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這種奇怪的情緒,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
因爲顧安笙遲遲沒有動筆,周圍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了,剛纔別顧安笙反轉的局面也在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前進。
一個人拿不了筆設計,這代表什麼?
一,她根本不會設計,二,她沒有靈感。
可是就算沒有靈感,也不是這樣呆坐着什麼都不做,就連那些已經相信手鐲是顧安笙設計的人,也覺得無比失望。
她拿不了筆,那麼那張設計圖,怎麼可能是她設計的?
最後的結果竟是這樣嗎?
妮洛看了眼手錶,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就到了,她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畫得差不多的草圖了,然後擡起頭看向了顧安笙。
看着顧安笙臉上的蒼白和迷茫,妮洛心裡的得意被無限放大,這種把她狠狠碾壓下去的感覺簡直讓她心裡無比暢快!
“顧安笙,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很後悔招惹我了?”妮洛壓低了聲音,嘴角的笑容十分囂張。
顧安笙有些渙散的瞳仁沒有光亮,她擡起頭看着一臉挑釁的妮洛,沒有說話。
“不能拿筆的滋味,很好吧?你就不會覺得羞愧嗎,身爲一個設計師,連最基本的拿筆都做不到,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妮洛卻沒有因爲顧安笙的沉默放過她,見到她不說話,說的更加起勁了。
“嘖嘖嘖,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多廢物啊。”妮洛故意拿起面前的設計圖,吹掉上面的橡皮屑,“看來,我是要贏了。”
顧安笙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
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想拿筆,她想拿起筆,她想畫圖,想把自己的靈感繪畫在紙上,然後成真。。
這個想法越是濃烈,顧安笙的手腕就更加地抖了,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脣瓣,泛白的脣上起了一抹血色,她卻絲毫沒有發覺。
顧安笙,你不能這麼沒用,拿起筆,畫啊!
嘭——啪!
一道劇烈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惹得所有人往發聲的方向看去。
當所有人往那邊看去的時候,就看到展覽廳裡擺放着的一個名貴的花瓶,不知怎麼回事,砸落在地,碎了。
“這可是清乾隆御製琺琅彩雙耳瓶啊!”裴董看着地面上碎落的花瓶,只覺得自己的心就要碎了一般,嘩啦啦地流着血。
葉逸風驚詫地看着那一地碎片,眉眼間牽動着一抹無力,這花瓶據說從翡葉創業起就被擺放在這個展覽廳了,自花瓶擺放在這裡以來,翡葉每年的銷售量總是創新高,所以就算貴重葉家也沒有收回去。
但是爲了保護這個花瓶他們可是做了措施的,擺放在展廳中央的巨大玻璃桌上,四角固定着,而且翡葉的人都知道,不能隨便去碰這個東西。
“哎呀,真是抱歉,沒想到不小心一撞,就把這個瓶子撞倒了。”喬南無辜地看着怒目看着自己的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