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給我一個必須留在府中的理由。”葉瑾看着無價,“如果你們是怕我也沾染上那種毒的話,大可不必擔心,那毒並不傳染,而且,我也有解毒的法子。”
“並不是毒的事兒!”無價趕緊道,“王妃主子,您就不能聽主子的話嗎?”
葉瑾一愣,轉而心頭冒出一股怒火來,“我爲什麼要聽他的話?我又不是他的屬下!他要做什麼,我不過問,我要做什麼,他倒是管得挺嚴!我就回個侯府都不行了?莫不是他還要禁我的足?”
“王妃主子,主子不是這個意思!”無心慌忙道,“主子爺是怕您不安全,這兩天……會有大事發生啊!過了這兩天,主子爺就能回府來見您了。”
“有什麼大事發生?”葉瑾問道。
“這……”無心又吞吞吐吐的不肯吭聲了。
葉瑾心頭怒火更盛,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無心二人,“你們不用跟着我,去守着你們的主子去!既然有大事兒發生,我豈能壞了你們主子的大事兒呢?這兩天我就住在侯府了!”
說着,葉瑾一撩裙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無心等人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着葉瑾。在他們心裡,葉瑾也是他們的主子,主子任性的時候,他們做屬下的又能怎樣?
“怎麼辦?王妃主子這次好像很生氣啊!”無價看着無心,“可那件事兒又不能告訴她,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幫咱們主子,哎……”
“可現在王妃主子誤會咱們主子爺啊,覺得咱們主子爺啥事兒都瞞着她,沒把她當自己人看待。”無心也搖搖頭道,“她不知道,咱們主子爺這是在保護她。”
“這倆人真是彆扭死了。”無價皺皺眉頭道,“都那麼要強,都那麼想要保護對方,又都不肯說出來,還嘴硬得不行!”
“現在咋辦?”無價擡頭看着無心。
無心依舊搖頭,“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你說呢?”
“我這腦袋要是好使,還問你?”無價瞪了無心一眼。
一旁的南雁道,“主子爺給咱們的使命就是保護王妃主子,咱們現在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王妃主子身邊啦!不管王妃主子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她要是有危險,咱們用命去換不就得了?”
“唔……小丫頭長進了啊!”無價聽南雁說完,忍不住讚道,“幾天不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錯!不錯!”
“南雁說的對,走,咱們跟在王妃主子身邊!”無價跟着點頭道,“要是主子有危險,咱們拿命去換!”
衆人說着,便跟了出去。
葉瑾負起帶着草兒坐上了馬車,可沒人來趕車,以往這些事兒都是無心安排的,草兒怯生生的對葉瑾道,“大小姐,我去趕車吧?”
“你會嗎?”
“我……不會。”草兒勾着頭,一臉的無奈。
“我來趕!”葉瑾賭氣的撩起簾子,立即有一個腦袋湊了上來,嘻嘻的笑着,“還是屬下來吧!要是主子爺回來知道咱們讓您親自趕車,還不得剝了咱們的皮啊?”
葉瑾無語的看着嬉皮笑臉的無價,“刷”的放下簾子,沒好氣的道,“你們不是不讓我出府嗎?”
“您是主子,我們怎麼敢攔着您啊?”無價很幽怨的隔着簾子說道,“您別生氣了,咱們都是做奴才的,也只能聽主子的話不是?您要是心裡不痛快,等主子爺回來,您找他算賬行不?”
“趕你的車!”葉瑾被無價這麼一說,心裡也舒服了一些,暗自琢磨着,以後是得好好的跟夜北算算賬!
……
皇宮裡面,麗妃有些焦躁的在寢殿中走來走去。她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朝着寢殿外面張望着,臉上既有期盼,又有一抹不安。
“主子什麼時候來?”麗妃忍不住對身邊的無影道。
無影穿着一身太監衣服,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跟其他宮人沒有什麼兩樣,等麗妃問他的時候,他才擡起頭來,眼神複雜的看着麗妃,開口道,“主子爺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不是說今日就會來嗎?”麗妃柳眉倒豎,看着無影,“難道主子都沒有跟你說一聲?”
無影不吭聲,臉色卻有些難看了。
“看來,主子是沒有把你當心腹了啊!”麗妃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無心他們有多久沒有跟你聯絡了?”
無影還是不吭聲。
麗妃見問不出什麼來,便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苦笑着搖搖頭,“怕是過了這兩天,你我都會成爲主子的棄子了,以後就算是想見主子一面都難了。”
“你不是早就料到今日的結局了嗎?”無影平靜的道,“從你進宮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今日的結局。”
麗妃眼神凌厲的看着無影,聲音也拔高了一些,顯得很尖銳,“不!我不信主子會對我那般無情!我不會成爲棄子的!主子……會好好安置我!”
“如何安置?你是陛下的妃子,就算是離開這個皇宮,那也是陛下的妃子!難不成,主子還能將你收留在北王府嗎?”無影忍不住說道,聲音也跟着大聲了一些。
無影還從未這般直接的跟麗妃頂嘴,也從未跟麗妃說出這樣嚴厲的話來,這讓麗妃愣了一下,轉而一抹瘋狂之色從她眼底浮現出來,她有些竭斯底裡的衝着無影吼道,“對,我連進北王府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我就是個骯髒下賤的女人!你滿意了吧?我活該被丟棄!活該!”
無影見麗妃如此,語氣忍不住又是一軟,“你何必這樣說自己?你怎麼會是那樣的女子?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的。”
“在你心裡是最好的又有什麼用?”麗妃紅着眼睛說道,“我在他心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無影啞然,慢慢的垂下了頭。
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自己面前這個人的執念,跟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呢?
他們都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執念,所以,他們纔是真正的一類人。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影緩步走進了麗妃的寢殿,麗妃的哭鬧聲戛然而止,轉頭愣愣的看着來人。
“怎麼了?”來人揹着手,朝麗妃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