心妹嬌喝一聲,四柄飛刀從手中飛出,那撲過來的四位流寇腦袋瞬間爆開,栽倒在地。
看着那位已經死去的王心妹眼中露出了一絲傷感,畢竟此人是爲了護着自己才被擊殺的。
“你安心去吧,我和李大哥會殺光這些流寇的。”王心妹很快冷靜下來,她繼續用飛刀擊殺着敵人,但是由於身邊的修士漸漸減少有時候她不得不與敵人近身相鬥,好在她身上的龍鱗甲爲她擋去了多次傷害,不然就危險了。
李炎剩下的飛鱗甲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很難再依靠着速度往前衝去了,他手中的長刀不斷的斬殺者敵人,一時間陷入了鏖戰當中。
“人數太多了,剛纔我衝鋒的時候最少斬殺了近二十位,其他人也斬殺了不少,可是現在還有八十位左右的流寇,而我們的人數怕是還不到八位。”李炎心中不由露出急色,雖然這個自己這邊殺敵死亡的比例已經很大了,可是這人數一少弱勢便體現出來了。
如果現在還有二十騎,要想一鼓作氣的衝出去不難辦到,可是人數不到八人,那八十位多流寇便能夠裡三層外三層的將他團團包圍住。
落常之砍了一位流寇的腦袋,鮮血濺射一臉,大吼道;“李炎,不能停下,必須衝出去,不然我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裡。”
“要你廢話。”李炎身上煞氣騰騰,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一揮,兩位流寇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懶腰斬斷,而是接下來卻又四五道刀芒劈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暫時破不了龍鱗甲的防禦,可是隨着時間的過去他身上閃爍的龜甲文已經漸漸暗淡下去了。
玄文也需要力量維持,一旦力量耗盡就會失去防禦,只有再過一段時間,玄文重新吸收天地之力之後纔會繼續發揮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