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之後。
流雲意緩緩的說道,“去請丹院劉院主!”
偌大的丹院,人人自危。
丹院院主劉克濤得到七傑被殺的消息之後,異常的震驚。
他知道辛木的戰力不俗,不好對付,能夠打敗景志遠,所以加了小心,一次性派出了七個離合境初期的強者,務必一擊擊殺辛木。
而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丹院七傑被殺?!
“這怎麼可能?!就是我親自出手,恐怕也不能做到!辛木這個小砸碎,一定使用了什麼詭計?!讓七傑落入了陷阱,才被殺害。”
震驚之餘就是憤怒。
丹院主殿之內,劉克濤怒不可遏,摔了一地的茶碗,拍碎了一排桌子。
辛木不但打敗了景志遠,奪取了屬於丹院十年的榮譽,讓丹院顏面盡失,而且還斬殺了“丹院七傑”,再一次的讓丹院顏面掃地,這簡直就是打臉!
“辛木,你必須死!”劉克濤怒吼,恨不得一掌拍死辛木。
“院主,我去殺了他!”站在一邊的景志遠惡狠狠的說。
“滾!別在這給我丟臉了,你要是能打的過他,還有這麼多事?!”
此時丹院主殿之中,另一個人說道,“劉院主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說話的人不是丹院的人,卻是刑院院主安豐清。
他示意景志遠出去,然後繼續說道,“劉院主,眼下整個葫蘆宗都知道,是‘丹院七傑’要殺辛木,還有很多人親眼目睹,此時恐怕很棘手,要是宗主追查下來……還是先想想解決眼下的困境吧?”
劉克濤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問道,“安院主,有何建議?!”
“……”
兩人正在密謀商量之際,景志遠進來稟報,青雲峰來人,傳宗主流雲意的話,讓劉克濤立刻前往青雲大殿。
劉克濤和安豐清又嘀咕了幾句,陰惻惻的一笑,朝着青雲峰飛掠而去。
青雲大殿一片寂靜,流雲意、流風和辛木如同三尊石像,靜靜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殿外的唐波波和金不換看守着“丹院七傑”的屍首,遲遲不見流風和辛木出來,心情開始焦躁。
“怎麼還沒有出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看個屁!青雲大殿是你我能夠隨便進入的嘛!!”唐波波白了金不換一眼,“再等等看看,相信宗主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就在這時,劉克濤和安豐清來到大殿之外,兩人在“丹院七傑”的身上掃了一眼,心中暗驚,七傑身上的傷口,是刀傷無疑,沒想到辛木真的能一刀斬殺七位離合境初期的強者!真是太恐怖了!辛木這個禍害必須越早除掉越好!
劉克濤惡狠狠的看了唐波波和金不換一眼,眼神的意思是你們給我等着,我會好好收拾你們的!然後甩袖進入青雲大殿。
“切!”唐波波和金不換鄙夷的哼了一聲,心中暗罵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們耍牛.逼!等死吧!
“丹院劉院主、刑院安院主到!”
劉克濤和安豐清伴着稟報聲進入青雲大殿,躬身見過流雲意,然後站到一旁,佯裝鎮靜,並沒有先句話。
“劉院主,外面幾個躺着的人,你可認識?!”流雲意的聲音從氤氳的氣息中發出,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認識,是我們丹院的人。”
“你可知道他們因何而死?!”
“我……”劉克濤瞥了眼辛木。他當然知道是因何而死,可是他卻沒有回答,用沉默代表了一切。
“可是你授意的?!”流雲意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整個大殿瞬間冷了幾分,充滿了蕭殺之意。
“不是!”劉克濤堅決的搖頭,“宗主,我對此事一無所知!‘丹院七傑’生性桀驁,年輕的時候常幹一些出格的事!這一次恐怕是聽說丹院在宗比上敗北,氣不過,纔出此下策的吧!”
“哼!”流風眉毛倒豎,冷哼一聲,“好一個一無所知!劉克濤,身爲一院之主,‘丹院七傑’的行蹤,你會不知道?!”
“流風,你不要血口噴人!難道一院之主,就要知道院中每一個人的行蹤嗎?!”
“劉克濤,你如此狡辯,就不怕外面的人聽了寒心,化成厲鬼回來找你報仇嗎?!”
劉克濤面色一白,怒道,“流風,你不要誣賴好人!身爲院主,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你無憑無據,就是信口雌黃,就是誣陷好人!!”
“你敢說他們襲殺辛木的事,你不知情?!”
“是的,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非常生氣!沒想到他們會幹出這樣的傻事?!”
劉克濤知道流風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指使“丹院七傑”謀殺辛木,所以一口咬定,“丹院七傑”襲殺辛木的事,他毫不知情,只有這樣他才能脫身,洗得乾乾淨淨。
流風瞬間明白了劉克濤的意圖,後者這是要來一個死無對證,死不認賬!
“真是悲哀!‘丹院七傑’爲人做事,最後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流風嘆息道,要說劉克濤不知道“丹院七傑”意圖殺辛木的事,鬼都不信。
“好了!”宗主流雲意突然發話,“既然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安院主,你說該怎麼辦?”
宗主流雲意自然也不是傻子,此中蹊蹺,他自然明白,只不過此事涉及院主,爲了維護葫蘆宗穩定,還是要給劉克濤一個臺階下,他不便深究。
安豐清微微一笑,說道:“回宗主,既然劉院主不知道這件事,只能怪劉院主寬宏大量,疏於管理,讓院內弟子忘乎所以,作出了謀殺同門的醜事!按律該責成劉院主閉關思過一個月。”
“什麼?!閉關思過一個月?!”
這他.娘.的是處罰嗎?!
流風和辛木都是一愣,心中奔過一萬隻草泥馬,好你個不要臉的安豐清,和劉克濤穿一條褲子!
一場蓄意謀殺,竟然被輕描淡寫的說成了疏於管理。
兩人還想說話,卻聽到宗主流雲意表態了,立刻咬住了舌頭。
“嗯!”流雲意點了點頭,“那就按安院主說的辦吧!另外死者爲大,讓‘丹院七傑’入土爲安吧!都散了吧!”
劉克濤轉身的一刻,看了辛木一眼,冰冷寒光閃過,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必須趁着辛木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將他扼殺在搖籃裡,要不然日後必是心腹大患!”
辛木毫不畏懼的看了回去,目光如刀,心中暗想,“劉克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可是你先要殺我的!這筆帳我早晚和你算!”
衆人轉身離開的一刻,流雲意的聲音再度響起,“辛木留下!”
唐波波、劉克濤和安豐清走出大殿之後,辛木獨自站在空曠的寂靜中,心中一陣突突,不知道宗主流雲意要幹什麼?!
“你是用哪一招殺死他們的?”
流雲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辛木心神一緊,不敢有所隱瞞,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宗主,我是用的《絕刀二十三》中的一招‘獨戰八方’”。
“《絕刀二十三》?!”流雲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刀法,不過從“丹院七傑”身上的刀口來看,這一招乃是一氣呵成,快如閃電,力量極其強大,就是離合境大成的人恐怕也要避其鋒芒。
“竟然在沒有使用刀意的情況下,就一刀斬殺了‘丹院七傑’,這說明這個小子的戰力還遠遠不止如此!嗯!”
流雲意點了點頭,下一刻出現在辛木的面前。
一席青衫如青煙,身材高瘦,慈眉善目,氣質出塵,仙風道骨。
這就是葫蘆宗宗主的真面目?!
辛木一時看的出神,流雲意卻問了一個跳躍性極大的問題。
“《天火九刀》是從哪裡學來的?!”
辛木一愣,心念飛快的轉動,“他怎麼會突然問起《天火九刀》?!他是怎麼知道我會《天火九刀》的?!”
辛木自然不知道流雲意早就注意了他的一舉一動。
“不對!《天火九刀》是紅眉老人傳給自己的,而紅眉老人仇人的線索‘六角形鱗片’,正是出現在葫蘆宗流風的身上。難道紅眉老人的死真的和葫蘆宗有關,和流雲意有關?!難道流雲意已經看出了什麼?”
不等辛木回答,流雲意嘆息了一聲,接着說道,“他還好嗎?!五百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天火九刀》,見到他的傳人!!”
“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辛木全身冰冷,自己得到紅眉老人傳承的事,除了烏玄、火雲國的雷震天、雷響等人,根本沒有其他的人知道。流雲意是怎麼知道的?!
辛木有一種被流雲意完全看透的感覺。在流雲意的面前,好像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雖然不是流雲意的對手,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必要的時候來個拼死一擊。
流雲意好像根本沒有注意辛木的變化,繼續說道,“五百多年前,我和他是至交好友!!我們在九州大戰上相識,結拜爲兄弟。星台山上,他加入了幽冥殿,我加入了葫蘆宗。”
“他天賦異稟,一套《天火九刀》震動雲上仙源,成爲最受矚目的天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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