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是軟軟甜甜的二十歲小女孩,性子很溫和,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如果不是莫秋揚提起,差點就被忽略了。
喬南微微點頭,臉色變得微微有些僵硬,“是啊,她叫……”
完了,忘記問名字了……
以願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向莫秋揚打招呼,“你好,我叫以願。”
“名字真好聽,人也很美,很高興認識你。”莫秋揚恢復成平時的輕佻的模樣,桃花眼微微上揚,好似會放電一般看着以願,“以願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交換手機號碼?”
以願愣了愣,像是沒想到莫秋揚會這麼直接挖他兄弟的牆角,嘴角抽了抽。
喬南伸手就把莫秋揚給推開了,臉上帶着些許不悅,眯起眼睛威脅他,“信不信我把你那件事情捅出來?”
“喲,這就急了?”莫秋揚收起臉上輕佻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喬南的肩膀,“你敢說今晚我和你拼了。”
“呵,誰怕誰?”喬南推開他的手,臉上的笑容有些深意,看得在場的人一陣好奇。
“是什麼事情啊?”顧安笙好奇地轉過頭問容衍,明澈的眼眸中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容衍輕笑一聲,看了對面的莫秋揚一眼,然後微微湊近顧安笙的耳邊,說道:“秋揚的小名叫豆豆,因爲他小時候太調皮,每次一喊這個名字他就會消停很多。”
豆豆?
噗嗤。顧安笙險些笑出聲來,沒想到莫秋揚一個大男人竟然會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名。
玩過遊戲之後容衍和莫秋揚還有喬南去了旁邊的房間打桌球,她們幾個女孩子就留在這裡唱歌聊天,沒有跟過去。
以願點了首陳奕迅的陰天快樂在唱,她的聲音很乾淨,聽起來脆脆的,聲音裡富有感情,十分動聽。
顧安笙眯起眼眸,聽着以願的歌聲,讚賞地點了點頭,以願的音質很好,聽起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如果她是歌手的話,相信很快就會走紅的。
“顧姐姐,你和衍哥哥爲什麼不喜歡小孩子呢?小孩子多可愛呀。”莫悠悠可就沒有那心思去聽歌了,壓抑了一晚上的疑惑,終於找到了機會試探顧安笙。
如果容衍還不知道顧安笙懷孕的時候,那麼她就有機會動手了。
顧安笙微微蹙起柳眉,看着莫悠悠的目光帶着一抹高深,眼波流轉間折射出泠泠的冷光,“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可不會認爲,莫悠悠是真的爲了他們着想纔會接二連三的一直圍着這個問題打轉。
她是別有居心,還是……
“沒有啊,悠悠只是想問問而已。”莫悠悠臉色有些僵硬,故作天真的解釋着,“因爲衍哥哥看起來很不喜歡小孩子,所以悠悠在擔心你和衍哥哥呀。”
她的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扎進了顧安笙的心裡。
看來不止是她,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容衍並不喜歡小孩子。
“我們只是暫時不想要孩子,以後會有的。”顧安笙正了正臉上的神色,沒有再理會莫悠悠,把目光轉到了其他地方。
她並沒有看到莫悠悠眼睛裡閃爍着的異樣光彩,如果看到了,或許後來的事情就不會那麼輕易發生了。
以願把一首歌唱完將話筒放下,來到了顧安笙身邊坐下,一臉崇拜地看着她,“安安姐,你剛纔好霸氣啊!你是怎麼做到強吻容少還不被他踢飛的?”
以願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臉蛋長得很清秀,打扮得雖然簡單,卻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顧安笙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值得交朋友。
“因爲愛情。”顧安笙眯着眼眸隨口回答她,對於很多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她一律都會用“因爲愛情”來回答。
可是她這句話聽在莫悠悠耳朵裡卻十分刺耳,好似在炫耀一般,看得莫悠悠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有什麼了不起的,還因爲愛情,說得衍哥哥真的喜歡這個賤-人似的,如果衍哥哥真的喜歡她,會不想要她的孩子?
可笑至極!
以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眸帶羨慕地看着顧安笙,“安安姐和容少真幸福。”
哪像她,剛遭遇前男友的劈腿,還要面臨高額的手術費用,簡直找不出比她更糟心的人了!
顧安笙沒有回答,嘴角帶着一縷淺淡的笑意,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幸不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另一邊的房間裡,三個男人圍在球桌前,一邊打着球一邊閒聊着,只不過看似在閒聊,其實內容卻讓人驚愕。
“你攻克了他們的系統就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據我所知,最近容易可不安分,已經有新動作了。”莫秋揚用球杆比了比球和洞之間的距離,然後把球打進了洞裡。
“容易這個人野心不小,已經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了,恐怕他想要的,還不只是這些。”喬南接話,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擡頭看向了容衍。
容衍臉上神色淡淡,好似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般,等喬南打完之後,不緊不慢地打了一球。
系統裡有用的信息……
容易的野心,當然不止他們手中的勢力,還有別的更加重要的……
“其實我倒覺得就讓他就鬧騰反正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讓我好奇的是,你放縱了他那麼久,怎麼會突然想要趕盡殺絕?”喬南疑惑地皺眉問。
他們都清楚,容衍因着老爺子的關係對容易多次忍讓,並沒有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雖然容易沒有分到一點股份和家產,可是卻沒有對他出手過。
恐怕容易在國外做那一行,就已經累積了不少財富了。
而這一次,容衍是下了絕殺令,絕殺令的意思就是,容易不死,永不罷休!
他們很好奇,是因爲什麼,讓容衍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麼久沒動手,拿他練練手。”容衍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風輕雲淡。
聽的喬南和莫秋揚一陣無語。
容易在國內雖然沒有什麼勢力,可是他在國外的勢力,卻是不容小覷的,到時候真的硬碰硬,他們這邊的勝算一定會更大。
問題就出在了別的地方。
“容易對我們,當然沒有任何威脅,但是我和秋揚擔心的是別的,容易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他使用的手段,一定是陰狠的損招。”
“嗯,莫齊彙報,前些天容易約了安安出去見面。”容衍眸光幽深,菲薄的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冷峻的神色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喬南和莫秋揚對視一眼,紛紛不解,“他怎麼會和小安笙有牽扯?”
“你們覺得呢?”容衍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實際上,他讓人調查過容易,可是卻發現,容易並沒有和顧安笙接觸過,那麼他們究竟是早就認識呢,還是容易別有目的?
“我覺得容易的目標是小安笙,只要拿住了小安笙,就等於牽制住了你。阿衍,你要想清楚了,小安笙很可能會成爲你的障礙。”莫秋揚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快發生了,他早就說過,顧安笙有一天會成爲容衍的累贅。
可是容衍喜歡她,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容衍的目光倏的變得有些凌厲,“她不是障礙,而我會護她周全。”
顧安笙從來都不是容衍的障礙,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現在的容衍。
容衍永遠也忘不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裡,是誰讓他堅持到現在的。
莫秋揚氣憤地把頭轉向了一邊,一副懶得再多說的樣子。
“那你打算怎麼安置她?我估摸着他們這些天都要動手了。”喬南繼續問道。
“看看吧,我暫時還不想用那個計劃。”容衍放下了手中的球杆,眸光復雜,看得出他的猶豫和不忍。
喬南嘆了口氣,勸說道:“這麼做對小安笙有利而無害,你還是儘早做好決定吧。”
容衍用力地抿了抿薄脣,他當然知道這麼做對顧安笙只有好處,否則,他又怎麼會制定了這套計劃?
……
顧安笙並不知道自己早就陷入了危險中,從衛生間出來,走到了包廂外的廊道,兩旁每間隔約摸一米的地方就掛着一副名貴的大師真跡,平底鞋和光滑的地面磨檫出細微的聲響,顧安笙不敢走太快,怕摔到了。
自懷孕後她鞋櫃裡稍微有些高度的鞋子都被她收起來了,好在她平時也喜歡穿平底鞋,只有上班的時候纔會穿高跟,纔沒有引起懷疑。
否則又是寬鬆的服裝,又是平底鞋,早就被人看出來她的問題了。
而現在的顧安笙,根本不能告訴容衍她懷孕的時候,腦海中甚至浮現出想要逃離他的身邊的念頭。
顧安笙想,如果她對容衍沒有任何感情,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吧?
伸手將臉頰邊的髮絲撩至耳後,顧安笙的手自然地放在腹部,經過一個轉彎處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