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雋不相信紀品柔沒有想過這些。
她想過，卻還是執意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上官雋蹙眉，“紀小姐……”
“我有點累了。”紀品柔突然打斷他的話。
她迴避的態度，讓上官雋心底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想問清楚，紀品柔卻已經閉上了雙眼，只好作罷。
由於紀品柔的行爲很異常，上官雋不由對她多了一份關注。
然而讓上官雋意外的是，紀品柔接下來並沒有露出不對勁的舉動，一直在沉沉地睡着。
兩個小時，直升機抵達有鯊魚的海域。
上官雋輕輕地叫醒了紀品柔。
紀品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四周一點人煙也沒有，放眼望去全是海水。
“到了？”剛醒的紀品柔聲音有些沙啞。
上官雋點頭，不忘再一次提醒她，“紀小姐，你可要想好了。”
紀品柔低低一笑，沒有回答，打開手機，開了攝像功能。
然後，手裡的軍刀直接割斷了繩索。
撲通——
原本掛在直升機上晃動的墨寶玥筆直地落入水中。
鯊魚其實是一種非常膽小的動作，一般不會攻擊人類，除非覺得領域被侵犯，或者聞到血腥味。
墨寶玥身上有好幾處傷，顯然是刺激鯊魚的最佳氣味。
海浪翻騰了一會兒後歸於平靜，紅色的血跡從底下浮上來，但很快就被稀釋得乾乾淨淨，看不到任何痕跡，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紀品柔看着已經歸於平靜的海面，腦中浮現的是幼年時看到紀深雲被折磨的慘烈畫面，胸口五味雜陳，沉甸甸的，一點也沒有復仇的快感，反而有一種身體被掏空，失去了方向的感覺。
因爲紀品柔很清楚，就算墨寶玥死了，她的母親，也不可能復活……
頭無力地靠在窗戶上，紀品柔看着婆光瀲灩的海水，莫名地紅了眼眶。
上官御和方楚楚聽到聲音，從後面急急地出來，看到紀品柔的模樣，再看看斷掉的繩索，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方楚楚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坐到紀品柔的身邊，將她攬進懷裡，像安撫孩子一樣，輕拍着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楚楚……我殺了她……”紀品柔轉頭，埋進方楚楚的胸口，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涌出，浸溼了胸口的衣服。
“……”方楚楚動了動脣，下意識要脫口爲墨寶玥那種人沾上血腥不值得，話在嘴邊繞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夠吐出來，“別想太多了……”
紀品柔沒有回答，只是埋在她的懷裡無聲地落淚。
紀品柔這樣的情況，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方楚楚轉頭，“上官御，能不能先找個地方落角？讓品柔好好地休息下？”
上官御沒拒絕也沒答應，卻開口讓飛行員改變了航向……
……
他們在D國鄰國的一個小鎮停下。
紀品柔發泄了一通後睡了，靠在方楚楚的腿上，眼角還掛着淚痕。
一行人什麼也沒說，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