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當初在魏國多虧你把孫伯靈的情況透露出來,我才能及時安排人把他救出去,這點我倒是謝謝你。”
墨家鉅子對蕭千音的印象不錯,她身上沒有誇浮之氣,加上修習長生訣的關係,她的靈魂會透出空靈澄淨的感覺,令人倍生好感。
“你救了老夫的弟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想必這位是鬼谷先生吧?在下有禮了。”
蕭千音恭敬地行了個禮,鬼谷先生是個奇人,孫臏、龐涓以及後來的蘇秦張儀皆是出自他的門下,這位老者絕對不能小覷。
老者撫摸着下巴的鬍鬚,面露慈祥之色,打量着蕭千音,道:“你似乎……不是普通人吧?”
“鬼谷先生爲何認爲我不是普通人?”她倒是有些好奇,老者是怎麼看出的?
鬼谷先生輕咳一聲,站立起身,緩緩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指了指她的身體:“因爲這具身體不是你的,你該是個女子,並非男子,而且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從另一個地方來的。”
蕭千音身子僵了僵,沒料到他居然會看出這其中的隱秘?莫非這鬼谷先生當真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老夫果然猜得不錯!你是個女子,前陣子老夫卜卦一算,發覺有變數出現,恐怕就是與你有關!”
鬼谷先生看了看墨家鉅子,復又和藹的一笑:“你不妨說出你的來歷,你的用意,或許老夫能幫你一把!畢竟我那徒弟的事情也是多虧了你,否則還被我那另一個不成器的弟子毀得更徹底!”
“我能相信鬼谷先生?”蕭千音挑了挑眉,同樣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有墨家鉅子在這裡,老夫素來一言九鼎,可以請他作證的,你說呢?老夫不會是出爾反爾之人!”
“敢問,鬼谷先生是否知曉軒轅劍?”
得到對方的保證,她自是不需要顧及什麼,直截了當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卻未料到當她提到軒轅劍之時,墨家鉅子和鬼谷先生的瞳孔同時瑟縮了下,雖然很輕微,可她還是察覺了,他們的臉色也有片刻的僵硬。
“軒轅劍?”鬼谷先生面帶疑惑,彷彿那一瞬的僵硬不存在,他重新浮現笑容:“這把劍老夫聽聞過,據說是黃帝擁有的劍,乃是帝王之劍,但畢竟是遠古傳說,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不瞞鬼谷先生,我會來此就是爲了尋找軒轅劍,它對我來說極爲重要。”
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情,蕭千音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輕不可見,看來他們是知道軒轅劍的,卻不願意說出來。
“哦?這軒轅劍究竟多重要?”鬼谷先生和墨家鉅子對視一眼,神色不定,緩緩問道。
“鬼谷先生能看出我是女子,不覺得奇怪?身體是男子的,靈魂是女子,必然需要特別的方法換回身體。”
“莫非是需要軒轅劍?”鬼谷先生恍然大悟,惋惜的搖搖頭:“可惜老夫對軒轅劍沒那麼瞭解,也不知道它在哪裡,恐怕是無法幫助你了。”
他在說謊!這是蕭千音的第一反應,然而她按捺下心底的不滿,面上更是不動聲色:“是麼?果然是我運氣不好,不知何時才能找到軒轅劍呢!不過,在下是陪同秦王來此,不知鉅子要如何處置此事?”
墨家鉅子拿起手裡的一卷書簡,輕輕敲打着桌面,半晌道:“依照蕭公子的意思,你覺得變法是好是壞?”
“我的意思?”蕭千音沉吟着,旋而揚了揚眉:“我認爲變法沒有不好!起碼廢除奴隸,廢除井田,制止百姓私下鬥毆是極爲開明的!墨家講究兼愛非攻,自然應該明白廢除奴隸的好處,對於不少貧苦的百姓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他們不需要戰戰兢兢的看着奴隸主的臉色行事,可以擁有自己的耕田,促進秦國的農耕,爲何不好?秦人私下鬥毆由來已久,死傷者不在少數,他們有這個精力來鬥毆,爲何不願意把多餘出來的這份力貢獻給國家?起碼還能壯大一國的國力,何樂而不爲?”
“除此之外,變法中還有一條就是焚燒詩書,衛鞅是不把天下學子放在眼裡!”
“這條還沒頒佈,自是算不得數,難道說僅僅因爲這麼個還沒頒佈的條令,也要算在別人頭上?”
焚燒詩書?哼!要是你知道了後世秦始皇來個焚書坑儒,還不得氣得跳腳?那個性質,絕對是更加嚴重。
蕭千音起身,負手而立,一臉的傲然:“秦王不是暴君,衛鞅不是酷吏,變法更不是苛政,他們在變法強秦,試圖讓一個國家壯大,怎麼就招了惹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非常明智的,同時平民百姓有機會做官封爵,貴族不再是高高在上,以民爲本,墨家不正是守着這一信條的嗎?”
墨家鉅子愣了愣,沒料到她竟是如此伶牙俐齒,出乎自己的預料,不過能在雍城論政大會上那般侃侃而談,讓儒家的玄素姑娘另眼相看,絕非普通人!哪怕真正的她是個女子,少見的奇才。
殊不知蕭千音是佔着後世理論的便宜,她所說的都是幾千年來歷史沉澱出的經驗和理念,並不是她自己得出的結論。
“這話你說了不算數,明日若是嬴渠樑也能像你這般說服墨家子弟,那麼我們就放過他和衛鞅。”
“這倒是,畢竟我不是秦國的國君,有些事不能越俎代庖,不知鉅子是否能找人帶我去秦王下榻的地方?他們或許等得急了。”
“當然!”墨家鉅子朝門外喊了一聲:“相里子!”
“拜見鉅子,不知鉅子有何指示?”
“你帶蕭公子去秦君居住的院子,明日進行論政大會,若嬴渠樑能據理力爭,我等便與他握手言和。”
“是,蕭公子請。”
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爲什麼眼前這人會有鉅子令?然而他沒有問鉅子,他素來尊敬鉅子,不會拿這個問題來詢問,顯然是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了,說不定是鉅子欣賞她也說不定。
秦孝公居住的是一處偏僻的院子,在總院最西面,距離鉅子所住的地方很遠,明顯他們是不放心。
“蕭愛卿,你沒事吧?音兒姑娘可是很着急你,都不願休息下。”
看到蕭千音進入院子,秦王立刻迎了上來,同時不着痕跡的看了秦瀟然一眼,這個女子孤傲得很,對着蕭然是溫和的,其他人皆是冷漠無比,愛理不理。
“音兒是我的未婚妻,肯定是着急我的,”她安撫性的拍了拍秦瀟然肩膀,繼續道:“陛下,墨家鉅子說了,明日會有一場論政大會,如果你能就變法一事給他們交代,同時說服他們,墨家就會放棄原來的行事,與秦國握手言和。”
“寡人知道了,爲了衛鞅,爲了我們的變法,寡人絕對不會讓它夭折的,變法強秦是我君臣二人最大的信念!”
秦孝公堅定地說道,眼底是屬於帝王獨有的霸氣,蕭千音瞅瞅秦瀟然,對方朝她露出溫雅的笑。
“陛下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可以不顧一切,我相信陛下可以說服鉅子的。”
第二日,墨家鉅子特地召開了論政大會,基本上神農大山的弟子都去了召開論政大會的場地,卻方便了蕭千音兩人,她昨日和墨家鉅子還有鬼谷先生交談時,就覺得他們隱瞞了什麼,晚上特地查探了一番,不得不說墨家的機關術確實獨步天下,甚至遠比後世還要精妙,若非她從葉墨那裡看過鉅子世代留下的書籍,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躲過機關。
她和秦瀟然在查探之後,發現了一處極不普通,那就是在墨家有一處禁地,沒人能說出那裡究竟有什麼,神秘莫測,似乎只有墨家鉅子才知曉裡面的秘密,然而……他們在靠近時飄雨劍和太阿劍都有了鳴動反應,這一般是名劍遇上名劍纔會有的反應,莫非裡面藏着一把特殊的名劍?說不定是軒轅劍!
秦瀟然認爲是干將或者莫邪,他深信自己的師傅不會說謊,軒轅劍定會在八年之後出世,可蕭千音有疑慮,她不相信那個鬼谷先生,帶着黑紗斗笠,這麼見不得人,誰知道怎麼回事?再說,那人給她的感覺很怪異,偏偏又說不出爲什麼,和昨日所見的和煦老者相差甚遠,她覺得昨日的老者才符合鬼谷先生的身份,至於秦瀟然的那位師傅,不值得信任。
不管如何,兩人還是決定趁着這個機會去找尋一次,恰巧墨家子弟全部去論政大會了,看守的人肯定少了,甚至鬆懈,有利於他們潛入。
墨家的禁地不如想象的那樣難進,兩人打昏了看守禁地的弟子,從他身上找到一塊玉佩,不過有一點比較棘手,那就是除了這玉佩還要鉅子令,兩者缺一不可,蕭千音再次慶幸自己帶了鉅子令,否則還不是白跑一場?
笨重的石門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出現在二人面前的一間看似普通的石室,當兩人踏入石室時,腰間的兩把劍震動的愈發厲害,似乎在引導他們慢慢向前走去,石室的通道很是狹窄且黑暗,兩人不得不彎下身通過那隻能容一人過的道路,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被耀眼的光芒刺得有些睜不開眼,蕭千音和秦瀟然不得不閉上眼睛,待到眼睛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兩人面露驚詫之色,不遠處供奉在玉桌上的長劍不是軒轅劍又是什麼?而那刺眼的光芒也是軒轅劍散發出來的,石室裡沒有任何照明的物體。
蕭千音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越發的對秦瀟然的那位師傅產生懷疑,他爲什麼要騙他們?灑下彌天大謊?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的來到墨家駐地神農大山,又無意間發現了這處禁地,恐怕他們還不知曉呢!
怪不得自己提起軒轅劍時鬼谷先生和墨家鉅子那副不自然的表情,因爲軒轅劍就在墨家!被他們好好的供奉着。
但是,他們顧不得思考這些問題,拿到軒轅劍纔是真的,這樣就能儘快回去交換身體,相互對視一眼,他們朝供奉軒轅劍的玉桌走去,片刻後兩人就發現了端倪,爲什麼他們怎麼走都走不近玉桌?每每看見近在咫尺,但是往前走發現還是有一段距離,越走越遠,怎麼回事?似乎像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到盡頭!
“我們走了多久?明明就在前面,我感覺像是走了很久的樣子?”
蕭千音停下腳步,疑惑的詢問身邊人。
秦瀟然若有所思的看着距離不遠的玉桌,面色凝重,眼底更是聚集了幾分凌厲,他眯了眯眸子,不由自主的摸摸下巴,或許他明白怎麼一回事!
“走!我們不要朝前面走,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拉起蕭千音朝反方向走去,前方什麼都沒有,可他步伐堅定,蕭千音面帶狐疑,還是隨着他行走,大約半柱香後她睜大了眼睛,原來前面根本沒東西,卻陡然出現了供奉着軒轅劍的玉桌,他們輕而易舉的走到了桌邊。
“這是……陣法?”蕭千音出身蜀山,這回總算明白了,不過這陣法她從未見到,究竟是什麼陣法?
“這個陣法我曾經在書籍中看過,它是一種軍陣,用來迷惑敵人的,讓他們在不知不覺間陷入迷霧中無法自拔,直到體衰力竭爲止!簡單又很有效,墨家果然不容小覷,比起春秋戰國的墨家,我們那個時代的諸子百家壓根無法和他們比,也許是經歷了始皇帝的焚書坑儒和擡高法家,纔會導致後來的各家水平凋零。”
秦瀟然點點頭,伸手拿起軒轅劍,就在這一刻,異變突然出現!
石室不知爲何開始地動山搖,兩人一驚,抱着軒轅劍趕緊衝出去,至於這裡的巨大動靜自是瞞不過在論政大會的墨家中人,原本秦孝公在慷慨陳述變法的種種好處,以及替衛鞅辯解,即使是墨家鉅子亦是面露讚許,只是在地動山搖的那一刻,他猛然變了臉色,和鬼谷先生率先朝禁地奔去。
後面的人皆是面面相覷,但巨大的動靜令他們心生懼意,不會神農大山要塌了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兩個!”墨家鉅子第一眼就看到從石室中狼狽走出的兩人,目光落在他們手裡的軒轅劍時,平靜的面具發生了裂變,鬼谷先生驚愕至極:“他們,竟然拿起了軒轅劍?”
“蕭公子,你爲何闖入我墨家禁地?擅自拿走墨家的東西?”
這是墨家一代代守護的神劍,怎麼可以被人拿去?鉅子一聲令下,周圍的墨家弟子立刻衝了上去,下一秒凡是靠近的人都被金光彈開了!
耀目的金光開始變得非常璀璨,籠罩了蕭千音兩人,沒有人能靠近他們一步,不少弟子艱難的前進,不久又被彈開,鬼谷先生嘆息道:“這是天意註定啊!”
秦孝公不成想會出這樣的事情,他清楚蕭然不簡單,想不到她膽子如此大,敢闖入墨家禁地拿走墨家的東西?
“那把劍,是墨家一直守護的,怎能拱手讓人?”
“鉅子,天命如此,你早該知道,不是麼?”
鬼谷先生相比之下,就格外的冷靜,他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他們要回去了。”
話音剛落,金光變得更加刺眼,刺得人眼睛也睜不開,衆人趕緊閉目,省的被這金光給刺傷了,可是等他們睜開眼,愕然的發現儘管沒有了,那兩人也憑空消失了!
“他們不過是過客罷了!”
鬼谷先生一句話,說不出的蒼涼,墨家鉅子雙手緊握成拳,滿臉的無奈,墨家弟子已經傻眼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秦孝公眼中精光閃過,他是大致聽懂了,那兩人,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也許,衛鞅要傷心了吧?畢竟是他認定的朋友呢。
“總算是回來了。”蕭千音想起那千鈞一髮的時刻,差點就回不來了,至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幸好軒轅劍一併帶回來了,否則當真是白跑一趟了。”
秦瀟然眸色深沉,他看着手中遍體金黃色的長劍,上面傳來的神聖之氣險些讓他拿不住,軒轅劍不愧是上古黃帝軒轅氏的佩劍,排名在第一的確有它的原因。
“嗯,是啊,接下來就是干將莫邪兩把劍了,只是道家和法家沒那麼容易闖入的,何況還是他們看重的寶貝。”
她不禁有些犯愁,正在此時,鬼谷先生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人面前:“瀟然,蕭小姐,我已經等你們許久了。”
“師傅,你一直在府邸中?”秦瀟然見到他自是非常高興的,莫非師傅一直在守護他們?
不過,他們兩個卻是提前回來了,蕭千音很想開口問他爲什麼要騙他們!
“不錯,我還特地向法家和道家借來了干將莫邪兩把劍,加上你們手上的三把劍,必然能換回身體。”
鬼谷先生微微一笑,只是這笑意看在蕭千音眼裡說不出的古怪,她和秦瀟然不同,鬼谷先生與她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不會感到欣喜,而且幾乎是在他們回來的那一刻他就出現了,這未免太湊巧了些?
她想到在春秋戰國時期遇到的鬼谷先生,不若他黑紗覆面,是個和藹的老者,令人心生好感,而眼前這人,竟是無時無刻不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多謝師傅。”秦瀟然恭敬地做了個揖,道:“師傅素來隱居避世,不與世人打交道,如今爲了徒兒一事,徒兒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瀟然,你是我的徒弟,即使外人不知道,在我心裡,你和沈無憂皆是我的愛徒,爲你們做這樣的小事,自是沒有關係的。”
鬼谷先生伸出手,將干將莫邪兩劍拋到空中,這兩把劍像是有靈性一般,漂浮在空中,隨後太阿劍、飄雨劍從兩人腰間舞動而出,四把劍發出高亢的劍鳴聲。
秦瀟然拋開軒轅劍,金黃色的劍光遮住了其他四把劍,金光閃爍着持續一段時間後緩緩消失,五把劍形成一道劍陣,將蕭千音和秦瀟然圍在中間。
“你們二人盤膝而坐,閉上雙眼,接下來的交給我便是。”
秦瀟然拉着蕭千音盤膝坐下,蕭千音儘管對這個鬼谷先生不放心,但對她來說,換回身體纔是當務之急,她心道這裡是秦瀟然的地盤,有這麼多的侍衛,這個鬼谷先生應該會有所忌憚纔是。
於是,她和秦瀟然一同閉上了眼,卻沒注意到劍陣外鬼谷先生詭異的神情。
體內傳來灼熱的氣息,逐漸開始沸騰,蕭千音只覺得渾身像是針扎一般,又彷彿有萬千蟲蟻在啃噬着,痛不可擋,倏地她感到自己的靈魂像是要被絞碎了,下一刻又是感覺全身說不出的清透,一股子涼意順着毛孔緩緩進入身體中。
她猛然睜開眼,發現對面是秦瀟然的身體,那麼豈不是說明了,他們終於換回了身體?
可下一刻她表情凝固住了,照理說秦瀟然也應該已經醒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心下一驚,她下意識地朝鬼谷先生所在的方向看去,沒有人?怎麼會?她明明記得剛纔人還在的。
豈料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她陷入了黑暗中,在墮入黑暗前,她終於明白了,她和秦瀟然成了鬼谷先生的棋子!他利用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阿音,阿音!”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醇厚動聽,她睜開眼,面前是秦瀟然放大了的臉龐,雍容優雅的美貌,曾經是自己日日在鏡中看到的,現在正關切的看着她。
“秦瀟然!鬼谷先生!他打昏了我!”
蕭千音這纔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豈料秦瀟然聞言,脣角露出一絲苦笑:“他把軒轅劍還有干將莫邪兩把劍帶走了,這裡只剩下飄雨劍和太阿劍。”
“什麼?軒轅劍倒也罷了,另外兩把劍是道家和法家的,要是他們追查起來,豈不是會非常麻煩?”
“師傅,他爲何要這麼做?”
“我認爲他在利用我們,,恐怕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
話音剛落,東慕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都半個多月了,難道還不准我見太子殿下?你們是什麼意思?今日我是奉陛下的命令來看太子殿下的,與太子有要事相商,若你們再阻攔,休怪我不客氣!”
外面的侍衛似乎回答了什麼,引來東慕雲的暴怒:“看來今天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讓東少主進來。”秦瀟然皺皺眉,運氣說道,話語自是傳到了外面,侍衛們趕緊住手,請東慕雲進去。
東慕雲一走進屋子,就看到兩人蒼白的臉色,跌坐在地,身邊還放着兩把劍。
“瀟然,你們這是怎麼了?”他顧不得思考他們爲何會這樣,立刻奔上前問道。
“我們換回身體了,疲累是正常的。”
秦瀟然從地上起身,東慕雲自是欣喜不已,但他立刻想起來此刻的來意,又上前一步,道:“瀟然,你和蕭千音這半個月來到哪裡去了?”
“什麼意思?”蕭千音從他的話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忍不住問道。
“現在外面已經鬧翻了,法家和道家的干將莫邪兩劍不見了,他們的弟子說半個月前見到你們二人闖入他們供奉劍的禁地搶走了這兩把劍!”
東慕雲臉色凝重,繼續道:“而且法家和道家揚言要你們兩個當衆向他們道歉,並且把劍歸還!若是你們不願意,別怪他們不客氣!”
“他們想怎麼個不客氣法?”秦瀟然淡淡問道,鬼谷先生一事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法家和道家的人自己送上門來,他豈能縱容他們如此?
“道家和法家極有可能會聯合起來,加上法家與南唐皇室聯姻,凌小雅如今可是北無宣的太子妃,這兩家的勢力加上南唐的國力,絕非北秦能夠抵擋的,如果單單是南唐倒也罷了,法家和道家的加入無疑是最大的麻煩。”
東慕雲見秦瀟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聳了聳肩:“我探過父親的口風,他應該會置身事外,醫家隱世許久,估計是不打算捲入這趟渾水,墨家嘛,墨家鉅子這段日子似乎在閉關,恐怕他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兩把劍不是我們拿走的,是有人冒充我們。”
蕭千音想到那個鬼谷先生,心中愈發的氣憤,他從頭到尾就是在利用他們!
“什麼人可以冒充你們?你們竟然毫無知覺?”
東慕雲奇了,蕭千音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加上秦瀟然,他們的心眼多得很呢,居然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人給陰了?
“鬼谷先生。”蕭千音冷冷開口,那人是秦瀟然的師傅,卻是如此處心積慮。
“鬼谷先生?你說的是鬼谷派?”他大吃一驚,這個答案亦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鬼谷一門在春秋戰國時期便是神秘無比的,孫臏,龐涓,張儀,蘇秦等一系列名人,皆是出自這個門下。
“就是他!他幫助我們換回身體,哪知道居然設了個陷阱!”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東慕雲一聽,感覺這事不得了,必須得原原本本知曉,否則容易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