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被莫少遊說到的城尉大人則是滿頭是汗,當天就派人將整個牢房進行了整理,該通風的地方通風,該打掃的地方進行了打掃,卻是把獄卒們給累壞了。
對於這一切,莫少遊只是爲了回報那神秘的老頭兒。牢房裡的環境的確是不咋地,不過經過這麼一番整理,老人家日後的日子可是要好很多。而莫少遊意料之外的是,這位城尉大人還讓人改善了牢房的伙食,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而這位城尉大人之所以硬性規定下這一點,乃是怕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萬一得罪了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他可是要倒黴的!
出得洛陽城尉衙門,正好看到莫權、張老六、趙詩語等人在一個衙役的帶領下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少遊哥,你沒事吧?”
趙詩語聽到莫少遊進了大牢,那可是心急如焚啊!
莫少遊迎上去,輕輕摟着趙詩語,道:“好詩語,你要學着改變一下啦。要相信我哦,別沒事就擔驚受怕,那我可是不放心在外面做事的哦!”
“嗯,可是,你也不能總是這樣啊!”
“嘿嘿,這是意外,估計以後就不會了!”莫少遊這話倒是說對了,在他名聲鵲起之後,還有誰敢輕易找他麻煩?打了國公府的家丁,廢了武家的乾兒子,誰能比他牛啊?
趙詩語等人來到之後,武平卻是跟莫少遊告辭,帶着自己的人走了。這兄弟只是受了武承嗣的指派前來助莫少遊脫出囚籠,如今任務達成,自然走人!
“少遊,你不會真的和武家的人聯繫在一起了吧?”
看到武平的來到,張老六有些爲莫少遊的舉動擔心,畢竟,武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一旦和武家的人走在一起,也就代表着他身上貼上了武家的標籤,很多事情會變得很複雜。當然,有些事情也會因爲和武家有牽連而變得簡單。
“這個事情,暫時不說!”
莫少遊可沒有打算在這種地方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更何況還有一個莫權在這裡。莫權雖然說是投奔了莫少遊,但是這人的忠誠度如何,還是有待考證的。
“家主,有件事情,需要和您回報一下!”
在莫少遊牽着趙詩語的手準備回返莫家莊園的時候,莫權小聲地開口。
莫少遊頓了一下,道:“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是這樣的,今天早晨您走之後,我接到莫家在神都城的米店的消息,說是有人騙賣,而且,數目巨大,這個事情只怕不好處理啊!”
“騙買?怎麼回事?”
“具體,報信的人也沒有說清楚。本來是我打算等您回來再說,可是出了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去看看!”
莫少遊忽然覺得自己將莫家的事情攬在手裡似乎是個錯誤,他孃的,一點不能省心,卻是麻煩事情!
莫家的買賣攤子鋪得很大,其中糧食生意做得最廣泛。而且,莫家有自己的糧食產地,在關中地區和江南都有大量的土地是莫家的產業。加上莫家一向注重糧食的存儲,所以,莫家算得上是這個時代最大的糧食商!
莫家在神都洛陽開設有多家糧食店鋪,其中米店的生意最好,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就是前面!”
莫權帶着莫少遊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莫家米店所在的位置。此時,米店的周圍密密麻麻圍滿了人,都是些看熱鬧的。
“讓一讓,讓一讓!”
莫權一邊喊着,一邊向裡面擠,奈何他人單力薄。
“六哥,麻煩你啦!”
莫少遊可不想這麼慢的前進,看了看張老六,而張老六笑笑,張嘴吼道:“都讓開,否則打人啦!”
這一嗓門蓋過了現場的嘈雜,尤其是最後那句“打人啦”更是讓不少人直接閃到了一邊。當然也有很拽的人,不過,都被張老六提着衣領丟在了一旁。在這種手段的作用下,一條通往米店的道路很快清了出來。
路是清了出來,只是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可是不那麼友善。畢竟,莫少遊可是採用的暴力手段搞出的通路!
“怎麼回事?”
米店裡,已經是站滿了人,米店的掌櫃的和小夥計都是被堵在了櫃檯之後。至於店裡的東西都是被打翻在地,那老掌櫃還多了一個熊貓眼。
莫少遊剛進門,看到這一幕,就是一聲嚴厲的喝斥。然而,這些人卻是不認識莫少遊,不過莫權他們倒是認識的。
“莫管事,你來得正好,你們莫家做不做買賣了?”一個光頭胖子迎上來。
“他是誰?”
不用莫權回答,莫少遊已經首先開口,這個光頭胖子挺囂張。卻是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人都說,天子腳下,臥虎藏龍,卻不知道這個胖子又是哪路神仙?
“家主,這是申少爺!”
“說詳細點兒!”
莫少遊初到洛陽,哪裡知道什麼神少爺,鬼少爺啊!
“莫管事,他是誰?”光頭胖子看到莫權對莫少遊恭敬的樣子,又聽到莫權稱呼莫少遊“家主”,心裡卻是很吃了一驚。莫家的當家的莫鬆,他是見過的。是一個老頭子,怎麼這會兒冒出一個年輕的來,難道說莫鬆老頭兒掛了?
“家主,這位申少爺乃是當朝宰相裴炎大人的外甥!”
“裴炎?”莫少遊沉吟了一下,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在武則天當政的時候,*謀反,裴炎就是因爲那件事情丟了性命,知道武則天退位,新皇帝登基,這纔給他昭雪的!如今來看,*謀反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裴炎倒臺的日子也臨近啦!
“莫管事,他到底是誰?你們莫家做不做生意啦?”
“你的生意,我不做!”莫少遊實在是看不慣這光頭胖子的醜陋嘴臉,“來人啊,送客!”
“孃的,你以爲自己是老幾?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做生意就不做?他奶奶的,今天你是做的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光頭胖子申少爺囂張地一揮手,跟着他來鬧事的一幫子打手混混一起圍上去,看這架勢,只要莫少遊敢說個“不”字,這幫人就要動手打人啦!
“六哥,只有再麻煩你了!”
“好嘞!”莫少遊一招呼,張老六立刻出手。將這些牛氣哄哄的小混混都給丟出了米店,只留下了那個光頭胖子,所謂的申少爺!
“申少爺,不知道你是憑什麼讓我不做你的生意,也得做呢?”
此次的事情,莫少遊可不認爲這是偶然。只怕,這位申少爺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關於莫家參與絲綢生意大虧的消息萬一大面積擴散,不能有利好消息來扭轉的話,只怕,莫家這個百年老字號,就得徹底垮臺!
“這是協議,你們難道想違約麼?”
光頭胖子從袖攏中拿出一張泛黃的摺疊紙張,嚷嚷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你們莫家米店可是和我簽定了協議的,只要我需要,你們就得出賣大米給我。”
“這是什麼協議?”
莫少遊不知道這位申少爺在說什麼,什麼時候會有這種協議的?
“家主,我們莫家的生意在各地都有。而爲了打入當地市場,一般都會跟當地的一些重要人物簽訂一份協議。但是,我們沒有和申少爺簽訂協議,這份協議只怕是他從別人手裡拿來的。只是,當時的協議上寫着,只認協議不認人的!”
聽了莫權的話,莫少遊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天知道莫家的那些老祖宗是怎麼想的,竟然搞出這種東西,孃的,這不是將莫家的命脈捏在那些人手裡麼?
“莫權,協議上就沒有要求對方的條款麼?”
“有,不過,那個條款似乎幫不上忙啊!”
“你怎麼知道幫不上忙,快說!”
莫少遊現在是火冒三丈,如果這些協議真的是對莫家一點好處沒有,那麼莫家的那些老祖宗怎麼開闢出這麼大的產業鏈,就是一件十分讓人懷疑的事情啦!
“家主,協議上只有一條對莫家有用,那就是當莫家在當地產業發展開拓過程中遇到危機的時候,協議持有人必須無條件給予幫助!只是,一旦莫家產業穩定下來,該條款無效!”
聽了莫權的介紹,莫少遊卻是樂了。莫家的祖宗們還真是夠狡猾啊,看起來這條款沒有用,而事實上,這條款卻是最有用的一條!
“小子,你也聽到了,按照協議,你們莫家米店必須做我的買賣,否則,咱們就公堂上見!”
光頭胖子申少爺得意洋洋地甩着手裡的那紙協議,那張本就難看的胖臉此時更是顯得異常的難看,讓人有一種想要抽兩耳光的感覺。
“申少爺,不好意思,幸虧您來了啊!”莫少遊頓時滿臉堆笑,“按照協議,我們莫家在當地的產業發展開拓過程中遇到危機,協議持有人需要無條件給予幫助。正好,我們現在遇到了問題啊!”
“你什麼意思?”
光頭胖子眼睛一瞪,他沒有搞明白莫少遊突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申少爺,你手裡不是有協議麼?我們莫家的產業在發展開拓過程中遇到危機的話,持有協議的人是需要無條件給予幫助。如今,我正準備將莫家在長安的產業進行一番好好的開拓擴展,正是需要您的大力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