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傅紹宇再無情,她再對傅紹宇的行爲視若無睹,內心深處,還是對傅紹宇有割捨不下的親情……
十七年真的太長了,長得哪怕是她刻意要把過去遺忘、拋棄,無也法徹底地將對方在心裡留下的痕跡抹乾淨。
人是感情動物,她不可能看着傅紹宇死去,還能夠冷血地無動於衷。
扶着傅紹宇的手不停地在顫抖,破碎的聲音和濃稠的血液混和在一起,發出了乾澀而痛苦的嗚咽——
“紹宇……”
上官御看着在枕間輾轉掙扎的女人,俊臉陰沉沉的,暴風雨中的海面般難看。
該死的女人!
都已經離婚那麼久了,居然還在想傅紹宇!
而且,還是在他的牀~上,他的懷裡!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看着在夢境中難受掙扎的女人,胸口的怒火越燒越旺,額際青筋暴跳,差一點沒控制住,動手掐死她!
防止自己真的動手,上官御跳起身,套上衣服,踩着重重的步伐離去。
露天陽臺,上官御滿臉怒容地站在那裡,指尖的煙一根接着一根。
地上滿滿的菸蒂,有的甚至被踩扁踩散,面目全非。
寒冷的夜風夾雜着雨絲不斷落下,沾溼了頭髮和衣服。
上官御卻絲毫沒有察覺,就這樣靜靜地站着,彷彿一座雕像,與黑夜化爲一體。
上官雋守着時差,準備給在美國參加雕塑展的唐甜馨打電話,騷~擾一下她,免得她去了美國就把自己忘了。
眼角餘光看到底下露臺上的人,神情一凜,匆匆收了手機下樓。
“怎麼?又哪裡不順心,半夜跑這裡來抽菸?現在這種天氣穿這麼少跑來淋雨,你不會是想自虐吧?”上官雋遞過去一把傘。
陰沉着臉站立的男人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徑直一口接一口地吞雲吐霧,心中的煩躁達到了最高點。
“是因爲陸子妍明天結婚的事?”上官雋擡頭,看了方楚楚現在住的房間一眼,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地開口,“既然放不下陸子妍,你把方小姐弄回來做什麼?還半夜三更跑人家房裡去,不要跟我說你們只是蓋棉被純聊天,這種事說出去鬼都不會信。”
“關你P事!”上官御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提“方楚楚”,腦中立刻浮現那女人在夢裡喊傅紹宇的情形,心情更加地煩躁,雙眼一片猩紅,被刺怒的野獸一樣憤怒。
死女人!
要不是她身體還沒恢復,非得弄死她,讓她每年都挺着大肚子,看她還有沒有心思去想別的男人!
上官雋將他猙獰的表情看在眼裡,黑眸沉了沉,臉色難得地嚴峻,“御,要是你真放不下陸子妍,現在還來得及,去陸家一趟,把事情結了,方小姐這邊,我會想個理由把飯局推了,送她們祖孫回X市。雖然我和方小姐認識不久,但多少有些瞭解,她不是那種會糾纏你的人,應該很好打發的……”
何止是很好打發?
如果自己真的去陸家做什麼,那女人恐怕會電光石火地衝到傅家,跟傅紹宇複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