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辰找不到了?”孫長青面色鐵青,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吃過晚飯,一衆弟子各自去附近玩耍。
可此時已近深夜,點遍了人頭,居然少了一個。
“呃……師父,劉師弟年紀小,可能玩的開心忘了時間。”一名弟子想爲其解釋,卻被孫長青打斷:“你怎麼不說他迷路了?”
身爲一個武者,居然會忘了之前約定的時間?誰信啊?
的確,這個名叫劉鈺辰的弟子在此次隨行的弟子中年紀最小,只有十八歲,但即便這樣,也絕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更何況,他還是孫長青最喜歡的關門弟子,同樣也很受一衆師兄師姐的寵愛,打小就都喊他“小辰辰”這次跟着王鶴瑩一起來濱海歷練的人中,就有他一個。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小子居然失蹤了?
他們都是武者又是剛剛抵達濱海,尚未來得及置辦手機之類的通訊聯絡工具,這番失約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返回下榻的賓館,讓孫長青又急又怒。
“也沒準他迷路了啊。”那弟子小聲嘀咕道。
孫長青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裡的確人生地不熟,但說到迷路……鼻子底下不是有張嘴麼?這家 賓館的規模也不算小,難道還打聽不到麼?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孫長青打算再等一等,若是半個時辰之內,小辰辰還沒有回來的話,他就要讓弟子們一齊去找了。
這裡不是他們的山頭,雖然不會有危險,但若是小辰辰惹出事端也是不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所下榻的賓館外忽然熱鬧了起來。
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子幾乎瞬間就將停車場給佔滿了。
在賓館前廳的孫長青一行人,自然也看到了從車上下來了很多人。
當賓館的大門被推開之後,孫長青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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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從得到消息到集合了大夥兒一起出發。再到驅車趕到“親家”一行人所下榻的地方,時候已經不早了。
一路上,最激動的還是黃亞飛,這一次,他可是真得算是抱得美人歸了。而姜鬆對方易主導的這次聯姻也很滿意。
“師父,你說這次咱突然出現,會不會給孫掌門一個驚喜啊。”黃亞飛嬉笑着說道。
能出迎這麼遠。黃亞飛這邊也算給足了他們面子。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次他們突然直接出現在孫長青的面前。他驚是驚了,說到喜卻有些談不上了。
“孫掌門,老朽在濱海恭候多日,今天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方易哈哈一笑, 轉而介紹姜鬆道:“這位便是我的師兄,姜鬆。”至於其他人,孫長青早在崑崙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
“姜門主,久仰!”
簡單的寒暄之後,不管是姜鬆還是林傲。都隱隱覺出此間氣氛有些不太對。
怎麼說他們來濱海也是爲了一樁大喜事,可怎麼瞧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呢?
“孫掌門,可是碰到了什麼意外?爲何臉色這樣難看?”姜鬆 與孫長青同爲掌門,這話也由他來問才最合適。
孫長青有些尷尬,沉吟了一番才說道:“門下弟子頑劣,遊玩起來不尊時令。到現在也沒回來,見笑了。”
這個時候,酒店大堂裡還有幾個 值班的工作人員,聽他們講話覺得十分有趣,又是掌門,又是弟子的。不覺在一起偷笑。
給他們的感覺,這些人應該是來參加什麼比賽的“武林人士”,最近這樣的比賽似乎蠻盛行,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濱海也有了。但聽口音,似乎他們也都不是本地人啊。
“孫掌門, 這件事如果您不嫌棄,就交給我們好了。”這個時候。一直跟王鶴瑩眉來眼去的黃亞飛拍着胸脯說道。
轉而看了看林傲,問道:“林大哥,您覺得呢?”
林傲有些意外,他所想的跟孫長青差不多,他很奇怪一個武者會在濱海失去聯絡。若說這裡是崑崙山,或者蜀中,還能解釋過去,保不齊是遇到仇家。
可問題是,這裡是濱海啊,俗世裡的律法森嚴,且濱海的治安還算良好,哪怕這裡屬於城北,就算普通人也沒有說失聯就失聯的。更何況丟的還是一個身負修爲的武者?
試問,濱海現在除了林傲身邊的這些人,有幾個會是武者的敵手?
黃亞飛這個時候提議由他們來尋找,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至少鷹眸此時應該有那個人的消息。
點點頭,林傲道:“讓鷹眸的人去做吧。”
黃亞飛呵呵一笑,跟他身後的一個小弟吩咐了一句。
時間不長,也只有大約一刻多鐘的時間,那個小弟便返回了。
在黃亞飛耳邊悄聲說着,邊說,邊看着孫長青等人,只是,他瞧着孫長青一幫人的臉色有些詭異。
而黃亞飛在聽完那小弟彙報之後,臉上的表情同樣爲之一滯。
“呃……你說的真的?”黃亞飛哭笑不得道。
那小弟緩緩點頭。
黃亞飛嘆了口起道:“孫掌門,不用擔心,人已經找到了,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我們現在就去接人,你們在此等好消息就行。”
“我也去,你沒見過小辰辰,你怎麼知道他在哪兒?”這個時候,王鶴瑩說道。
“你們來不也還沒通知我們麼?我們不一樣過來了?”黃亞飛小聲對她說道。
聽的王鶴瑩一怔,卻還是跟了上去。
孫長青聽說人找到了,旋即鬆了一口氣。
他明白黃亞飛他們能突然到訪,必然是有他們獲悉情報的手段,這一點毋庸置疑,就像在他們的山門內,同樣遍佈耳目,有什麼人進入了青蓮劍派的領地,他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山門之內本來就沒有外人,想要做到這點並不難,但濱海可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啊,人流量那麼大,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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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出來玩總要有點規矩的,你說你消費了這麼多,不給錢就想走?這放在哪兒也說不過去吧?”一個裝修還算別緻的包間內,七八個壯漢將一個瘦弱的青年圍在當中,臉上或掛着不屑,或掛着戲謔。
那青年因爲坐在那裡,看不太清身量,但估摸着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中等身材,細眉細眼,顯得很是文氣。嘴脣略薄的他此時雙脣緊抿,顯得有些倔強。
包間中間的桌子上,擺着一瓶紅酒和兩個果盤,一點零食。那紅酒看不出牌子,但是從瓶貼上的印刷來看,也不像什麼高檔貨。
被圍在當中的那個小夥子,似乎有些氣氛,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在那裡乾坐着一言不發。
“我說,小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其中,一大漢說道。
“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朋友,讓他們給你送點錢來?”
另一個大漢又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瘦弱的青年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顯得十分猶豫,可任由他們如何聒噪,和青年就是一言不發。
“我次奧,小子,你特麼要是在不說話,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他的這種沉默,徹底激怒了幾名大漢。
直接上前一把薅住了那瘦弱青年的脖領子,就要動手。
那青年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陰冷了起來。
對上那青年的目光,抓住他的大漢只覺得周身汗毛盡皆炸了起來,那種感覺彷彿是被一頭野獸盯上了一般。
他想大喝一聲給自己壯壯聲勢,可沒等他喊出來,之間包房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踹的粉碎!
“小辰辰,你特麼真出息了,纔多大點兒人,就學人喝花酒?”一聲嬌叱,王鶴瑩一臉寒霜地進了包房。
見到她到來,原本一言不發的瘦弱青年一躍而起,趕緊說道:“師姐,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被騙了,你瞧桌上這點兒東西,他們管我要3000塊錢我哪身上一共就有師父給的一千塊,哪裡有那麼錢給他們,不過我知道我要是過了點兒不回去,你們一定會來找我的。”
黃亞飛跟在了後面,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就是 青蓮劍派的劉鈺辰了,不過看到他居然被人圍困在這裡,有些不解,問他道:“他們不講道理,你不會揍他們麼?”
小辰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道:“這位就是姐夫吧,之前師父說能不動手就儘量別動手, 我怕我下手太重,一不小心把他們給打死了,到最後還要麻煩姐夫來擦屁股,這樣多不好意思啊。”
方纔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快,這裡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在短暫的慌亂過去之後,那幾個大漢見只有一男一女在這裡,膽氣立刻就是一壯,大聲呵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是活膩了吧?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敢在這裡撒野?”
他在呵斥的同時,身邊的同伴卻悄悄拉了他一把。
因爲,他們已經注意到,那堅實的木門,是被那女孩一腳踹碎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