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找蔣芳芳提車的時候,才意識到了異常。
就在劉星的家門口,當蔣芳芳見到韓國妹第一眼,便目不轉睛的上上下下打量起來,那小眼神和我當年第一次見劉星時一樣樣的。
韓國妹也是吃驚不小,同樣得打量起蔣芳芳。
她倆不同的是,韓國妹的眼神更多透着好奇。
此刻我才意識到,帶韓國妹一起過來是沒事找事了。
氣氛極度異常,以致於我一時忘記是來幹嘛的,傻愣在原地看着她倆半天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蔣芳芳才扭過頭問:“曉傑,這位是?”
“馬子!”
反應過來後,我倒是回答得乾脆利落。
她倆只是外觀相似,但氣質絕對不同,肯定是韓國妹完勝,不接受反駁。
就拿踢球這事來說吧,蔣芳芳就踢不出韓國妹那英姿颯爽的味道,她只會用語言中傷我。
只要球沒踢壞,站起來跳一跳緩緩就過了。可是被毒舌攻擊,那可是好些年才緩過來吶。
“曉傑,這些年你心裡一直有我吧?”
誰能想到蔣芳芳會當着韓國妹的面,問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呀。
我可以回答“沒有”,但語言蒼白無力,韓國妹長得像蔣芳芳的客觀事實擺在眼前,該如何解釋才更有說服力呢?
心情呀,就像肚子鬧的厲害卻找不着廁所一樣,極度尷尬。
情急之下,就脫口而出一句:“我馬子的靈魂比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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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芳芳也不知道是哪學來的口才,竟然巧妙地反駁道:“她的靈魂又沒有出鞘,你咋知道?找個女朋友也照着我的樣子找,還自欺欺人?”
被她一懟,思路全亂,驚得我啞口無言。
心情呀,就像鬧肚子時又服下了過期的止瀉藥,真是尷尬中的尷尬。
好擔心這事會給韓國妹帶來心裡陰影。
兩位女孩眼神都直直得看着我,似乎都想聽我會說些什麼。
可這會的語言功能就像出了故障一樣,張大着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說急人不?
韓國妹估計是確認我接不上話了,湊過來挽起我的胳膊,出其不易地表白道:“曉傑,看來你是重感情的人,我就更放心了!”
雖然媳婦的話是動聽,可心情依然放鬆不下來。不確定她這是真心話,還是在說氣話呀?
我睜大着眼睛看着韓國妹,弱弱問一句:“爲什麼才知道?”
韓國妹抿嘴露出一絲微笑,回道:“剛認識你時覺得是個十足的無賴,現在看來你是個懷舊的人,其實念舊的人才更懂什麼是感情!”
哇!原來我媳婦的表達能力也是如此強悍。
讓我聽到了她內心的強大簡直超呼想象。
心情徹底放下來,看來過期的止瀉藥也是沒有丟掉療效。
我一把摟過韓國妹,撒狗糧式地向蔣芳芳表達:“感謝你曾經的傷害,才讓我更懂得該找什麼樣的人一起度過餘生。也感謝你的成全,才讓我遇見最合適的人!”
蔣芳芳的臉色沉了下去,恨恨問道:“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些?”
咦?被她一提醒,纔想起正事。
我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劉星立下的字據:“來找你提車!”
蔣芳芳接過字據匆匆看一遍,眼神中閃過一片字幕,有傷心、有哀怨、有無奈、也有屈辱感……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當年如此驕傲地告訴我:劉星開跑車的氣質比我帥。
現如今連跑車也被我沒收了,老公的氣質沒了,多少覺得有些丟人。
“車在院子裡,跟我來吧!”
蔣芳芳半晌才說出話來,情緒看上去和我當年眼睜睜地看着她和劉星走時一樣樣的。
跟着蔣芳芳走進大門,裡面是一幢寬趟的大排屋,看上去還是相當挺氣派。
這讓我不由得感嘆:許多人前的風光,背後同樣擁有着不爲人知的悲傷。
如趙麗也是如此。
人吶,苦樂自知!
只有內心的幸福,纔是真正的幸福。
來到劉星的跑車旁,蔣芳芳遞過車鑰匙。
回頭瞅了一眼韓國妹,發現她的眼神完全沒有蔣芳芳初見跑車時那種驚豔感,她甚至都懶得打量。
這時才明白過來:誰說要靈魂出鞘才能發現它的有趣啊?
一比便知。
又是誰說氣質需要跑車襯托啊?
韓國妹這種視金錢和帥哥如糞土的純天然氣質,就是最優秀的氣質。
我打開副駕駛車門,紳士地扶韓國妹入座後,轉身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室。
坐下來後,感覺彆扭呀,跟半躺着似得,哪有越野車來得舒服嘛。
啓動車子,輕踩油門,推背感立馬傳來,動力好像不錯。
將車子開出院子,駛上大路。
看着路旁限速70碼的標誌牌,心中不禁疑問:動力好有個屁用呀,能開出啥狗屁氣質呀?
想想或許女孩的審美觀和我這種直男癌不一樣吧。
劉星這種慫貨開着跑車,氣質都能輾壓我的絕世容顏。那麼絕世容顏開着跑車,氣質豈不是要好到人神共憤啦?
我扭頭問韓國妹:“媳婦,我開跑車帥不?”
韓國妹抿了一下嘴,溫柔回道:“你開不開跑車都帥!”
咦?今天怎麼啦?
一向不善言辭的韓國妹,嘴巴怎麼突然抹了蜜似得,要不是這會開着車,我非撲過去親她嘴不可。
“媳婦,今晚咱們生小孩好不好?”
“以前討厭你不正經的樣子,現在看看也挺可愛。希望你開心點!”
韓國妹的最後一句話,讓我聽懂她爲何嘴甜了,原來是她安慰我的一種方式。
思緒回到陳浩的事,情緒瞬間掉落下來。
扭頭看着韓國妹可人的臉,第二次涌上想成家的念頭。
心中暗暗發誓:等報完仇就二人世界,從此遠離那些紛紛擾擾、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