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笙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聽見容易這麼說,忍不住退後了幾步,一臉防備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麼?你一直陰魂不散地纏着我,你特麼累不累啊?”
“你纏着我不放,不就是想對付容衍麼?是個真男人你就去找容衍單挑!”顧安笙看着他,哼了一聲,都說是個男人就不會對女人動手的,容易這算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對她出手,當初甚至差點燒死她,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恐怖?
末了,頓了幾秒,顧安笙不怕死地補上一句,“我看,你是打不過容衍,纔會挑軟的的捏吧?”
容易那雙陰冷的眼睛裡,一下子像是翻起了巨浪一般,危險地看着她,“你覺得我不如他?”
“不然呢?你覺得你如他麼?”
容易冷笑一聲,然後一點點接近顧安笙,腳步離她越來越近,逼得顧安笙不得不步步往後退去。
“顧安笙。”容易沒有停住腳步,眸子掃了眼顧安笙身後的湖泊,“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如容衍?”
這是什麼問題?
顧安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看着容易陰冷的面孔說道:“你覺得你有哪點是比得上容衍的?亦或者,你覺得自己算個男人麼?”
“既然如此。”容衍忽的笑了,迎着陽光,可是那抹笑容卻異常的森冷,看得顧安笙心裡一陣打怵。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容易猛的一推,目露驚恐,雙手用力地揮動了幾下,也沒能穩住身子,而是往身後的湖泊摔了下去。
容易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摔下去,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伸手去拉她,眸子裡帶着一抹發泄後的瘋狂。
嘩啦——
顧安笙摔進了湖泊中,這個湖泊有一些深度,顧安笙摔進去,淹沒在水中好一會兒,她才浮出水面。
容易原以爲她會在水中掙扎,努力地想要呼救,到時候他再出手用一個條件換拉她上岸,誰知。
顧安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擺動着雙手和雙腳,往前面游去,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套裝,在水下宛如一條靈活的美人魚一般遊動着,美麗惹眼。
她的身材雖然嬌小,可是卻十分靈巧,不一會兒就游到了岸邊,一個靈敏的翻身,上了岸邊。
她剛上岸站定,溼透的衣服“嘩啦”一下倒下來很多水,她蹙起柳眉,伸手將小臉上的水抹掉,眨了眨有些難受的眼睛。
如果換做以前連游泳都不會的她,只怕現在已經要淹死了吧?
顧安笙由衷地在心裡感嘆一句,掌握一門技能的重要性啊。
她咳嗽了幾聲,試圖把喉嚨裡剛剛灌進去的水給吐出來,終於好受了許多。
剛擡起頭,她就感覺到一層陰影突然籠罩了下來,她以爲是容易,腳步往後退了退,腰間卻被一隻大手扶住了。
“怎麼回事?”
是容衍清冷肅殺的聲音。
顧安笙的心突然安定了不少,撫着胸口微微喘着氣,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容衍,眼眶因爲被水浸泡久了有些泛紅,看起來水波瀲灩,清麗迷人。
容衍的瞳眸驟然緊縮了下,看着顧安笙通紅的眼眶,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般,說不出的疼。
“怎麼會掉進湖裡了?”他伸手將顧安笙小臉上凌亂的髮絲撥弄至一旁,而後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大概是嫂嫂貪玩想下去游泳吧,大哥也太緊張了。”容易沒想到容衍會這個時候回來,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戲一般說道。
游泳你妹!
顧安笙都忍不住想爆粗了,怎麼會有這種死不要臉的男人?
不過礙着這是在容家大宅,如果容衍對容易出手,影響也不好,剛想說些什麼,結果羣卻見到容衍走到了容易面前去。
他想做什麼?
這個想法剛落定,顧安笙就震驚了!
因爲她看到,容衍一個擡腿,朝着容易的胸口凌厲漂亮的一個踢腿,力度大得直接把容易踹進了湖泊裡。
容易離湖泊其實有着這灘距離,可是容衍這麼一踢,幾乎是把他踢進了湖泊中央去。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快、狠、準,而且毫不留情,絲毫沒有顧念容易是他同父異母弟弟的情面。
也是,在容衍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情面這個詞。
“喲,弟弟,你還真是貪玩,大冷天的跳下湖是爲了游泳健身呢?”容衍姿態清貴地立於湖泊岸邊,看着水中掙扎了好幾下的容易,薄脣冷冷地勾起。
他的話,無疑是一個無形的巴掌,打在了容易臉上。
大冷天下去游泳,你倒是給他下去一個試試。
就是這麼囂張。
容易在湖泊正中央,眸子陰冷地看着站在岸邊的容衍,不甘地用力拍打了一下湖面,準備往岸邊游去。
“莫齊。”容衍卻在此時開口,叫來了莫齊,。
“少爺。”莫齊出現,站在容衍身側,恭敬地低着頭。
“看着他,他既然這麼喜歡游泳,就讓他一直待在這裡,沒有三個小時,不准他上來。”容衍冷冷地掃了眼湖中的容易,輕嗤一聲,眸中帶着不屑的色彩。
敢回來?就要付的起這個代價。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爺爺就快回來了,被爺爺看到可不好。”容易的眼中滑過一抹憤恨,沒想到容衍竟然這麼狠。
他剛回來,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果然是好樣的。
在這裡面待三個小時,他倒是不怕,怕只怕,就更惹得爺爺的不滿。
“你不是喜歡游泳麼?做大哥的自然要成全你了,爺爺又怎麼會反對?”容衍淡漠地勾着脣,撇開了視線,走到顧安笙面前。
敢對顧安笙出手,這點小懲罰,還算便宜他了。
顧安笙身上都在發抖,看了眼在湖中不能上來鐵青着臉色的容易,只覺得心裡一陣舒爽。
雙眼發亮的看着容衍,顧安笙張口便道:“十二叔叔,你好棒!”
一腳就把容易這個蛇精踹進了湖裡,這麼囂張霸氣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容衍能做的出來了。
容衍瞧見她一臉崇拜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將她摟進了懷裡,試圖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一邊帶着她往別墅走。
“還有更棒的,想不想試試?”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脣角帶着一縷魅惑的笑。
“……”顧安笙腦海中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一張小臉都紅透了,這個男人,是越來越污了!
容衍帶着顧安笙上樓換好衣服下來,晚餐剛好開始。
住在容家大宅別墅的只有容老爺子還有容衍顧安笙,容易和他的母親只能住在離別墅很遠的一個小別墅裡,每天都會定時來這邊用餐。
他們下去的時候,容老爺子正好坐下,兩人走過去,問了聲好也坐下。
“開飯吧。”容老爺子和顧添華廝殺了一下午,整個人都十分舒爽,揮揮手,示意他們上菜。
過了許久,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霞才匆匆地從外面進來,走到容老爺子面前,告狀:“爸,您可要爲小易做主啊!”
“又怎麼了?”容老爺子面色冷冷的,和剛纔對容衍和顧安笙說話地態度完全相反,似是十分不待見溫霞。
溫霞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容易被容衍踹進湖裡還不讓上來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順帶抹了把眼角的淚水。
顧安笙其實有些緊張,因爲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係,可以說是因她而起,如果爺爺要追究,她一定會認錯的。
可是誰知,容老爺子看了溫霞一眼,拿起面前的餐巾擦了擦嘴,才道:“阿衍都說了,是他喜歡游泳才幫他下去的,兄弟之間有點玩鬧在所難免,小易把安安推下水我都沒說什麼,你們就急着過來喊冤,是不是覺得我老頭子老了,好欺負了?”
“不,不是的,爸您誤會了……”溫霞被容老爺子嚴厲地一訓斥,當即有些慌神了。
可畢竟在容家大宅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沒點手段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爸,您先別生氣,我這不是太急了沒有搞清楚嗎?是小易的錯,我一定會讓他給安安道歉,可是您看,這三月的天這麼冷,是不是能讓他上來了?”溫霞一副商量的口吻,帶着些討好對容老爺子說道。
顧安笙嘴角抽了抽。
她之前,可不是這麼對她說的。
容衍從溫霞進來到現在,沒有停下過手中用餐的動作,姿態優雅矜貴,像是與生俱來的貴族一般,尊貴逼人。
容老爺子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了容衍,“阿衍,你說呢?”
容衍這纔不急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淡淡開口,“還有一個小時,不急。”
聽見容衍這麼說,溫霞氣得眼睛都紅了,可是對容衍本身就有着不小的忌憚,加上容老爺子還在場,她什麼都不能做。
只好壓低自己聲音中的怒氣,儘量鎮定地說:“你們畢竟是親兄弟,就不能對弟弟寬容一些麼?小易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放過他這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