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尋我?”
“不是我還會是誰?”
兩人剛一見面,就是劍拔弩張。莫問天似在壓抑着胸中怒火,而天目神乞則氣勢漸漸低落,讓蕭震看的心中更加奇怪。
難道天目神乞當初做了什麼錯事不成?蕭震心中想道,但卻不能問出。
“有什麼話就說吧,既是正事就不要因爲感情而……”
天目神乞話還未說完,莫問天卻是忽然暴怒,眼中兇光閃動,大聲說道:“感情?你有感情?若不是你當初的絕情,又怎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若不是你的固執,也許我們三人今天都會有美好的生活,一段值得珍藏一生的記憶。”
默然,天目神乞沒有反駁,嘴角**,似是想說什麼卻又不能,幾番嘗試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驀地,天目神乞擡起頭來,眼眶微紅,說道:“獨孤弈尋到你了?”
“不錯!”莫問天冷冷回答,似是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同族而是他的仇人。
天目神乞仔細觀察了他的模樣,未見他有何傷害。他的天刀九龍依然溫在右臂之上,猙獰可怖。
“您今日尋我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莫問天冷哼一聲,答道:“你心裡清楚,你身爲先知,一定看到了遙遠的未來。否則,你也不會把他送到我那裡。”
“一定要在這裡談論這個問題嗎?”言下之意,蕭震不應該聽到這場談話。
“兩位前輩閒聊,我先出去……”
“不用。”莫問天頭也不回,只是用手將蕭震攔住。雙眼片刻也未曾離開過天目神乞,說道:“你確信他是那個人?”
“你與他生活三天,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莫問天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他就更有理由留在這裡,這件事關乎於他的生死,也關係到我們種族的命運,他有權知曉一切。”
天目神乞眉頭皺起,說道:“你不覺得現在就讓他知曉這些事情爲時過早嗎?”
“哼,這有什麼早不早的。我們太古遺族氣數將盡,他願意幫就幫,不願意那也就任他離去。你這樣將他矇在鼓裡,成爲一枚棋子,你不覺得愧對祖先嗎?”
浩然正氣,鏗鏘話語,讓蕭震心中震動。
這世間當真還有這樣的人物?寧可放棄種族的延續,也不願去強逼他人。這樣的英雄豈不是要比整天將大義掛在嘴邊的虛僞之徒崇高太多了。
“我並沒有打算隱瞞,只
是他的修爲還弱,需要歷練。”天目神乞面色不改,心中無愧,他又怎會心虛。
見莫問天沒有接話,天目神乞繼續說道:“我們兩人各退一步,畢竟這關係到種族命運。我不會告訴他全部,但我會告訴他現下應該知道的部分。”
“可以,但是前提他同意幫助我們,若他不願你不得強求?”
天目神乞面色平淡,波瀾不驚,答道:“當然。”
見天目神乞應允,莫問天轉過身來,略一沉吟。畢竟這個故事實在太長,不知該從何說起。
“蕭震,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現在,我正式問你是否願意幫助我們,拯救我們太古遺族與滅亡邊緣?我要很嚴肅的提醒你,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許需要十年,也許是百年,千年,甚至萬年。這其中的艱險磨難更是你現在無法想象的。”
蕭震心中感激莫問天的坦誠,他沒有用自己的修爲和地位來威逼自己。而是放下身段來詢問自己的想法,無論這是不是個計謀,他贏得了蕭震發自內心的尊重。
“當然願意,雖然我不能想象那些磨難會是什麼樣子。但是,這激發出了我心中戰意。”
天目神乞讚許地點了點頭,莫問天則是神色不變。好似蕭震的答應與否,他都已經做好了接受現實的準備。
“既然你已經答應,你也應當知曉關於我們太古遺族的一些秘密。先知不希望告訴你全部,但我又不知道哪些該說,那些不該說,你還是問他去吧。”
蕭震詢問着看向天目神乞,還未等他問出,天目神乞便是先答了出來。
“我先告訴你我們太古遺族的由來。我們太古遺族生於混沌,長與混沌。蘊天地之力而生,各具奇能。每一輩族人之中都會有三位特殊的存在,他們生來能力便遠超過普通族人,一生都不需修煉,但修爲卻在不斷增長,壽元近乎無盡。”
天目神乞話音一頓,看了一眼旁邊坐在地面淡然看着風景的莫問天,繼續說道:“這三人能力也是各不相同,有的能夠重現過去、看見未來,族人們尊敬他,稱他爲先知。還有一人體質如似金剛,天生神力,力抗八荒,所以族人們敬他爲戰狂。這最後一人則是三人之中最爲重要的一人,他能夠御使天地五行之力,控制六道衍生。族人最這種至強的力量心生畏懼,繼而轉化成狂熱的崇拜,尊稱他爲大巫。”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和他真正的身份了吧!我是先知,他是戰狂。而大巫……”
“別說了!”莫問天
突然厲聲打斷,用自己粗厚的嗓音掩飾自己的悲傷情緒。
天目神乞頹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如今,天地間太古遺族已經近乎斷絕,只剩下我和他兩人。原本我們都已經以爲沒有了希望,直到你的出現。”
他猛然擡起頭來,雙目之中竟是燃着熊熊戰意。
“千年之前,大先知預言族人將會遭遇滅族之劫,但也預言會有一位本不該出現的青年打亂了時空,將絕滅之際的種族脫出滅亡的命運。大先知沒有說這個青年的容貌,但卻說他定會將崑崙界攪得天翻地覆,只因他的體內藏着兩柄天劍!”
蕭震仍是不解,他不知曉什麼是天劍。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將崑崙界攪得天翻地覆。天目神乞如何斷定自己就是那名能夠拯救他們的青年呢?
“你身懷兩柄天劍,卻不知道天劍的傳說,真不知你是如何得來的。傳說,混沌未開只是,九柄天劍就已經出現在了世間,存在了無盡歲月。每一柄劍都有着獨特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就算是太古年間的巨擘亦是無法阻擋。億萬年過去,天劍的模樣早已沒有幾人認得。但是你體內的那柄赤紅長劍分明就是天劍赤君,至於另一柄……翠微劍閣被滅,皓雪狂陽失蹤。我想應該就是皓雪狂陽了吧。”
天目神乞所猜竟是半點不差,若赤君和皓雪狂陽當真如他所說那般是傳說中的九柄天劍,那他還真有可能是他們所尋的那人。
“現在,你終於知道你的不凡了嗎?能夠得到兩柄無數人追尋了一生的天劍的人,絕不單單是運氣好那麼簡單。你,就是我們要找的天選者。”
蕭震愕然,道:“天選者?”
“那是大先知當時說下的名字,在部族內傳承了千餘年。”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天目神乞不假思索地答道:“殺了靈塵?”
還是靈塵?蕭震很不明白,天目神乞爲什麼這麼想殺這個和尚。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我能知道原因嗎?”蕭震試探性地問道。
天目神乞斟酌一番,說道:“我只能說一半,其他的日後你自會明白。二十一年前,我偶開天目之間發現未來崑崙界將會有一場大戰,屍山血海。我看不到原因,也看不到結果,但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禍亂的源頭就是靈塵。”
一場曠世大戰的源頭!但這和他的拯救部族又有什麼關係呢?但他已經說了蕭震現在只能知曉一半,雖然心中好奇,但也卻不再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