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現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安柒染忐忑的站在季御長的身旁,對着一大票不認識的人假笑,幾乎假笑到臉頰僵硬,成爲石化的木乃伊。
回想不久前的買衣插曲,自己剛換好衣服出來季御長就忙不迭的抱緊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完全可以用莫名其妙來形容。
她記得最清楚的是他在她耳畔低語的那句話,他說,你真美,美到我想悄悄的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就這麼藏一輩子。
他說她的美只想一人獨享,然後就是各種折騰,讓她選其他的禮服穿,試了好幾套之後,他又神乎其神的爲她選擇了第一套,說是她怎麼打扮都美,火紅的禮服襯托她的妖嬈,紫色的洋裝渲染她的嫵媚,淺綠色的長裙鋪灑她的清新,到最後反覆無常的季御長還是覺得純白的她最好,他還說要將她的美好向世人宣告。
他說,我要告訴全世界的人,你安柒染是獨屬於我季御長的存在!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不安的扯了扯裙襬,安柒染到現在都還記得季御長那炙熱的眼神和鏗鏘有力的宣誓,有那一瞬間,她突生出一種錯覺,覺得季御長是真的珍視自己。可是回過神來想想,季御長喜歡的是男人,她和他之所以會牽連,只是因爲一場突生的意外。
只要她放棄復仇,怕是他們的聯繫就止於此地了,一切的序幕與插曲都將落下帷幕,而他,也一定會就此從她的世界消失,從此天涯各安不相關。
他們的關係看起來是那麼的密切,卻又是那麼的薄弱,淺薄到只有她一轉身,他們就再也不會相見。
“老婆大人,怎麼了,覺得不好玩麼?”雖然不停的在和周圍的人打着招呼,像是很繁忙的樣子,可是季御長的視線幾乎從未從安柒染的身上離開過,所以她微微蹙眉的模樣很快就落入他的眼底,驚起一片漣漪。
“呵呵,你覺得這種場合會好玩麼?!”不答反問,一副你用肺說話說的都是廢話的模樣,安柒染假笑一下然後冷起臉來,她覺得自己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樣啊,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五分鐘就好,五分鐘後我就帶你離開!”斜眉思忖片刻,季御長握了握安柒染的手,爾後大步流星的走向拍賣臺上。
和一旁待命的主持人低語幾句,季御長就登上舞臺的中心,聚光燈恰如其分的打在他的身上,柔和的燈光將他深邃俊朗的五官柔化開來,看起來就像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神邸,美好的不太真實。
“不好意思,各位賓客,請原諒我唐突的打擾。我很感謝主辦方邀請我來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也想同大家一起盡興的舞蹈,無奈我家老婆身體不適,所以請允許我先退場。”紳士的鞠了鞠躬,季御長對着舞臺下面的賓客禮貌一笑,有桃花在一瞬間盛開的味道,“不過,即使我離場了,我堅持慈善事業的信念也不會退場,在此,我捐出五千萬爲今晚的慈善晚宴做
貢獻!”
瀟灑利落的掏出支票簽下金額和自己的名字,交給主持人,舞臺下面的賓客一片唏噓,有的是感嘆季御長闊綽的出手,有的是爲季御長突然冒出來的老婆感到驚訝。衆所周知,季御長是情場浪子,他的女伴三天一換,所以從未在人前承認過誰,這次他這麼大張旗鼓的宣言,這實在有違常態。
聚光燈似乎很有靈性,它一路不斷的跟着季御長,直到他走到安柒染的面前將她攬入懷中,聚光燈這纔將焦距定格在他們身上。
也就在那一瞬間,在場賓客的眼光都轉移到了季御長懷中的安柒染身上,他們帶着各種情緒望向安柒染,那帶着顏色的眼光幾乎將安柒染生吞活剝開來。
“喂,季御長,你搞什麼鬼?!”不滿的用手肘拐了拐季御長,安柒染不明白這一出到底是爲了什麼,季御長是有預謀的讓她成爲衆人目光的焦點的麼?!
居然當着那麼多的人說那麼肉麻的話,成功的塑造了一個愛護內室的好男人形象,莫非季御長是打算用她來當擋箭牌掩飾他是個gay的事實麼?!
“老婆大人,我什麼也沒搞,只是如你所願的帶你離開啊!乖,對着他們微笑,走出這裡我們就逃出生天了!”用極其誇張的詞語來描述着現在的場景,季御長一直噙着紳士的笑,護着安柒染離去,他怎麼也沒料到會在出門的轉角遇到那樣的噩耗。
“混蛋,託你的福,我的臉都笑僵了!”終於擺脫了那形形色色的目光,一離開衆人的視線,安柒染就毫不客氣的推開季御長,一副和他劃清界限的樣子。
“老婆大人,你好冷淡……”幾乎是雞同鴨講,季御長臉皮厚的湊上前去拉住安柒染的裙襬,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
行進至轉角之處,風火而來的墨臾一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像是踩着風火輪一般的急迫,細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沁出,無聲息的訴說着他的焦急。
“御少,特大news,今晚九點地冥有一稀罕物開拍,現在通知信息已經滿天飛了,估計一定會爆滿全場,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的麼?!”氣喘吁吁的抓着季御長,頂着一副莫名激動的樣貌,墨臾的兩眼之中滿是精光。
“不感興趣,別擋着我的路,我老婆大人累了,我要帶她回去休息!”像是不想讓安柒染知道地冥爲何物,又或者說是真的心疼安柒染,季御長對墨臾的話充耳不聞,拉起安柒染的手就往前面走去,一點也沒有停留的意思。
“喂喂,等一等,御少,你聽我說,這次拍賣的物品非比尋常,啊啊啊,我不賣關子了,是柳妍絮啦!”看到季御長居然一點也不理自己,心裡眼裡都只有那個奇怪的安柒染,墨臾叫囂着跟了上去。
聽到柳妍絮三個字,季御長的腳步一下停了下來,他鬆開緊握着安柒染的手,一把揪住墨臾的衣領,有些激動的出聲,“你說什麼,拍賣品是柳妍絮,這是怎麼回事?!”
一下來了興趣,季御長不再急着離開,他接過緊張兮兮的墨臾遞過去的手機,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短信,最後微微的露出狐狸的竊笑。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真是有趣喃……”看到地冥對貴賓客戶發來的信息,季御長一下來了興致,“老婆大人,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家麼,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去辦!乖,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的。”
像是擔心安柒染會賴在自己身邊不走,季御長再補充了最後那麼一句,豈料換來安柒染的一番白眼相瞪。
“切,誰要你陪了,老孔雀愛亂開屏!”不直接說季御長自作多情,安柒染奇怪的看了他們兩人幾眼,一個人擰着包包往外走去。
哼,他季御長是不是以爲她安柒染離了他就成廢人了,居然這麼說,看她回去之後怎麼收拾這個自大的男人!
不過,那個地冥到底是什麼,還有那個柳妍絮,她怎麼聽也不像商品的名字,他們兩人想邀着是要去幹什麼喃?!
懷着滿腹的疑惑往外走去,也不管季御長和墨臾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安柒染現在只想回去洗洗睡覺,這場突如其來的晚宴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小野貓,這麼匆忙要去哪啊,好戲還沒開場呢!”走到酒店的門口,毫無防備的安柒染被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抓住了手臂,她驚恐的回頭,望見了一張深惡痛絕的臉。
“混蛋王八蛋,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對來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安柒染說着就揚起穿着高跟鞋的腳去踩蒼擎天,一點淑女形象也不顧。
“小野貓,對着主人揚起爪子可是會受懲罰的哦!”微微一揚桃花眼,眸中滿是火藥味,蒼擎天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一把將安柒染打橫抱起,他的蠻力成功的戰勝了安柒染的各色絕招,抱得美人歸。
“喂喂,你要幹什麼,救命啊,救命……”沒想到一見面就會被擄走,更沒想到的是自己一離開季御長就發生這樣的悲劇,安柒染不肯認命的叫囂着,希望有好心人爲她解圍,可是蒼擎天的一句話成功的將她呼救的念頭壓制下去。
“小野貓,你再叫我就吻你,你掙扎我就在這裡要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我可不怕光天化日之下的睽睽衆目,你要不信我的話可以儘管來試試!”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沒有對付安柒染的辦法,蒼擎天又怎麼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擄人,“聽着,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二選一,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的吧?!”
惡狠狠的瞪了蒼擎天一眼,安柒染鬱悶的縮在他懷裡,一路走來不停的嘟囔,“你卑鄙你下流你無恥你噁心!”
反觀蒼擎天,似乎完全不受這些言語的影響,他曖昧的低下頭去在安柒染的耳畔低語一句,安柒染一下羞紅了小臉。
他說,但是,今天的你很美,美的奪目。
這句讚美的話,今天她第二遍聽見,心花怒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