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殉衣袖一抖一塊拳頭大小的各色礦石嘩啦啦的落到地上:“好了,老子現在要煉器了你們莫要吵鬧,乖乖的給我站在一邊就行了,器胚所需的礦石已經足夠多,你可以停下了。”
李炎立刻後退數步,遠離這個越來越炙熱的銅爐。
此刻,池殉臉上的懶散之色一掃而空,取之的卻是一種凝重。
波松陽和瞎眼男子也沒有再言半句。
李炎仔細的望着這一切心中不免好奇,他知道這池殉煉製的器物絕對不簡單,弄不好是一件至寶。
即墨月雖然臉色冰冷但是眼中卻緊緊的盯着池殉的動作,好奇心不比旁人少。
池殉手中的青銅酒樽一飲而盡,隨手一丟,穩穩的落在地面上,他雙目精光爆射,大手對着那炙熱的青銅鼎一抓一股無形的力量猶如無孔不入的水銀一般傾瀉出去,瞬間籠着整座大殿,衆人胸口一悶感覺到一股磅礴,浩瀚的氣勢鋪面而來,難以穩住心神。
“好恐怖的力量,居然能夠講整座大殿籠着在自己神力的範圍內,此人只需意念一動整座大殿連同我等幾人通通都要化作齏粉,絕無生還可能,看來他的修爲絕對超過了煉神境,達到了那個不可思議的境界,怕是師傅也......”即墨月目中閃爍光芒。
超過了煉神境?
李炎心頭一跳,他知道修煉境界只有三層,練力境,練氣境,煉神境。在太阿門內一旦成爲煉神境修士那就是萬中無一的絕頂高手有資格在這百萬羣山之中佔據一峰,劃地爲王,連太阿門都不會去管束
,可是眼前這個整日只知道喝酒,睡覺的懶散傢伙居然是超過了煉神境的強者。
忽的,瀰漫大殿的那股神秘力量忽的如潮水一般收回盡數沒入那尊足足有三丈之高的青銅大鼎中。
爐鼎中那熊熊燃燒的烈火由橘紅色漸漸變成了如黃金一般的金色,接着再由金變白,最後爐鼎內已是純白一片,若非不時有熱浪滾滾撲來李炎甚至覺得這爐鼎中的火焰已經不存在了。
白色的火焰一出大殿內的溫度再次拔高,鋪在地面上那黑色的石塊此時發着紅光冒着白氣,溫度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不好,不能呆在這裡,要不然被活活烤死都有可能。”李炎臉色猛的一變,腳步一動瞬間奔離了銅鼎,一直靠着大殿的牆壁上身上那種燃燒的感覺才退了下去。
此時,李炎才注意到,大殿四周的牆壁上刻着無數的神秘符文,這些符文似乎有生命一般居然在不斷的吸收着銅鼎散發出了熱量,越靠近牆壁就越感清涼。
波松陽和瞎眼男子也微微後退了幾步,他們雖然臉色如常可是汗水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掉。
“白色火焰?師傅這次動老本了,他到底想煉製什麼東西,居然需要如常恐怖的火焰。”波松陽沉聲道。
瞎眼男子搖了搖頭:“我哪知道他要弄什麼東西,或許一時間心血來潮,悶得慌,不過千萬不要炸爐纔好,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可通通的把命留在這裡。”
“炸爐!!”波松陽身子狠狠的一震,連忙笑道;“嘿,嘿嘿,以師傅的手藝應該不會發生這種學徒纔會出現的錯誤吧。”
“我只是隨便說說。”瞎眼男子聳了聳肩。
李炎聽的大汗,什麼叫隨便說說,這可是會死人的,自己還是離遠點吧,免得待會兒真像他們說的炸爐把自己給炸死了,那可就冤枉了。
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自己這無意間說出這句話的威力,修爲強大的即墨月聞言也後退了數步,閃到大殿邊緣。
池殉看着那燃燒着白色火焰的銅鼎,心中默算着時間,大概過去將近五十息的時間之後他忽的伸手對着銅鼎中一抓,一聲炸響,銅鼎中一團流動的熔岩噴出,這股熔岩被他禁錮在半空中不斷的翻滾遊動,冒着氣泡,受着白色火焰的炙烤。
一絲絲黑色的粉末從熔岩中漸漸的脫落出來,這些都是礦石中的雜質。
池炎忽的眉頭緊鎖,他望了望波松陽,又望了望瞎眼男子,最後乾咳兩聲:“你們說說老子煉製什麼東西好?”
波松陽頓時大叫道;“不是吧師傅,您連要煉製的東西都沒有想好就開爐練器。”
“咳咳,這又什麼關係,反正樣式差不多就行了,你哪那麼多的囉嗦,你們說說老子是煉製一件兵刃好,還是一座銅鼎好?又或者煉製一座寶塔。”池殉說道。
波松陽的額頭直冒汗,他還真不敢亂說,要是練完之後這老傢伙不滿意自己鐵定又要脫層皮,無奈之下他只好敷衍道:“哪個,師傅,徒兒不經常煉器怕是幫不上什麼忙,瞎子,對,問瞎子,他經常煉製大把大把的玄器肯定知道應該煉製什麼。”
“恩,有道理,瞎子我問你,老子這次應該煉製什麼東西好?”池殉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瞎眼男子不假思索道;“刀挺不錯的,劈山砍石比較利索,師傅就練一把刀好了。”
“刀?也不錯,就練一把長刀好了,我還沒煉製過長刀,喂瞎子給老子畫一張畫,好讓老子瞭解什麼款式。”池殉說道。
瞎子兩隻手抽風似的胡亂比劃了一下,然後道:“師傅照着樣子煉製就行了。”
池殉大罵道:“你比劃個什麼東西,又想挨鞋子是不是,還不趕緊畫一張圖紙給我。”
瞎子指了指眼睛;“師傅,我是瞎子,看不見東西,怎麼畫?不如叫師兄幫忙吧,對了,女子心細肯定懂得琴棋書畫,說不定她能半上師傅的忙。”
池殉覺得有道理,目光不懷好意的望了望即墨月:“小姑娘給老子畫一把長刀的圖紙來,記着要一眼就讓人感覺霸氣,威風,你辦好了之後老子重重有賞。”
即墨月冷着臉撇過頭去:“我不會畫畫。”,她就算情商再低也看的出,波松陽和瞎眼男子互相推脫,都不願意承擔這事,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哼,不會畫也要給老子畫,要是畫不好老子拿你浸豬籠。”池殉又耍起了酒瘋,開始蠻橫起來。
即墨月忽的定上了李炎;“這李炎畫功不錯,在外門的時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許多女弟子爲之着迷,可謂是文武雙全,這種小事交給他就行了。”
李炎差點就跳起來破口大罵了,老子要是來到這世界上書本都沒摸過一下,毛筆都不會抓,還文武雙全,這是赤裸裸的禍水動引。
正欲拒接的時候,即墨月的聲音忽的在他腦海中響起:“我不想惹上這傢伙,這事幫我做了我教你在短時間內將挪空步學到大成如何?”
“當真?”李炎眼睛一亮。
“千真萬確”即墨月微微點了點頭。
李炎想也不想就道;“沒問題,爲了武技我拼了。”
池殉那讓人抓狂的目光挪到了李炎身上:“仔細一看你小子果然相貌堂堂,儀表非凡,老子對你可是很看重的,快點幫老子想好一款長刀造型,記着要霸氣,威風,如果辦不到老子脫光你褲子綁到崖壁上,讓你吹一個月的冷風。”
脫光褲子吹冷風?
波松陽和瞎眼男子雙腿下意識的緊了緊,心中暗道好險,同時他們卻又目光復雜的望着李炎:“這個小師弟還真不錯,等他綁到崖壁上後我每天給他送飯,順便教導他修煉,就當報答他的恩情了。”
李炎腦袋急轉,思考着哪種款式的大刀造型能夠滿足這池殉的需要。
“快點,老子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下去。”池殉又催促起來。
“呵呵,剛剛想到,你看這個怎麼樣。”李炎拿起身上的長劍,在地上迅速的刻畫出一把大刀。
池殉看了之後大笑道:“不錯,不錯,夠威風,夠霸道,好,老子就煉製這把長刀,嗯嗯,你小子很不錯,以後煉器殿的所有材料隨你使用,哈哈,老子大方吧,別感謝我了,站在一旁看我如何把這把長刀煉製出來。”
李炎頓時語塞:“難道重重有賞指的就是這個?我又不會煉器要這些石頭做不是?不,等等,不會我可以學啊,若是我學會了煉器以後就再也不缺趁手的兵刃了,而且還能將兵刃出售換取用於修煉的丹藥。”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片火熱。
隨着銅鼎上方那團金屬液體不斷的蠕動,一把長刀的形狀漸漸的展現了出來,池殉將力量控制的極其精妙,那光禿禿的長刀上開始顯現出一條條精美的花紋。
不過這把長刀只有刀身沒有刀刃,看來之前的一大批礦石都用於此處,製作刀刃的材料估計另有其他。
果然和李炎猜想的一樣,池殉開始將一塊塊顏色奇異的鵝卵石扔到了爐鼎中,在對待這些材料的時候他顯得極其認真。
片刻之後一團彩色的液體飛融入了刀身中,其中大部分的液體與上塑造刀刃。
長刀的刀刃呈現七色光暈看起來格外好看。
“瞎子慢慢的收回火焰,開始冷卻刀身了。”池殉說道。
瞎眼男子點了點頭,張嘴一吸一縷火光從銅爐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