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0日,這是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雖然我頑強得與胖警察對抗到了天黑,可還是在月黑風高之時,被強行送入了看守所裡。
完美地展示過自己的陽剛身材之後,我披上了一件不太帥氣的紅色囚服。
或許是因爲時間已晚,跟隨獄警往裡走的一路上安靜得可怕,除了腳步聲之外幾乎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
這種環境真是要悶死人。
走過一段路後,前邊領路的獄警打開66號監舍,轉身警告道:“希望你遵守管理制度,不然被扣分將直接影響減刑考覈!”
“好說好說!”,我邊打着哈哈邊步入了自己的宿舍。
66的編號倒挺吉利,六六大順,只是不知道何時才能順利的出去。
隨着“咣噹”一聲沉重的關門聲,我的自由便被鎖在了這個不足兩百平方的空間裡。
在這個並不寬趟的房間裡,沿牆一邊就是傳說中的“籠板”,也即是沒有界限的一張大牀,上面密密麻麻橫躺着十七八個人。
更可憐的是地上還打着四個地鋪,搞不懂看守所的生意咋這麼好呢?看裝修也很簡陋呀。
房間中間只是簡單粗暴得架了一堵攔腰高的“隔段”,而另一邊架着幾個毫無隱私可言的淋浴噴頭。
仔細觀察後,發現牆壁四角都安裝有監控探頭,還是高清無死角的那種。
突然細思極恐:要是有女警值班,我豈不是春光乍泄啦?
“快點躺下睡覺!”,屋內響起一聲喝斥。
循着聲音看去,原來籠板頭尾的小板櫈上各坐着一高一矮兩個光頭,喝斥我的正是那高個。
“睡哪呀?”,我問高個光頭。
這傢伙手指了指地上,示意我去打地鋪。
如此待遇可就有點難以接受了,多年前兩次入過少年勞教所的經驗告訴我,此刻需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我衝着籠板上熟睡的人羣喊道:“要是讓我睡地上就誰都別想睡啦!”
籠板上很快有了一些動靜,緊接着陸陸續續坐起來一羣光頭,一個個惡狠狠地瞪着我。
“咋得啦?都理個光頭就要冒充黑社會啦?”,我繼續挑釁着,就不信他們會衝過來羣毆我。
“傑哥!可算把你盼來啦!”,此時躺在地上的一個黝黑小夥爬了起來,迅速站到了我的跟前。
此人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如此缺德盼着我進來的人是誰。
“你是?”
“我小黑呀,以前跟浩哥的!”
雖聽他這麼介紹,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此人。
不過想想,陳浩和這傢伙膚色一樣樣的,他見了可能頓感親切收下這個小弟也極有可能。
反正是自己人就得了,我假裝恍然大悟着點了點頭。
小黑突然手指着籠板牀頭邊的幾人喊道:“他們是李春的兄弟,在這聯手欺負我!”
我扭頭看去,發現牀頭坐着一位身型彪悍的傢伙,身上穿的囚服顏色還與衆不同,是一件黃馬卦!
仔細瞅瞅他的臉,感覺面生!
我問黃馬卦:“你們認識我是誰嗎?”
黃馬卦身邊兩人跟着他同時把頭低了下去。
小板櫈上的高個光頭“嗖”地站了起來,用他讓人討厭的食指指着我威武的鼻子質問:“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沒等我問話,黃馬卦率先跳起身,一腳將高個光頭給踹到了牆角邊。
小黑見狀,在一旁樂開了花,手指着黃馬卦大聲告訴我:“他在這裝大哥,說是在外邊沒人敢惹,這羣傻逼竟然都信!哈哈哈!”
聽到這裡,算是明白小黑爲啥盼着我進來。
哎!都是難兄難弟,不和他計較了。
我擡擡手示意黃馬卦站好。
黃馬卦尷尬得左右瞅瞅,勉強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擡腿一腳將他踹回了籠板上,扭頭告訴小黑:“他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回去!”
“好嘞!”,小黑興奮着跳上籠板,對着黃馬卦擡腿便踹。
黃馬卦死死抱頭不敢還手,衆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奇着瞅向了我。
正準備享受一下衆人的崇拜之情,監舍的大門“咣噹”一聲打開,從外面衝進來一名獄警和四名武警,將我和小黑往外押了出去。
兩人被武警押到走廊外,給背對着窗戶大八字銬了起來。
這些武警真會玩,讓我和小黑只能踮着腳站着,手腕被金屬手銬勒得生疼。
獄警站在我倆面前訓斥一番後,領着武警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扭頭見小黑竟然還面帶笑容,我不解得問:“啥情況?”
“看守所不讓打人!打人者要被銬八小時!”
“那你還動手?”
“沒啥!渡完這一劫,往後的日子就好過多咯!”
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在哪?但清楚得意識到手腕由疼到麻,再到雙腿生疼的滋味不好受。
除了身體上遭受折磨外,心裡也極不好受。
父母知道我入獄肯定是傷心透了……
韓國妹又一天沒見到我一定急壞了……
還有那些暗戀我的女孩們指定也是難過死了……
哎!背是真背呀!
直到天色大亮時,我們才重獲自由。
武警過來解下手銬的剎那間,我差點兒站立不穩跪了下去,而小黑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停得喊着“腿麻”。
緩過一陣後,我倆被重新塞進那個編號吉利的監舍裡。
只是這一回,待遇果真提升一個檔次。
衆人列隊而站,像是正準備接受訓話。
體型彪悍的傢伙已經脫下了身上的黃馬卦,伸手向我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