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脣畔的笑意更深了，深沉如海的黑眸中閃爍着諱莫如深的光芒，看着顧安笙雀躍的小臉，緩緩說道，“我要你，當我的女友。”
女友？
女友？！
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顧安笙的心間突然像是綻放開無數花火一般璀璨，美好到了極致。
可是容衍接下來的話，卻將她從天堂，打落到了地獄。
“不能公之於衆，更不能接近除我以外的男人。”容衍漫不經心地說着，神色依舊淡然，並沒有看到顧安笙眸底那流瀉而出的悲涼。
不能公之於衆，也就是說，這個女友，是地下女友，見不得光那種。
而這種身份，除了容衍以外，不能被任何人知曉，會是多麼憋屈和難過？
不過也好，顧安笙也並沒有要答應他這個條件。
當初她和那個人交換條件，現在是不可能會半途而廢的，更何況那個人，是她沒有辦法反抗的存在。
容衍的任何條件她都能答應，唯獨這一個，她不能答應，也答應不了。
顧安笙眸光微黯，垂下的眼簾遮去了眸中的複雜情緒。
容衍也不急着讓她回覆，而是站定了身子，理了理剛纔弄出些褶皺的上裝，雙手落在褲兜裡，一身靜淡，眸光不溫不火地看着她，“如何？”
平淡的兩個字卻像是巨石砸擊在顧安笙心上一般，從心口傳來鈍鈍的痛。
他提出這個條件恐怕也只是因爲剛纔她那些話，所以想要羞辱她吧？
“我不同意！”顧安笙沉默許久之後，突然開口，擡起眼眸倔強而固執地看着容衍。
容衍訝異地挑眉，卻在看見顧安笙一臉堅定和固執的時候，狹長的眼眸中浮起一層涼光，落在顧安笙清秀固執的小臉上，“你確定？”
顧安笙聽的出來他話裡的意思，她那麼想讓他注資星辰，這麼好的機會，在他看來她是不會放棄的。
是啊，顧安笙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
“有沒有第二個選擇？”她緊抿着淡粉色的脣線，有些不敢直視容衍迫人清冽的目光，微微低垂着腦袋。
奢華雅緻的廊道里，寂靜無聲，和正在狂歡的室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牆壁上橘黃色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柔和而且美好，像是一對無可挑剔的璧人一般，般配得不得了。
容衍眸光微凜，收回了落在顧安笙小臉上的目光，幽深的眸子眺望着頤宮下夜色闌珊的景色，染上些許薄涼，“沒有。”
隨着這兩個字落定，顧安笙的心裡越發的忐忑不安了，然後別扯出一抹笑容來，帶着最後一絲期待開口問道，“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
只要是和他無關的，任何條件，顧安笙才能答應他。
容衍卻只是勾起了脣，目光淡漠而冰涼地看着她，大手一伸，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寒聲道，“別後悔。”
說完，收回了手，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徑直離去，留給她一道清冷的背影。
顧安笙知道，容衍一定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