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可喻洗好澡出來,霍耀然卻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可以去洗澡了!”林可喻提醒着他,順手拍了拍剛塗在臉上的精華液。
霍耀然轉過身來,眼神幽暗幽暗的,“可喻,我想把婚禮提前!”
“啊?”林可喻一愣,“不是都跟家裡商量好了嗎?”
“是商量好了,但是我不打算請其他的人,只有我們兩家人,和一朋友,你會介意嗎?”
霍耀然很認真的看着她,說實話,今天他的心一直很不安,他怕林可喻和雲爵再出事,他擔心他們。
林可喻聽着,倒是自己沒有反對,“我沒意見,你跟大哥和媽媽說好就行了。”
“這個我知道!”
忽然他手臂輕輕一拉,直接就將她給帶進了自己懷裡,林可喻不解的看着他,忍不住問,“今天怎麼了?回來後就覺得你是怪怪的……”
“我沒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想起了在美國出車禍了的權媛媛,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有種心悸的感覺。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假扮欣兒的女人到底誰,她竟然會突然出現有會突然消失,而最重要的是,今天他竟然有那麼一瞬間,將權媛媛和那個欣兒聯繫在了一起。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嘛!
權媛媛已經死了!
林可喻以爲是婚期臨近,霍耀然是想自己的家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安慰着,只好輕輕的摟住他的腰,溫順的靠在他的懷裡。
夜……
長着呢!
有相擁的愛人,也有在等待着的人。
此時的京市,已經有了初秋的寒意了,霍安一直盯着不遠處的那個背影,從腳底一直竄出來的寒冷將他的心都快要冷掉了。
他沒有想錯,也沒有看錯。
秦傾是來京市找南天傲了,從下午到了京市,她飯都沒有吃,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消息,她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南家在市區的別墅。
而且她到了別墅外面後又不進去,就這樣在路口傻傻的等着,真像個傻瓜!
看着她衣着那麼單薄,中午晚上有沒吃飯就這樣傻傻的站在路邊,霍安真想衝過去敲醒她。
可是他又知道找到南天傲是她多年來一直堅持的希望和夙願,他心疼她,不願意爲此去打破她剛升起來的希望。
抽着煙,煙霧瀰漫了霍安的視線,反正,她等待着進別墅的車輛,他也就在她的不遠處看着她,關注着她。
直到晚上十點半,霍安都有些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正在他猶豫着找什麼藉口將她帶走時,一輛黑色的跑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跑車朝南家的方向開去。
霍安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
隱隱的,有種不安感涌上了心頭。
果然,他看到了秦傾,追着車進去了。
手中的香菸一隻燃燒着,灼到了手指,霍安才猛然回神。
他追了過去,南家的大門已經鎖上了,他看到的只是一條被樹林遮擋住的馬路……
而馬路的盡頭,即將發生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
霍安忽然握緊了拳頭。
從車裡下來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公司回來的南天傲。
秦傾看着眼前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的背影是那麼魁梧,已經和十年前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了。
一瞬間,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壓抑着,都快停止跳動了。
“天……天傲……”
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冷傲,她幾乎是試探的,戰戰兢兢的叫了一聲。
然而,南天傲還是聽見了。
這聲輕呼,好像從上世紀而來,南天傲有一瞬間的不願意相信。
他的背脊僵了僵,還是聞聲轉過了身。
路燈光不亮,透過樹枝的縫隙落在了南天傲的身上,雖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沒關係,她知道是他,多年積攢在心底的思念洶涌而出,秦傾此刻已經是未語淚先流。
南天傲認出了他,他並沒有掉頭就走,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
當終於兩人只有一步之遙時,秦傾擡起淚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早就沒有了多年的稚氣,他變得更熟了,冷硬了,也更有男人爲了。
變成了一個在形象上讓她覺得格外陌生的南天傲了!
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沒有變,兩人目光對視在一起,南天傲看着她不斷流淚的樣子,眼神暗了暗。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伸手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
瞬間,秦傾就被擊潰了。
她猛地一下撲進了南天傲的懷裡,兩隻手用力的抱着他,抱得格外緊不說,還邊抱邊哭,“爲什麼現在纔回來,爲什麼?”
“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嗎?”
南天傲的目光翻涌出無限的愧疚,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以前一樣,她不開心了,撲在他懷裡,哭着,他就這樣安慰她。
然而,這一次,他並不是安慰她,而是低聲說,“對不起,我是回來了,可是我沒有臉見你!”
聽到這話,秦傾的眼淚越發的泛濫了,幾乎都打溼了南天傲的衣服。
“你混蛋,你騙了我的感情這麼多年,你混蛋!”
秦傾哭着哭着,就開始罵了起來。
然後對着南天傲一陣拳打腳踢的。
南天傲一聲不吭的任由她發泄着,終究是他辜負了她,遲到了這麼多年,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直等她發泄完了,南天傲這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問,“等多久了?”
霍安一走,她就來了,還找到他家裡來了,只怕是霍安這小子說的。
這小子,就不能成熟一點?
南天傲在心裡嘆氣着。
起傾理智回來,抽了抽鼻子,瞬間覺得有些尷尬了。
就算是舊情人見面,那也不能就抱在一起哭啊!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南天傲有沒有結婚呢!
“我下午就等在這裡了……”但是,秦傾還是如實說着,擡頭看他時,南天傲看到她眼睛都哭腫了。
“哎……”他嘆了一聲,將她的肩膀攬住,“走,進屋裡去,我給你弄點吃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