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萱舉爪點贊,就是就是,凌辰楓眉梢一勾,笑得更加溫暖寵溺,
“我的萱萱纔是最乖好嗎?”
厲舒然和楚語晴一起鄙視了。
跑車裡---
司徒澄悶悶的坐在駕駛座上。緊抿的薄脣沁着一層冷意。
整個狹小的車廂,彷彿西伯利亞寒流吹過一般,司徒澄是在氣他自己,該死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夏小格的心思!
……
“啪嗒”一聲。
司徒澄手裡拿着香菸,點燃了打火機,他極少抽菸,只是現在,他很煩躁。
就在打火機要點着香菸的時候,“啪嗒”,司徒澄把火給滅了,胳膊一甩,將手裡的香菸和打火機一起扔到了車窗外面。
然後“砰”一聲,打開了車門,下車,關門。
司徒澄斜倚的靠在車身上,眼瞼微斂,墨黑的眸光有些看不真切。
側街的盡頭,一陣薄薄的風吹來。
肆意的吹在男人身上,彷彿一點一點的將男人滿身的焦慮和不安都吹走了一般,額前帥氣的碎髮也有些微微亂了。
就這樣,司徒澄一直站了很久。
天邊的夕陽緩緩墜落,夜幕開始降臨了,幕布一般的夜空,綴滿了一顆一顆如鑽石般的星辰。
……
忽然,飄來一陣烤紅薯的濃濃香味兒。
司徒澄一下子擡起頭,循着女大學生們熱鬧的聲音看了過去,是剛剛安可萱說的那個買烤紅薯的路邊小攤。
司徒澄想到了什麼,撒腿就跑過去,對着賣烤紅薯的老奶奶炯炯一句說,
“這些,我全要了!”
說着,司徒澄從錢包裡抽出不知道多少張紅票票,很着急的往老奶奶手裡塞。
旁邊,正在挑烤紅薯的a大學生們,都忍不住嘟噥翻白眼了。
就算長得帥,這人也不能這樣吧,有錢就了不起啊,買東西也要分先來後到。
司徒澄直接無視一羣人的不滿,繼續催促說,
“幫我都裝起來。”
……
老奶奶卻手一推,把紅票票全都退給了司徒澄,和藹的笑着,眼角全都是褶皺的紋路,
“小夥子,你先等一下,還有這麼姑娘娃兒要呢!”
司徒澄以爲老奶奶沒聽清楚,又一個字一個字兒重複了一遍,
“老人家,我說,這些烤紅薯,我全都買了。”
老奶奶笑了,揮揮手說,
“小夥子,你不用這麼大聲,我耳朵不背,聽得見,這些姑娘娃兒先來的,她們挑好了再給你挑。”
司徒澄囧了,
“……”
看着盤子裡又大又香的烤紅薯一個一個的全都被這羣女生們挑走了,司徒澄急得眼珠子直瞪。
女生們紛紛回眼,再瞪也是我們先來的!
司徒澄,“……”
……
終於,這羣女生們們買好烤紅薯走了,卻還能聽見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長得帥了不起啊!”
“有錢了不起啊!”
“就是……”
司徒澄暗暗抹了額角的滴汗。
還好天色黑了,不然要是讓人看見他剛剛竟然跟一幫學生搶紅薯,估計他真的會想死……
司徒澄看了眼盤子裡只剩下一些小個兒的紅薯了,有些不滿意的蹙了眉。
“小夥子,”賣烤紅薯的老奶奶爽朗笑着,“彆着急,我這爐子裡烤得還多着呢!”
說着,老奶奶探身去看烤爐的情況,一邊繼續問道,
“小夥子,看你這麼着急,是給女朋友買的吧。”
夏小格嗎?司徒澄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角,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悶悶的應着,
“嗯。”
……
老奶奶點了點頭,
“跟女朋友鬧彆扭惹生氣了?”
司徒澄想了想,明明就是夏小格完全不搭理他啊,他還這麼死皮賴臉的tian上去,終而,又妥協的嘆了一口氣,
“嗯,她不高興了。”
老奶奶擡擡手,笑着說,
“你們這些年輕人吶,現在處對象動不動就鬧彆扭,我孫女兒也在a大讀書,動不動就電話打着喊分手。
哪像我們那個時候,一處就是一輩子,其實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然後就一直到老了。”
說着,老奶奶已經從烤爐裡挑了一個又大又香紅薯。
烤得剛剛好,炸開的裂皮兒還能看見裡面金燦燦的瓤兒,熱騰騰的香氣直冒,聞着就讓人流口水。
……
老奶奶把烤紅薯放在稱上稱了稱,然後用報紙包好,再裝進袋子裡,還放了兩個塑料小勺兒,
“小夥子,五塊三。”
司徒澄微微一怔,從老奶奶剛剛的話裡回過了神來,慌忙說道,
“老人家,我全都要,不止要一個。”
老奶奶擺着手說,
“小夥子,你對象兒吃不了那麼多的。
你看我給你選的,這麼大一個就夠了,而且烤紅薯吃多了也上火,趕緊拿着。”
司徒澄又愣了一下,這才接過來。
然後將剛剛從錢包裡抽出來的幾張紅票票又遞了過去,很認真的說了句,
“老人家,謝謝你。”
然後便轉身走了。
……
身後還傳來老奶奶的驚呼聲,
“小夥子,你的錢,要不了那麼多啊……”
側街的轉角走來一個步伐蹣跚的老爹爹,到小攤的旁邊,
“……老伴兒,怎麼了?”
“剛剛一孩子,就買了一個紅薯,給了這麼多錢……”
“那孩子呢?”
“走了啊……”
“……算了,下次見着再還給人家吧……”
“嗯……”
璀璨的星空落在男人冷峻的輪廓上,卻照得一片光亮,薄紅的脣角也緩緩上揚起一抹弧度。
沒錯兒,愛情不就是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簡簡單單,一直到老。
……
司徒澄剛把烤紅薯放進車裡,手機就響了,
“司徒!趕緊的!你家格格過去了!”電話裡,厲舒然嗷嗷激動的吼聲傳來,
“兄弟就幫你到這兒了,接下來看你的了啊!必須必的要給老子英雄抱得美人歸啊!”
司徒澄劍眉一挑,
“嗯。”
然後“啪”,直接掛了。
電話另一端,厲舒然嘴角一個抽搐,囧了,差點兒沒拍桌子,誒誒,老子還沒說完呢!
司徒澄車門一關,然後走到那面磚牆旁邊的樹下,微微仰起頭,目不轉睛的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