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耀是誰?或許這個答案在於峰心裡再清楚不過,要不是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陸家也遠不是今日可比,別看一開始前者還被他大伯死死壓制,可也不知爲何,這個傢伙的實力似乎漲的極快,現在雖說依然不是於家老人的對手,但後者想要贏他,也不再那般輕而易舉。
而且他丞相府與陸家這段時間來無數次的交鋒中,任耀的存在對於陸家而言無疑磐石一般,多少次的暗鬥均是在其手中付諸東流,並且多少次對陸琪的出手,也都被他輕鬆化解。
對他,於峰簡直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不過心中雖然憤恨,但於峰同樣明白,以他這點微不足道的實力根本連給任耀提鞋都不配,若不是後者不想激化兩家之間的矛盾,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哼,任耀,小爺懶得和你做口舌之爭,今日你們做回縮頭烏龜便罷,如若不然,那就休怪我於某人心狠手辣。”
高頭大馬上,於峰恨恨瞥了眼似笑非笑的任耀,他避過後者投來的歷辣目光,也是略有心虛道。
“哈哈……大言不慚,奴家今天還真想看看你是怎麼個心狠手辣法,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現在的陸府,再也不會是之前那個任由旁人欺負的地方了。”任耀眉腳微擡,冷冷諷刺道。現在古辰已經回來了,他也不再有多少顧忌,倒是眼下對方送上門來,他還真想出一出這些天所受的鳥氣。
“你……”聞言,於峰頓時氣結,他哪裡想到今天的任耀會這般強硬,而且看那架勢,就連一向委曲求全的陸琪,表現也不同往日。難道,他們找到靠山了?
轉念一想,於峰又當即打消這個念頭,在這天衍城中,除了天衍皇室之外,就屬丞相府能量最大。而起如今天衍皇族分明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啊,那也就是說,只要陸琪他們還在這城池中,哪怕再大的靠山,不過也只會是炮灰而已。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幾個,上,把那些個不聽話的陸家奴才,都給我處理掉。”
想到這裡,於峰也是底氣十足。所以只見他大手一揮,遙指陸府門前還手握清潔工具的陸府下人,對着手下吩咐道。
他眼下可不敢真的挑釁任耀和陸琪,免得惹惱這兩天,就憑他手下這些烏合之衆,還真是去多少死多少呢。
“是!”
高頭大馬旁,數十個地痞模樣的丞相府下人,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撩起袖管就欲衝上前去。想來這些日子陸府的一味忍讓,也給他們帶來十足的底氣。
“哼,我看誰敢!”
這邊,當那數十個奴才紛紛叫囂着衝上來時,陸琪黛眉猛然一凝,美目中浮現出一抹厭惡之色。
“狗奴才,你們今天誰再敢在我陸府撒野,我定要他後悔活在世上。”
不得不說,身爲辰樓樓主的她,說出這番狠話還是有着莫大震懾力。那一種丞相府奴才在她呵斥聲下,也紛紛停下腳步,面面相覷的互視起來,還真沒人膽敢再上前一步。
“廢物,都是一羣飯桶,給小爺我上,老子還在這呢,出了事,老子自會抗下。”高頭大馬上,於峰此時也是急紅了眼,被任耀呵斥也就罷了,畢竟實力相差太大,可誰曾想竟然連想來柔弱的陸琪,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當衆撂挑子。這不是擺明了打自己的臉麼?
“狗日的,你們還磨蹭什麼?沒聽見我說什麼嗎?”
“是,少爺!”
那數十個丞相府奴才踟躕半晌,直到於峰怒吼聲響起時,方纔猛的回過神來,旋即十幾人也是不管不顧的再度朝門前衝去。
任耀一步踏出,將陸琪擋在身後,他稍有憐惜的看了看那十幾個不顧死活衝來的奴才們,而眼目中的精芒,也是逐漸冰寒起來。
“不知死活。”
任耀很是不屑的低罵一聲,旋即便見他突然擡起右掌,掌心中,一條條刺目的銀芒線條騰空而起,呼吸間便纏繞出一刻足有拳頭般大小的透明銀球。
在那銀球上,一股狠毒而銳利的殺意,陡然漣漪開來。
踏踏!踏踏!
而就在任耀掌中銀球凝聚的剎那,那些離得府門已經不遠的奴才們,乍一見那殺氣凜然的銀球,當即忍不住兩腿一軟,而後更是紛紛怪叫一聲,急急返身跑回於峰身旁。
當然,此刻不僅是那些奴才們被嚇得屁滾尿流,就連於峰一個不小心,也是從馬上翻滾下來,好在一旁的奴才眼疾手快,這纔沒讓他甩出個狗吃屎來。
“廢物,飯桶,老子白養你們這麼久了。”
站定之時,於峰一見那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手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便是狠狠一腳踹翻一人,口中還尤爲窩火的不斷咒罵着。
“哈哈……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於峰兒子,你今天可讓奴家大開眼界了啊。”任耀止不住的大笑道,言語中盡是諷刺。
話音下,於峰氣的渾身顫抖,一雙眼目中幾欲噴出火來:“任耀,陸琪,好,好得很,有你們的,今天的事小爺記住了,你們不是要玩嗎?我丞相府定當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道以你們這但家底,還能撐多久……”
“呵呵,咱們陸家的家底自然不像你於家家大業大,只是,若說陪你們玩玩,也不是不可啊。就怕你於家那兩個老不死的玩不起了。”
突然間,就在於峰話音剛落,任耀還沒來得及還口時,一道輕笑聲卻是由遠及近,如炸雷般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旁。
“誰?哪個不想活的在說話。”
於峰面色更是難看。
“我看不想活的是你吧,於峰,這麼久了,你倒是一點沒變啊,早知道這樣,幾個月前我還真不敢讓你活下來啊。”
那聲音再度傳來,而此言之下,聲音中忽然蕩起的森然殺意,卻又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無不爲之一怔,這種宛若實質般的殺意,彷彿當真讓他們置身冰窖一般。
於峰視線鬥轉,投向右手邊道路盡頭處,在那裡,他清楚見到一隊人馬正飛速朝着這裡駛來,而那當頭一人,手中還高舉一面明黃大旗,旗子上赫然鐫刻一個皇字。
是天衍皇族的旗幟!
於峰當即認出那旗子出處,只是他依舊不明白天衍皇族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似乎還對他飽有敵意。
當然,這些謎團待得他看清楚明黃大旗後面那人時,也是迎刃而解。只不過同樣是在他看清楚那張俊逸面孔的一刻,他臉龐卻是猛的扭曲起來。眼睛瞪如銅鈴,周身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似乎那來人是他的索命使者般,讓他渾身上下都漸顯冰涼。
踏!踏!踏!
足有百米之長的皇家隊伍,在明黃大旗的帶領下,浩浩蕩蕩來到陸府門前,而也正是此時,衆人才看的清楚,古辰的身旁,那一襲太監大半的老人赫然應是來自宮中,並且看他衣着上的雕鶴紋飾,儼然身份不低。
古辰平靜的感受着周圍鴉雀無聲的壓抑氛圍,嘴角邊突然掀起一抹弧度。而後,他看也沒看那太監一眼,擡腳便徑直走到任耀身旁。
他瞥了眼任耀掌中還未完全散去的銀芒光球,挑了挑眉,道:“怎麼?這些跳樑小醜又來搗亂了?”
噝!
此言一出,除了任耀陸琪之外,其餘衆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跳樑小醜,他這話分明只得就是丞相府的那些人啊。可就算對這些人心有憤恨,也不至於在這大庭廣衆下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吧。他這樣做,無疑是當衆狠狠扇了丞相府一記耳光啊。
“你,你說什麼,誰是跳樑小醜,你敢再說一遍?”
此言之下,於峰自然是被氣昏了頭,轉身便是衝着古辰一通怒吼。
“聒噪!”
啪!
古辰劍眉微蹙,然後只見他緩緩轉身過後,手掌微擡,虛空一扇,頓時一道再清楚不過的耳光聲,隨即響起。
噗!
“呃啊!”
耳光聲中,那於峰先是面色一呆,旋即他只覺一股大力驟然襲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他那蒼白的臉龐上。
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慘叫聲響起的同時,他也是急速倒飛開去,最後重重砸在遠處的地面上,不知死活……
一時間,於峰的昏厥,瞬間令得這片天地都是死一般沉寂。
古辰看也沒去看那於峰一眼,他嫌惡的拍了拍手掌,繼而偏頭望向任耀,漠然道:“看見沒,對付這種跳樑小醜就要這樣,免得你話說的越多,他倒越興奮,還不如讓他閉嘴來的直接。”
任耀一愣,待得他猛的回過神來時,當即禁不住雙眼冒光,朝古辰狠狠豎起大拇指。
霸氣,簡直他媽太霸氣了。這纔是我任耀的老大嘛,管你牛鬼蛇神也好,跳樑小醜也罷,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絕不多費口舌。
而此刻,丞相府一方人羣中,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在於峰被擊飛的同時,也是快步跑至於峰身旁,此人看上去應該精通醫理之術,那於峰在他的緊急治療下,沒過多久便醒了過來。
“呃啊……疼,疼……”
“該死的,古辰,你,你竟然敢對我出手,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張,張公公,快,快把這些人都拿下,事後,事後我定當重重有賞。”
剛醒過來,於峰就被周身疼痛折磨的苦不堪言,而就在他視線落在那宮中太監身上時,便下意識的賄賂道。只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張公公似是充耳不聞一般,連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屑……()