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選了！”李秋蓉的聲音輕柔而冰寒，仿若是從萬丈冰淵之下席捲而來的風，雖不烈，卻寒意徹骨。
“什麼路？”李嬤嬤打了個寒顫，聲音幾不可聞地問道，話纔出口，她心中不覺一個激靈，莫非是……
“事到如今，你與老夫人，只能存在一個！”
就在李嬤嬤心下猜度之際，李秋蓉的聲音緩緩響起，有若是魔咒一般，瞬間勒緊了她的脖子，讓她只覺得呼吸都是如此的費力。
“夫人這是……要對老夫人……”
“姑母！”李秋蓉的聲音微微擡高了幾分，就這般居高臨下地看着李嬤嬤：“我這是在爲你着想！畢竟，老夫人的手段，姑母也是瞭解的，不是嗎？”
“老奴明白……”李嬤嬤滿心苦澀地開口說到，若不是因爲明白，她又怎麼會主動前來向李秋蓉求助？
“既然如此……想來，該如何選擇，姑母也應當清楚了！”言畢，李秋蓉懶懶躺回軟塌，朝着一旁的慧心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上前拉起了李嬤嬤，退出房門。
“李嬤嬤，夫人這也都是爲了你好，畢竟你身爲夫人的姑母，夫人總是惦記着你的，不是嗎？”慧心言語之中，不動神色地將一個小瓷瓶塞入了李嬤嬤的衣袖之中。
李嬤嬤心中不覺冷笑，若論親疏，老夫人可是夫人的親婆婆，叫了二十年母親的人，而自己不過是一個沒有血親的姑母，兩者差距，無疑雲泥之別。
慧心這話說着，也不覺得臉疼。
只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事到如今，她已經別無選擇！
與此同時，正與暗處看着這一幕的玉傾顏不覺搖了搖頭，開口說到：“這李秋蓉，果然是心狠手辣！”
“太師府出來的嫡女，又其實良善之輩。”一旁的納蘭景冷然勾起嘴角，鳳眸之中似有一絲冷芒閃過，卻迅速隱於無形，即便是與其靠得極近的玉傾顏，亦是沒有發覺。
“你有沒有……”看着李嬤嬤走遠的背影，玉傾顏似是想到了什麼，纔想說話，卻在下一瞬間被納蘭景迅速捂住了嘴巴。
聰慧如她，心中一驚，便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隨即放軟了身子，任由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鐵柱了納蘭景的。
見她如此，納蘭景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個低頭端着托盤的小廝身上，嘴角在看到其邁的步子之時，勾起了一絲玩味之色。
什麼時候，一個武林高手，居然會淪落到當一個小廝了？
“夫人，您要的點心！”只見小廝在輕輕敲了兩下房門，進入房間之後，開口說到。
聽得那有別於其他下人的敲門聲，李秋蓉早已經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外面，而門外的慧心則是會意地關上了房門，繼而忠心耿耿地守在門外。
“這個人，有問題？”暗處的玉傾顏此時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對，當下用手指頭在納蘭景的手心中寫着。
感受着少女細滑指腹在自己手心撓過的酥癢，納蘭景心情越發愉悅，低頭靠着她玲瓏嬌小的耳朵旁說到：“要不要本王帶去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