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二少爺這段時間裡乃是春風得意。
自從在謝氏家族與兄弟們分手之後,這貨嘴上說着回紀氏家族,卻是一拐彎就去呼延傲波的家族。
紀氏家族有紀鑄在,那就是紀氏家族的脊柱啊我回去幹什麼
萬一被紀鑄那混蛋抓了長工,那紀二爺可就再也瀟灑不了了。
所以紀墨一扭拐了彎。
拐了彎之後,居然一路順順利利的,沒遇到任何一個攔截這他麼的真是怪了
原來所有針對他的攔截都是布在了迴轉紀氏家族的路上,而紀墨要去的呼延家族卻是與紀氏家族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關,他這一走,等於是放了那些人的鴿子,都是撲了一個空。
紀二爺一路興高采烈的揉着褲襠,滿眼憧憬的進入了呼延家族的領地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過了飯點。
紀二少爺找了一個酒樓,先上去大吃大喝一頓。
剛坐下動了幾筷子,就聽到一個雄壯的腳步聲蹬蹬蹬上樓來,緊接着門一開,紀墨頓時感覺面前一暗
只見自己包廂入口處,站着一個好生魁梧的大漢身長八尺,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乃是天生的豪雄氣勢,骨子裡的威猛霸道
紀墨讚歎不已,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感覺這大漢的胸肌未免太過發達了一些,也有些翹的過分,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未婚妻,呼延傲波,呼延大小姐。
“傲波”紀墨騰得一聲,猴子一般敏捷的跳了起來,喜不自勝的道:“你咋來了”
“你到了我家了,我還能不知道”呼延傲波龍行虎步的走進來,一伸手拉開一張椅子,一坐了上去,坐的椅子咯吱咯吱兩聲響,真是淵渟嶽峙,不怒自威。
“嘿嘿嘿”紀墨傻笑一聲,心中道,太有勁了,太過癮了,太有安全感了
“傲波我好想你哦。”紀二爺拋了一個媚眼過去,問道:“你想我沒”
呼延傲波皺了皺眉頭,臉上慢慢的升起一片淡淡的紅潮,咬了咬嘴脣,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小二再拿雙筷子來哦,還是我自己去拿吧。”紀墨嗖的一聲竄了出去,隨即就嗖的一聲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雙筷子:“給,傲波,這也算是咱倆的緣分那。”
他伸出手去,呼延傲波伸手來接,兩人的手臂幾乎並排,一根胳膊粗壯有力,一根胳膊瘦弱細小;就像是一條胳膊與一條大腿放到了一起。
呃,紀墨的是胳膊。
然後紀墨就涎着臉,在呼延傲波身邊坐了下來。這情形好有一比:一頭黑熊身邊,坐上了一個金絲猴。
“虧你還有點良心,居然知道,第一個來找我。”呼延傲波淡淡地道,口氣裡,卻帶着一絲滿足。
“你可是我老婆,我不找你找誰”紀墨殷勤的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呼延傲波盤子裡。
“哼”
一頓飯吃完,兩人已經無話不談;呼延傲波也是一位豪邁的女子,並沒有什麼矯情,紀墨更加隨便。
走在路上,紀墨大着膽子,挽住了呼延傲波的胳膊;呼延傲波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道:“不大雅觀。”
紀墨吊在呼延傲波胳膊上,擰着脖子道:“有啥不雅觀的我帶老婆逛街而已。”
“形象顛倒了。”
“顛倒了就顛倒了。有啥關係。”
紀二爺毫不在乎。
呼延傲波倒是有些顧慮了,想了想,也就灑然一笑:我們過自己的日子,收穫自己的幸福,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唄。
紀墨看似不着調,實際上卻是以他自己的犧牲,付出他被人嘲笑的代價,來打消自己心中的顧慮。
呼延傲波嘆息一聲,將手抽了出來,然後就挽住了紀墨的手臂。
同樣是挽手臂,但男人挽女人與女子挽住男人,意義可是絕對不一樣的。
紀墨詫異的擡頭,卻看到了呼延傲波淡笑從容的眼睛,不由心中一動,會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挽着手招搖過市,坦然自若,留下身後一片瞠目結舌的目光。
呼延家族的護衛們一開始也覺得好笑。但看了一會之後,卻覺得這兩個人一個可以爲了對方犧牲,主動承當笑料,一個主動化解,坦然面對;實在是融洽的一對。
兩人一高一矮,一魁梧一瘦弱,就這麼走在一起,卻是那樣的和諧自然。
他們就這麼走在一起,但給人的感覺竟然慢慢的從好笑轉變成敬重。
若是自己,是否會爲了男方女方不協調的搭配而不會像紀墨這樣鼓起勇氣
若是自己,敢嗎
人人都在心中自問,卻沒有答案。
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若是你沒有這樣的勇氣,那就只能讓屬於你的幸福從自己身邊溜走,等到你將來後悔的時候,千萬不要說什麼悔不當初。
因爲幸福當初就在你手邊,而你放棄了,所以你連說悔不當初這句話的資格也沒有了。
愛情不需要理由,更加不需要自卑
不要說紀墨所處的那個時代,就是我們現代,敢這麼做、能這麼做的,又有幾人當看到有些男人爲了自己矮小而女朋友高挑,而要求女方不要穿高跟鞋的時候,我真的想說:你不配愛她因爲你的心比你的人還矮
紀墨到了呼延家族大院的時候,受到了英雄式的款待
呼延家族家主呼延天風直接拍板:這個紀墨,這樣的男人,纔是英雄才配做我的女婿
呼延天風自從聽說紀墨來了,就立即動身去看看這個讓自己女兒傾心的人。當他在暗中看到女兒和紀墨在大街上攜手同步的現象的時候,這位呼延家主的眼眶當場溼潤了。
作爲一個男人,當然知道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幾乎丟人現眼的哪一方全是男人,而紀墨卻是毫不在意
若是換做自己,呼延天風自覺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紀墨能做到這一點,太不容易
這纔是男人的擔當這纔是男人的樣子
呼延天風知道自己女兒雖然長得不難看,而且心靈手巧,胸中自有丘壑,說是女中偉丈夫,那是一點也不錯的
但實在是骨架大,長了一副男人的模樣;雖然眼高於頂,但實在是不符合男人們的擇偶標準,而呼延傲波雖然心高氣傲,卻也已經認命。要不然,像高升那樣的人,如何配得上這位女中豪傑
恐怕早就不是高升逃婚,而是呼延傲波提出不願意了。
如今,女兒能遇到紀墨,實在是放下了自己一件大大的心事
當夜,雖然已經吃過了飯,但呼延家族還是又大開宴席,與未來的女婿同謀一醉呼延天風越看女婿越滿意,翁婿兩人擠在一張桌子上,開懷痛飲。
紀墨開始還有些拘束,但到後來卻是酒到杯乾,紀墨人雖然瘦弱,酒量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更兼第一次到呼延家族,更加不能示弱,將老丈人直接幹挺
喝到下半夜,已經是杯盤狼藉。呼延天風有些不勝酒力,就準備滑腳開溜了。
到後來紀墨已經有了九成醉,喝得興起。見老丈人居然有耍賴之意,居然拍着桌子站起來,彪悍的大吼大叫着,捏住老丈人鼻子,將一罈酒生生的灌了下去
衆人如見天人,一個個瞠目結舌。
呼延家主一罈酒下肚,成功的往後一翻,鑽進了相鄰的桌子底。紀墨這位毛腳女婿自己也抱起一罈,長唱了兩句小曲,然後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天旋地轉的傻笑兩聲,圍着桌子轉了一圈,終於撲通一聲倒下正好是倒在老丈人身上。
下一刻,毛腳女婿抱着老丈人,兩個人呼嚕聲震天
呼延家族的衆人都傻了眼。
呼延傲波與孃親趕緊走出來看看的時候,就見到女婿抱着老丈人躺在桌子底下一臉的滿足
母女兩人頓時哭笑不得。急忙叫人將兩人分開,但這倆人喝醉了,居然抱得鐵緊。分也分不開,只好將兩人一起擡起來,扔進了客房
第二天清晨
兩聲幾乎插破蒼穹的驚叫,從客房傳出來
緊接着,轟的一聲,兩人就將客房撞了兩個洞,衝了出來。
隨即呼延家主捂着臉就無地自容的跑了一世英名,付與流水。
只剩下紀二爺傻乎乎的站在院子裡,捧着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竭力的回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自此之後,紀二爺在老丈人家裡一戰成名甚至,呼延家族的老祖宗也特意的結束了閉關,出來看了看這位居然能夠抱着老丈人睡一夜的毛腳女婿
這這簡直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的一朵奇葩啊。
呼延夫人第二天見到這位女婿的時候,正見到他到處在找老丈人,找到的時候,正是內廳。呼延家主躲在夫人這裡,居然被這貨找了個正着。
“岳父大人,你你你你昨晚上沒對我幹啥吧”紀墨哭喪着臉,很是忐忑,追根究底,查問真相。
“滾”
呼延天風暴吼一聲,惱羞成怒的就是狠狠的一腳;呼延夫人還沒看清楚自己的女婿長得什麼樣子,這傢伙已經怪叫一聲,被自己丈夫一腳踢了出去,化作了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