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柔面對的,正是最早被斬殺靈身那個老祖,原本他的實力,要強過謝婉柔,但因靈身被殺,甚至連一縷元神都被抹去,受了重創。
一身實力受到很大影響,此刻跟謝婉柔大戰,堪堪打個平手,想要分出勝負,顯然沒那麼輕鬆。
另一個烈焰州的老祖,懸於大峽谷的上方,一隻手還在滴血。
剛剛正是他,出手想要挽救趙珉,但卻沒來得及,反倒因爲趙珉身體的崩壞、爆碎,受了一點皮外傷。
這點傷勢,對一個天尊來說,完全沒有影響,但對烈焰州這位老祖來說,卻如同受了奇恥大辱!
自從踏入天尊境界,何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
他現在很怒,暴怒!
先是靈身被殺,被一個他根本不放在眼中,視爲螻蟻的青年斬殺。
儘管他的實力受到壓制,停留在至尊初階,但身上卻是帶着三件寶物,而且一身戰鬥經驗無比豐富。
結果……三件寶物盡數落入他人之手不說,那道靈身也被對方直接擊殺。
這種事情簡直匪夷所思,如果之前有人說他的靈身,會被一個至尊境界不到的人斬殺,他一定會一巴掌拍死對方!
但這種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從烈焰州帶出來的九州種子,就這樣當着他被人生生擊碎道心,自爆而亡。
他想出手相救都沒來得及。
最讓他感到憤怒的是,擊殺了九州種子的人,跟擊殺他靈身的……居然是同一個人!
來自天煌的洛天!
如果說之前還想留下一塊遮羞布,不願對洛天親自動手,那麼現在,只要洛天敢冒頭,他肯定毫無顧忌的出手!
因此,面對謝婉柔的嘲諷,這名來自烈焰州的天尊老祖,根本不屑一顧,一雙眼射出兩道神光,死死盯着下方霧氣氤氳的大峽谷,只要洛天敢從這上來,他絕不會放過。
那邊金家有老輩人物衝着這名烈焰州的老祖抱拳拱手:“烈焰州的前輩,下面的峽谷有出路,我金家派人去下方守着,他們要是敢從水路逃走,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無恥!”
大峽谷上,很多人冷眼看着金家這邊。
不管怎麼說,金家跟天煌和洛天的矛盾,都屬於是西賀州內部的事情。
如今金家卻明目張膽的勾結外人,一起對付洛天,實在讓人有些齒冷。
金家這名老輩人物一臉悲切,衝着四周的人一抱拳:“剛收到消息,我金家嫡長子金銘,已經被洛天那狗賊所殺,此恨不共戴天!因此,金家發誓,定要報仇雪恨!此事是金家跟洛天之間私事,不牽涉到其他,望諸位朋友理解!”
“金銘居然死了?”
“金家那位嫡長子,據說曾經是天煌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沒想到竟然會死在洛天手中。”
“哼,之前賞金公會的懸賞,說不定就是金家發出的……現在被人殺了嫡長子,也是正常的很!”
“沒錯,你不去針對別人,別人又怎麼會針對你?”
暗中有人出言嘲諷,金家那邊義憤填膺,但卻知道,這不是樹敵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殺了那個洛天,爲大少爺報仇雪恨。
烈焰州那名老祖眸光閃爍,冷冷看着金家這邊,半晌,才點點頭,說道:“若是你們發現那小畜生蹤跡,老祖自會去幫忙!”
金家的老輩人物點點頭,說道:“定叫他天上地下,無從遁形!”
說着,這名金家的老輩人物,直接分派下去,大量金家的武者,朝着大峽谷的兩側疾馳而去。
同時,金家的陣營當中,還有一名老者,始終盤坐在那裡,眼睛半睜半閉,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樣。
金家這名老輩人物吩咐完之後,一臉恭敬的走到這老者面前,輕聲說道:“老祖……”
這名老者身穿玄黃袍,頭上挽着髮髻,滿頭銀髮,一張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聽見問話,眼睛也不睜開,淡淡說道:“銘兒死了?罷了,一個不成器的東西,自從被逐出天煌,就沒什麼用處了,死了就死了吧。”
金家的老輩人物面容一僵,心道:那也是你的子孫後代啊!
這時候,老者淡淡說道:“不過,我金家的子弟,卻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不管是誰,殺了金家的人,必須血債血償!”
蔣波濤遠遠站着,冷眼看着金家這邊,冷聲說道:“金家,你們想要跟天煌爲敵嗎?”
“哼!”金家這邊的老祖聽見這話,冷哼一聲。
彷彿有一柄大錘,直接敲在蔣波濤的胸口,蔣波濤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怒視着金家這邊。
“聒噪!”金家老祖冷冷說道:“天煌如何?你這種小輩,張口閉口天煌,當老祖害怕天煌嗎?”
說着,金家老祖冷冷一笑:“天煌的確很強,不過……這世上誰不知道,天煌真正的頂級強者,全都去了禁區?這一次,天煌纔來了四位老祖,明顯力不從心!所以,你這種小輩,就別在我面前顯眼了,趕緊滾到一邊去,這件事與你無關,老祖不想理你!”
“你……”蔣波濤大怒,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天煌如今位高權重的長老之一,何曾被人如此輕視。
就算對方是天尊老祖,但此刻如此囂張,也讓蔣波濤感到憤怒。
這時候,一直在關注着謝婉柔那邊戰鬥的老金猴,看了一眼金家的方向,淡淡說道:“一個氣血衰竭瀕臨死亡的老不死而已,沒必要怕他什麼。”
呼!
金家老祖雙眸驟然張開,彷彿有日月星辰在他眼中沉浮,兩道神光,射向老金猴這裡。
虛空被洞穿,帶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殺意!
“氣血衰竭瀕臨死亡?幼稚!”金家老祖冷冷喝道:“不過是一介畜生,也敢在老祖面前論語?去死!”
金家老祖可以不殺蔣波濤,那是因爲蔣波濤背後是天煌!
再怎麼說不懼天煌,但也不想跟天煌完全撕破臉。
但對老金猴……那就完全不同了。
金猴一族曾經很強大,但現在……不過是蒼茫大山中的一個獸族罷了!
就算殺了它,又能怎樣?
老金猴此刻化作人形,面對金家老祖這兩道神光的攻擊,老金猴一擡手,手中出現一枚古鏡,將那兩道神光直接擋住,並且……反射了回去!
“咦?”金家老祖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很是意外,知道那金猴手中拿着的,肯定是一枚寶鏡,頓時起了覬覦之心。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驚呼:“出來了!”
順着峽谷的懸崖,已經有人開始從那裡出來了。
能夠活着從古蹟世界中走出來的,基本上都算是相當優秀的年輕一代了,按說他們應該昂首挺胸一臉驕傲的表情纔對。
但此刻,這些出來的人,全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被什麼事情嚇到了一般。
烈焰州那名靈身被斬的老祖,一雙冷眼,盯着不斷出來的那些人,懸於空中一動不動,顯然是下了決心,要殺天煌的洛天。
大峽谷,下去的時候很快,但上來就沒那麼容易了,哪怕是至尊境界的年輕強者,爬上來之後,也全都累得氣喘吁吁。
同時,發生在峽谷底的事情,也隨着這些見證者的歸來,迅速傳遞出去。
“什麼?烈焰州死了一個九州種子?這是真的嗎?”
“難以置信,能成爲九州種子,必然都是億萬人中挑一的絕世天驕,竟然有人能斬殺九州種子?”
“那洛天真的是逆天了!”
“天煌雖強,但很難相信,他們能培養出這種人才!”
“不可思議!天煌弟子,居然斬殺了一名九州種子!”
“難怪烈焰州的老祖那麼憤怒,換做是誰都是一樣的憤怒啊!”
“怪不得之前就有賞金公會對洛天開出的天價懸賞,這種實力……換做是誰不緊張啊?這纔多大?一旦讓他真正成長起來,天下誰人能敵?”
“不錯,跟他是朋友還好,若是有仇,肯定要將他提前扼殺!”
“金家的金銘真的死了……我之前還以爲是金家爲了殺他找的藉口……”
大峽谷上方,人們議論紛紛。
同時也有人問起洛天他們那羣人的下落。
從下面上來的人直接回答道:“惹了這麼大的禍,他們哪裡敢直接上來?順着大江走了,這時候……恐怕已經在千里之外了吧……”
“什麼?”懸浮於空的烈焰州老祖雙眸張開,冷冷望向金家那邊。
金家那邊的人也一臉冤枉,那個老輩人物抱拳說道:“前輩,我金家跟洛天之間仇恨不共戴天,若是發現他的蹤跡,怎可能隱瞞?”
烈焰州的老祖冷哼一聲,看了一眼金家那邊的老祖,說道:“不如我們兩個,分別從兩個方向追查一番?”
金家的老祖緩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老金猴和他手中那枚寶鏡,冷冷道:“暫時放你一馬!”
說着,金家老祖朝着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烈焰州這名老祖,也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過了一會,從遠處,緩緩出現了一行人。
有人看見,頓時發出驚呼:“這不就是洛天那羣人嗎?哪裡順着大江逃走,金家和烈焰州的老祖被騙了!”
這時候,丁烈和另一個老者,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杜青藤和高平身邊,二話不說,拉起兩人就要走。
杜青藤頓時眉梢一挑,說道:“我不走!”
高平搖頭說道:“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