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傷心突然雙手往上伸出,在伸出的同時,那柄曾經讓中三天狂怒、讓下三天震動的無影刃突然出現在他的右手,刷的一聲,在頭頂上劃了一個大圈
本來就已經紛落變得鬆軟的土璧突然整個的陷落
轟隆一聲,隨着中間的塌陷,整個的塌了下來而孔傷心瘦削的身影,就這麼化作一道流光,飛快的竄了上去
第一個竄了上去這個時候,誰若是第一個上去,無疑要承受敵人最猛烈的攻擊乃是最兇險的
但這位一生之中只知道利用別人的傷心王座,今生第一次心甘情願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開路
爲自己垂危的兄弟
轟
地面整個的陷了下去,整個院落裡全是水,因此,所有人都在遠遠地看着,另有士兵還在奮力的運水過來
突然間塌陷,顯出一個巨大的空間,所有人都是怔了一下文字
就在這時,一個瘦削的身影,一身黑衣,手持着一柄閃閃的刀,就這麼魔神一般從地底升了上來,站在齊腰深的水中,眼神凌厲,在漆黑的深夜之中,就如兩道戈,空而過的閃電,發出熠熠的光彩
他的身上滿是泥濘,髒兮兮的,站在水中,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但整個人卻是發出一種兇悍的氣勢,就像一頭被圍困已經走投無路的雄獅,卻依然展現出那種王者的威猛不屈的鬥志
洶涌的水流,就從他的腳下澎湃的倒灌進去,激起渾濁的浪花,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踩着波浪一步步走上來的水底兇魔
又是幾聲怒吼,七個人出現在這個人的身旁,僅僅八人,面對四周萬馬幹軍,臉上毫無懼色,竟然發出了一種一往無前的凜冽氣勢
遠處,楚陽瞳孔猛然縮了一下。
出來了
兩位王座,果煞都在這裡情報果然沒錯
成子昂怒吼一聲,正要帶人衝上去,卻被楚陽一揮手,攔住了。
“請問,對面是金馬騎士堂的那兩位王座”楚陽淡淡的問道。
孔傷心的眸子第一時間遠遠地盯住了楚陽,看了許久,才終於淡淡的一笑,道:“你就是楚閻王吧”
楚陽黑巾蒙面,道:“不錯。兩位王座大駕在前,在下又豈敢聲稱閻王二字”
“當之無愧”孔傷心的目光戈過數十丈空間,無悲無喜的落在楚陽臉上的蒙面巾上,卻讓楚陽感到自己的臉被鋼針狠狠地扎着:“本座在中三天也曾縱橫,四個大世家聯手,卻也未曾將本座真正逼進絕地而你,卻做到了佩服””楚閻王,好心機好手段”孔傷心死死的看了楚陽一會,才終於長長嘆了口氣,這幾聲讚歎,實在是包含了太過於複雜的情緒在裡面。
在見到這位真正的楚閻王之後,孔傷心終於明白,自己上了這傢伙的惡當看這傢伙身上的氣息,絕對不會超過武師的修爲ngehhh大好人那麼,與自己和陰無法交戰前後出現的那三位玉座,就一定是楚閻王的陰謀詭計嫁禍而來
正如第五輕柔所說,乃是利用了別的中三天世家歷練之人可恨自己竟然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直到身臨絕境,才終於醒悟。卻已經遲了。
“不敢當”楚陽聲音凝重的道:“敢問閣下可是傷心刀王孔傷心””我是誰,已經不重要”孔傷心輕笑一聲,搖搖頭,眼神緩緩轉動,看着四周靜悄悄的大軍,嘴角露出一絲桀驁的笑意,道:“這等陣仗,當真是太也看得起我、這四周,足有五萬人吧”
“王座太小瞧了自己。”楚陽安然道:“就只在這裡,爲了留住諸位大駕,光是弓箭手,我就出動了一萬五幹名”
楚陽眼神犀利的看着孔傷心:“整個鐵雲城所有的弓箭手,在這裡的,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一還有外圍在不斷趕來”
孔傷心哈哈大笑,道:“一萬五千名弓箭手足可主導一場戰爭的勝負了,本座雖死猶榮”
楚陽淡淡地道:“現在,這方圓數裡之中,已經變成一個鐵桶王城方向,王城近衛軍全軍不動,全力防守東西南北四城門,統統禁嚴;而且,距離這裡也太遠了些。”
他悲憫的看着孔傷心:“你們已經走投無路”
“你是要勸我投降”孔傷心呵呵一笑,眼神猛的一寒:“那你也太小瞧了我,太小瞧了金馬騎士堂”
“非也。”楚陽敬重的道:“一代王座,總要有其尊嚴所在,我雖然不是王座,但卻不願意折辱強者。”
“你們自己了斷吧。”楚陽靜靜的道:“讓本座也保持一份對王座的不屈敬意”
孔傷心嘲諷的笑了起來:“自行了斷楚閻王,怎麼,站着就可以做夢了”他一聲長嘯,暴烈的道:“楚閻王,本座縱然今日無法避免要死在這裡,你也要做好軍部大規模撫卹的準備”
楚陽清冷的一笑。
雙方都在拖延時間。孔傷心拖延時間,是在爭取每一點時間恢復功力,多恢復一分一毫也是好的。但楚陽拖延時間卻是在等待外圍的包圍圈徹底形成楚陽心中也隱隱有一絲希望:鐵補天的支援。
雖然現在已經希望不大,但只要那兩位影子侍衛來了,就不必有無謂的傷亡,乾淨利落的就能將這兩個已經重傷的王座擒下
現在沒有動手,但楚陽知道,一旦動手,對方困獸猶鬥之下,自己這邊普通士兵的傷亡將會大得驚人王座瀕死的反擊,威力絕對是驚天動地
孔傷心說的沒錯,要想留下這兩個王座,所付出的代價,必然是極爲沉重的
時間一分分過去,終於外圍後續士兵逐漸到來,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的猶如鐵桶一般。楚陽正要下令,突然外面潑刺刺奔來一匹駿馬,馬上的人,正是陳雨桐。
陳雨桐越過包圍圈,直達到楚陽面前,低聲急促的道:“御座,太子去了皇宮皇上的病情有反覆,太子進入皇宮之後,就沒有出來,
“怎麼不早來說”楚陽大怒,幾乎就想一個巴掌拍過去那豈不是說自己這段時間空給了敵人喘息的時間,自己想要的援兵卻沒戲了
陳雨桐臉色一陣青白,他到了太子府之後,然後又馬不停蹄到了皇宮,等候鐵補天召見,但鐵補天卻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杜世情前來說,皇上現在很不好,太子和兩位王座正在爲皇上保住元氣。陳雨桐一聽便知道兩位王座恐怕是來不了了,馬不停蹄的又跑回來,卻已經到了這時候。
“孔王座得罪了”楚陽大吼一聲:“殺”
既然援兵不來,那麼,就要憑着現有的力量付出犧牲了楚陽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下達了這個殘酷的命令。
這一聲大吼,掀起了大戰的開端
一聲令下,箭雨刷刷遮蔽了天空;數千支利弄,同時化作第一波的攻擊而第二波的利箭,也已經幾乎不分先後的射出。
“散開”孔傷心大吼一聲,中心點的八個人,也在同一時間如炸彈開花,向着八個方向翻滾而出。
與此同時,孔傷心一個頓足,渾身金光一閃,院子裡的水流突然屏幕一般涌起,向着四面八方,如同無數條怒龍,憤怒出擊迎擊箭雨
嘩的一聲,四周近處的所有火把,在同一時間被水流撲滅遠處一片通明,但這個院子,卻變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黑暗
無聲無息之中,那位鐵馬騎士在第一時間化作了一個刺蝟,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兩位武宗衝到一半,身上同時中箭,bengehhh大好人血花濺出,慘叫一聲,又是數十支利箭無情的射進身體,兩人同時大吼一聲:“王座,兄弟先去了容我們爲王座開路”
話音未落,兩人用盡力量分別將自己的兵器扔了出去,然後就慘笑着緩緩撲倒在水中,濺起一片腥紅的水花
一刀一劍,流星般穿越了空間,飛射進數十丈外的人羣之中,一片慘呼響起”兄弟慢走一步我們即刻就來”老薩哈哈大笑一聲,與孔傷心等剩下的五個人卻已經流星般衝進了三十丈的距離
兩位王座就像兩柄尖銳的箭頭,破空呼嘯前進箭雨如瀑,迎面而來,孔傷心無影刀不斷地翻飛,偶爾一刀橫掠,將箭矢全部攔腰斬斷,另一手一抄,將箭頭抄在手中,下一刻已經化作點點寒星反射回去。
刀不停,手不停
噗噗的扎進人體皮肉的聲音不絕的響起;四周的軍士,已經有不少人死在這種反擊之下。孔傷心在急速的飛掠中,一頭長髮向後飄揚,臉色卻平靜如水,在遠處的燈火映照之下,明明暗暗,但一雙眼睛,卻發出餓狼一般的幽幽光彩
他現在的狀態,完全就是巔峰,似乎完全沒有受傷
密密麻麻的箭矢,竟然根本射不到他的身上,偶爾有一支突破刀網,也被他的護體元氣震落在地
他就像一股狂飆直射的颶風,像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炬,完全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將自己身體之中最後一點熱量也全部化作了能夠灼傷人的烈焰,熊熊升騰
已經衝進二十丈之內
“預備發”一聲淒厲的長嘯,負責投槍的將領仰天厲吼,發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