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衣袖子擦着臉上的鼻涕和淚,唐宋的心裡酸酸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人見唐宋不說話,以爲是嫌棄他,哭的更厲害。他拉着唐宋的手說道:“明明,外公知道你恨我,可是外公當年也不是故意把你丟下的。當年你母親去世之後,我本想帶着你一起走離開你那個狠毒的父親,是你父親不讓。”
唐宋和流浪漢靜靜地聽着。
老人感到疲倦,他喝了一口水,坐在一個破凳子上,接着說道:“你是唐家唯一的一根苗,他怎麼可能讓我帶你走呢,那時候你抱着我的大腿哭,我卻無能爲力,只得一狠心丟下你離開了你們唐家。那個時候你母親是活活被你父親氣死的。只是我沒有能力去爲討回公道,畢竟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唐宋聽出來,唐清明的母親是被他的父親唐樹林氣死的,看來那個唐樹林很歹毒啊。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啦,這件事情我一直深埋在心裡不能對任何人說,現在我要讓你知道真相,今天遇到了你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吧!你要知道你的母親不是平白無故死去的……”老人說了幾句,他哽咽着唔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看着老人難過的樣子,唐宋實在不忍心無動於衷,他急忙彎下腰,扶着老人坐在炕上,說道:“外公,你不要太難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了,能讓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老人看唐宋無所謂的樣子,他忍住悲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媽媽死的很冤,我知道,唐樹林是你的親生父親,可是他畢竟害死了你的媽媽,至於能不能將他繩之以法,這件事情由你來處理吧,我把這件事情向你說完了,我心頭的一塊石頭也就落地啦,即便是現在死去,我也能到天堂去見你的外婆和你的母親了。”
唐宋看看這位可憐的老人家,心裡很難過,他說道:“外公這件事情我記下啦,至於怎麼處理我回頭想想再說,您不要哭了,身體很重要的,如果你生病了誰來照顧你啊?”
老人家見唐宋這麼體貼,就說道:“明明,不要擔心我,我在這個山林裡面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我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就是爲了能在活着的時候見到你。這次我們相遇了,你要多呆幾天再走好嗎。我見到你真的是好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了,外公的心都要熬碎了。”
唐宋和流浪漢互相看了看,然後說道:“我在這裡陪你兩天,不過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的,因爲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老人拉着唐宋的手問道:“明明,你給外公講講這麼多年你都到哪裡去了,爲什麼我一直找不到你呢。”
唐宋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流浪漢在一旁說道:“哎呀,你就直接跟你外公說吧,你們家飛黃騰達了,做了大事業,然後在恆大市創建了非常有名的一個大集團。多年之後呢,你們家遇到了仇人陷害,一敗塗地了,你正在躲避仇家的追殺和警察的追捕。”
老人一聽說問道:“明明,你真的遇到別人追殺你了嗎?是什麼人這麼歹毒?”
唐宋說道:“一言難盡,以後我再慢慢向你說。”
“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他又娶妻子了嗎?你們家是怎麼飛黃騰達的呢?爲什麼又搬到了恆大市呢?”
唐宋嘆息一聲說道:“外公,事情說起來話長呀,等我有時間慢慢跟你說吧,總而言之唐家遇到了貴人,然後做了大買賣,然後就變成了有錢人家。至於我父親嘛,他一直單身,沒有另取就是爲了我的幸福。”
老人說道:“你爹那個老那個老東西還有點兒良心,他當初氣死了你母親,就是想另娶一個女人,後來你的母親被活生生的氣死了。我以爲他會把那個女人娶進家門。我想帶着你走,他死活不讓。”
唐宋望着老人,覺得老人說得不想假話,看來,那個唐樹林家也是醜聞不斷的。
老人接着說道:“你父親讓你繼承唐家的家業,爲唐家詔安。因爲你們唐家曾經是被另一個唐家驅逐出族門的。不知道現在你們有沒有實現心中的目標?”
唐宋現在明白了唐清明抓了自己的孩子,脅迫妻子守在他身邊的目的,他一定是想趁機消滅唐宋,恢復他們那一脈唐家的家業。
老人問長問短,唐宋無以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應付老人,老人以爲唐宋不愛搭理他,就也不在追問。
老人說道:“趕緊吃肉吧,我再去給你們做點兒飯。”
老人忙乎着在大鍋裡面放上水燒開,然後下了兩碗米,不一會兒就做熟了幾碗白米飯。
唐宋和流浪漢已經很久沒有吃到米飯了,他們兩個飽飽的吃了一頓,然後感覺了,就躺在炕上呼呼睡起覺來。
老人看着自己的外孫睡覺,他心裡高興。
老人叨叨咕咕地說道:“老伴啊,我終於找到咱們的外孫子啦,他不僅英俊高大,而且彬彬有禮。你告訴咱們的女兒,孩子一切都好,讓她放心吧!”
老人在一旁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唐宋的手,戀戀不捨的樣子。
唐宋從睡夢中醒來,發覺老人在愛撫自己的手和頭,那慈祥溫暖的態度讓他心裡暖暖的。
唐宋在感動中朦朦朧朧又睡着了。唐宋和流浪漢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了過來。
流浪漢拉着唐宋說道:“我們趕緊趕路吧,走一會兒,就離家近一步。”
流浪漢說道:“咱們趁早趕緊走吧,走一天就離家近一步,我現在是歸心似箭啊。”
老人聽說他們要走,急忙進來拉住唐宋的手說道:“外孫子,你就多留下來陪外公兩天吧,也許這一別我們可能就天各一方,這一生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啦。”
老人又開始抹眼淚。
唐宋爲難地說道:“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兩天,但是終究是要有一別的。你不要總是這麼悲傷,等我回家找到我的妻兒之後我就來接你一起回去,您看可以嗎?”
老人說道:“不用接我啦,我和你爸爸勢不兩立。你畢竟是唐家人,能叫我一聲外公,我已經心滿意足啦,我在這裡住的很舒心,你也不用惦記我,每天這裡有經過的路人,我還能爲他們做點事情,我心裡很高興。”
唐宋能夠看出老人心中的滄桑,他心中涌起了無限的憐憫,流浪漢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就對唐宋說道:“不如你就把你外公帶着咱們一起走,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多孤單啊,你能放心嗎?咱們三個人走起路來還能有個照應。”
唐宋心地善良,實在不忍心說話詩情,不想讓老人傷心,又擔心老人年紀大了沒人照料,就說道:“外公,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去恆大市吧,我找朋友照顧你可以嗎?”
老人笑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他開心的說道:“外孫子,外公在你小的時候沒白疼你,你現在居然不嫌棄我,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不能和你去啦,不能給你添麻煩啊,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帶着我是個累贅。”
老人抹淚一把眼淚說道:“你只要陪我呆兩天,我就滿足啦!”
流浪漢見他們難捨難分的樣子,就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陪老爺子兩天吧,老爺子做的飯這麼香,總比我們在路上乞討要好得多。”
“可是我到想問問老爺子,你一人住在這裡,從哪裡弄來的米呢?”流浪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